何敢瞪着包达的嘴脸,有一种想将其撕裂的冲动,他当然还是克制住了,语气十分平淡的道:
“你那位白大哥,包达,只怕一时半刻是来不了啦,所以你奢望他来收拾我的念头最好还是不用再起,目前最要紧的是你该如何保护自己——你一定明白,等到你的白大哥光临,约莫除了替你收尸,就没有别的事好干了!”
包达色厉内在的哮叫:
“姓何的,我不会上你的当,更不会受你的唬,你要不放我,到头来包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敢突然沉下睑来,形态显得极其狠酷:
“我是可怜你方才挨了好一顿皮鞭子,悲悯你那一阵不似人声的鬼哭狼嚎,盘算着叫你少吃苦头,多活几天,想不到给你鼻子竟长了脸,你以为我不能零碎剐你?你把我看成了哪一类的慈悲善土?”
表情已略显畏缩,包达好像自己在和自己挣扎:
“用不着跟我卖狠使狂……姓何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有种,冲着我们白大哥发熊去……”
哼了哼,何敢冷冷的道:
“要是他在眼前,老子一样整得他五音不全;你们白大哥早被我一阵鞭子打了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跑得不见活人了,你犹在这里自吹自擂,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包达,你真叫茅坑之上搭凉棚——离死(屎)不远了!”
包达愣了片歇,才疑惑不信的道:
“你,你说你把白大哥打跑了?”
何敢道:
“如若不跑,他为什么不来救你?你们原先的计划该不会是这样的吧?任由你吃鞭子受活罪,姓白的缩着脑袋不朝面?”
包达喃喃的道:
“的确木是这样子……白大哥说由他对付你,我背起人走路便行……”
何敢恶狠狠的道:
“现在呢?现在他独自逃命去了,却留下你来承担后果,包达,像这种大哥还有什么可依恋的?你他姐犯不着愣抢孝帽进灵堂,扮那等的孝子贤孙!”
包达又咬了咬牙:
“不,我不能背叛白大哥!”
何敢阴阴的笑了起来:
“我不管你背叛不背叛,包达,只要我问你的话你照实回答就成,如你不肯合作,恐怕这个场面就不大愉快了——叫人吐真言,我是行家,有千百种方法逼供诱情,你要自认挺得住,咱们便不妨耗到底!”
包达双目中掠过一抹惊恐,他强持镇定的道:
“你……你待如何?”
搓搓手,何敢悠闲的道:
“首先,我们先切下三斤人肉来玩玩——当然是你身上的肉,你会发觉我切肉的手法又熟练又利落,接着么,洒下五两辣椒粉,在那掉肉的部位,最好再搓揉上几把,如果你还能撑,且从脚后跟割道口子抽下两条大筋,人这两条大筋一旦抽掉,整个身体就会像虾米一样弓曲起来,痛么自是非常之痛,你要是仍旧咬得住牙,我们继续挑个眼珠子耍耍,用刀尖把血糊溜圆的眼珠子剜出来,正好趁热进口,新鲜人眼,最是清心明目,再来呢,我们——”
包达呻吟出声,痛苦得仿佛这些酷刑业已施用在他身上了:
“何敢……你是个屠夫,是头野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煞啊……”
嘿嘿一笑,何敢道:
“此刻知道,为时未晚,等老子开始动手的辰光,你再想求饶也来不及啦!”
包达深深呼吸着,嗓门暗哑的道:
“不是我自己愿意露底,乃是你姓何的逼迫我不得不说……凡是个人,就没有熬得住那种刑罚的……”
何敢点头道:
“一点不错,血肉之躯的人身子,谁遭得了这样的罪?别说你,白不凡也搪不过,就算是我,亦照扮狗熊不误,在此等情景之下,白不凡如何再能责怪于你?”
包达低弱的道:
“我已经尽力撑持了,唉……”
何敢十分同情的道:
“老大不容易啦,我可以为你做证!”
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包达呐呐的道:
“何敢……你是要问些什么?”
轻咳一声,何敢索兴蹲了下来:
“是谁唆使你们前来暗算于我的?”
包达沙沙的道:
“没有别人,是我们自己要这么做的……在前面九拗河的弯道上,我们就发现了你二人的行踪,暗里一路追了下来……”
何敢低沉的道:
“你们也听到了‘八幡会’的风声,接到了口信?”
包达舐着嘴唇道:
“附近几百里地的道上同源,只要稍有头脸的角儿,就算是一干三流混子也多少有个耳闻传言——‘八幡会’誓必要追擒一个叫金铃的女人,那女人的容貌也大致描绘出来,再加上你干的这行营生,两头一凑,我们白大哥便判断八九不离十,财路到了……”
何敢悻然道:
“我从未见过你们,你们又如何认得出我何某人来?”
包达的面颊微微抽搐着:
“人的名树的影,我们以前虽未和你照过面,但你的卖像却听人提起多次……九命无常嘛,在你们这一行里算是头几把好手了……”
何敢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他僵着声音道:
“那金铃,你们是用什么迷药把她弄倒的?”
包达有些瑟缩的道:
“是白大哥神机妙算,料定她一进客栈就会先洗澡,是以早把一种名叫‘王母香’的蒙汗药备妥了,只等店小二转身提水,他在隔着十多步远的墙头上便将那‘王母香’凌空投入桶内;这种蒙汗药有股溶水蒸发的异香,一旦吸入便能把人薰倒,要差不多两个时辰才会清醒……”
心里咒骂着,何敢突然问道:
“我且问你,在迷倒金铃之后,你可曾占过她的便宜?”
包达先是呆了呆,然后才悟透了何敢的意思,他一叠声的喊着冤道:
“谁占了那女人的便宜谁就叫天打雷劈,在恁般紧张急迫的光景,就是给我十付色胆我也提不起这个兴头来啊,只一进门,我就顺手扯了床上的被单裹人走路,即便如此,却仍然没有走得脱……”
何敢按着程序又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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