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应由我全部来负,抱歉的不应是你,该是我才对。”
追随了关孤这么多年,李发深深明白关孤是个至情至性却也最善于隐藏不露的人,关孤绝少表达自己的情感,更难得有一句温和的慰语,至于真情的流露就越发少之又少了,他总是冷冰冰的,铁挣挣的内心的感受与情感的激发全部严密的固封在灵魄的深处,他独自享受,独自咀嚼,独自适应,无论是痛苦或是欢悦,落寞或是振奋,他都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他都将之包容于他的冷面中,但现在,关孤竟说出来了,这么真挚恳切的话语他已说出来了,那么些诚与爱也流露在言词间,李发激动又兴奋的颤抖着,他眼眶泛泪,呐呐的道:“大……哥……有你……这句话……我……我死也心……甘……”
关孤摇摇头道:“好了,不要再讲这些——李发,我已替你报了仇,解了怨!”
李发欣慰的道:“那……姓温的……大哥已经?”
关孤微微点头,道:“我已经取了他的狗命!”
李发长长吁了口气,道:“这……畜生……不是……人……”
关孤苦笑道:“是的,他们心如豺狼!”
又拍拍李发,关孤轻声道:“你歇会吧,等下我们还要赶路。”
于是,李发轻轻闭上了眼,关孤向一侧侍候他的银心颔首示谢,回转身,南宫豪已开口间道:“怎么样,不关紧吧?”
关孤道:“大约休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
南宫豪念了一声佛,道:“谢天谢地,只要别出大毛病就是皇天保佑了……”
舒老夫人慈祥的道:“关相公,这一路来,多亏了你,也连累了你……”
关孤笑道:“老夫人这样说就见外了,一心维义,全诚护道,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何况这点小小波折与伤害!”
舒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唉,先是家门不幸,出了妖孽,再是贼匪相逼,穷凶极恶,他们势非置我母女于绝地不可,这些狠心的歹徒如此霸道,若非关相公、李壮士,和南宫子俊二位叔叔仗义维护,我母女两人只怕早已膏了虎狼之吻了……”
关孤静静的道:“老夫人无须烦心,更不用客套,我们全是自愿,只求能送几位出关,这付担子便也了了,回过头来,便是我个人的事了。”
舒老夫人真挚的道:“关壮士,你何不也在关外暂时住下来?”
关孤摇头苦笑,道:“心愿所系,歉难从命,尚请老夫人恕有。”
又叹了口气,舒老夫人知道劝也白劝,便不再开口了。
南宫豪这时又接上来道:“那姓温的,关兄,本事如何?”
一提到这个姓,舒婉仪的脸色便不由一变,她宛如心在绞痛,心在沥血,又羞又恨的垂下头去——关孤低沉的道:“还不错。”
南宫豪哼了哼,道:“这小子号称‘百面狐’,可也叫对了,一张脸蛋说变就变,一会笑嘻嘻,一会就冷下来,一时那般恳切,一时又转为恶毒,上句话还和你亲热得像是你的小勇子,下句话就阴森森的宛若要剥你的皮,真不是个东西!”
关孤淡淡的道:“他以后再也耍不出这一套了!”
南宫豪笑道:“遇着你,哪还有他的‘皮调’?别说他‘百面狐’,就算‘千面狐’也一样逃不出你的手心!”
关孤沉缓的道:“不过,这人委实阴狠歹毒,卑鄙无耻,杀之犹不消我恨!”
“哦”了一声,南宫豪问:“关兄,你一定把这小子整治得够惨吧?”
关孤抿抿唇,道:“我一向对此等禽兽不如的奸佞之徒,习惯施以重惩!否则,何以正道规德?”
南宫豪用力点头,道:“对,我完全赞同!”
接着,他又道:“这小子到后来求饶了不曾?”
关孤冷森的道:“他没有这个机会,即使有,也毫无用途。”
有些感触的点了点头,南宫豪没有再说什么,这时,门儿开处,丰子俊已微喘着掠闪而入。
南宫豪问道:“找着金创药了?”
丰子俊举起右手上的一方紫檀木盒,笑道:“暗,就在这里头,连摆金创药的盒子都是这般考究呢;我查看了一下,全是最名贵的那几种!”
接了过来,南宫豪启盒检查,边道:“可不是,瓶子里装的是‘王大力壮骨丹’,这一包牛皮纸包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济德堂止血散’,哦,那是‘小华陀净毒粉’,‘回生液’,河南名医赛扁鹊的‘九日合肌散’,这小玉盒盛的是传自大内的‘补气益寿丸’……好,全是些好东西,不晓得姓胡的都是从哪搜罗来的……”
丰子俊一笑道:“他有的是黑心财,再加上暴力与不择手段,什么东西搜罗不来?尤其是这些疗伤续命的药物,他们更得随时备着,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要用的地方比别人更要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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