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云彩!
忽然,韦英风冷漠的启口:
“大师的身手,勉强可以,只是你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的功夫,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一圆灰眉怒扬,怒声道:
“你的武功的确比老纳强些,可要来教训老纳,你还不够格呢!”
韦英风玄异的一笑,淡淡的道:
“当然,所以在下还尊称你一声大师,如果你再不自找个台阶下的话,便会自讨没趣!”
不知怎的,一圆也曾见过不少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在他看到韦英风这样含有深意的微笑时,亦不禁有些寒凛的感觉……
韦英风古铜色的双掌倏而粗涨,神色微动,冷然的道:
“这件事不知大师如何了结?”
韦英风是准备一圆再口出不逊时,突然给他一点教训。
念慈缓缓走过来,感激逾恒的向韦英风道:
“多谢少侠援手,贫尼念慈谢过少侠。”
念慈单掌竖之为礼,千恩万谢,尽在其中。
韦英风抱掌躬身回声,道:“师太无需如此,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当他抬头时——
念慈惊得目瞪口呆,叫道:
“你……”
韦英风微觉意外的一怔,道:“师太,有什么不对吗?”
念慈闻言之下,急忙定了定神,窘迫的道:
“阿弥陀佛,贫尼失态了,只因少侠与一位旧识故交至为相像,贫尼一时误会,还望少侠见谅。”
于是,一抹微笑在韦英风嘴角漾开:
“原来如此,那也是人之常情,师太不必如此,师太看来伤的不轻。”
念慈目光黯淡,徐缓的道:
“多谢少侠关怀,贫尼只是些皮肉之伤,无妨,请问少侠高姓大名,仙居何处?”
韦英风和声道:
“在下韦英风,世居黄土岭……”
念慈闻言之下,惊愕的有些张口结舌,直望着韦英风发呆,嘴里喃喃自语:
“这不是梦吧!这是真的吗?”
韦英风莫名其妙,深沉的道:
“师太,你怎么啦?”
念慈疲惫的面孔,漾起一丝少见的湛然色彩,十分慈祥的看着韦英风。
韦英风似是微怔,不由急问道:
“师太,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念慈,明眸细瞧之下,疲惫中带有欣悦的哑声一笑:
“果真是!果真是!”
或许久入佛门,念慈的表情极其清淡,但看得出她心情极为兴奋。
韦英风更加不知所以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要怀疑念慈是否精神失常!
念慈沉思了半晌,颔首道:
“少……少侠,只因你太像贫尼一位故人,所以贫尼一见你,就想起故人,倒叫少侠见笑了。”
韦英风微笑道:
“敢问师太,你那位故人现今……”
念慈摇摇头,沉声道:
“已经过世了,少侠,我们且不谈这事。”
说到这里,念慈转眸望向那仍然坐在地上的一圆,淡漠的道:
“贫尼与一圆大师同为佛门弟子,只因小小误会才引起风波,现今没事了,大家各自离开吧!”
一圆冷冷一笑,极其不屑的嗥道:
“哼,我不会领你的情,下次再让我碰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韦英风嘴角微微一撇,冷漠的开口,声音幽冥似的,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道:
“一圆,师太仁慈,雅人大量,你别不知好歹!”
一圆倏然一凛,努力咽了口唾沫,语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我便不知好歹,你看着办吧!”
念慈毫不以为意,淡然道:
“大师,请吧!”
既然念慈不再追究,韦英风也不便阻拦,只好随她去!
一圆两条灰色的长眉微微一蹙,好似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他蓦然紧咬下唇,脚步不稳的一拐一拐的奔逃……
等他走远,韦英风淡然一笑,对念慈道:
“师太,如果没有什么指教,在下告辞了!”
念慈微微一顿,道:
“少侠久居黄土岭,来此是为了何事?”
韦英风如今世故些,淡淡的道:
“在家呆久了,颇觉烦腻,所以出来走走,一面可以散散心,一面也可以增广见闻。”
念慈吁了一口气,无限感叹的道:
“贫尼知道少侠必有隐衷,贫尼不便多言,救命之恩容日后再报。”
韦英风连忙肃容道:
“师太千万别再提起,在下承担不起。”
念慈点点头,表示嘉许,道:
“贫尼的住所,就在由此去大约五十里的‘忘尘轩’,少侠如果不弃,欢迎前来奉茶。”
韦英风微笑道:
“多谢师太,在下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念慈似想起一事,忽又道:
“贫尼有一句忠告,请少侠深思,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种善因必有善果,阿弥陀佛,贫尼言重了。”
韦英风静听念慈的话,十分愧疚的道:
“多谢师太指点,在下终生谨记,不敢相忘,师太真是慈悲为怀,韦英风忘尘莫及。”
念慈单掌问讯答礼,沉声道:
“少侠,珍重了,贫尼告辞了,阿弥陀佛。”
韦英风望着念慈远去的身影,心中竟有些不舍,自个儿也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总觉得这位师太有一份很亲切的感觉。
念慈已经去得无影无踪,韦英风犹依依的凝望前路喃喃道:
“‘忘尘轩’,‘忘尘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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