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孤表情冷木,同样的原式不变,但身体却硬生生的在一刹间缩回半寸!
蓝汪汪的“扣骨钩”稍差一线的从关孤胸前刺空,而“银锥盾”虽击上了“渡心指”,但却晚了一步,当“渡心指”在一颤之下荡向旁边的瞬息,业已在闪幻的光芒中活活割开了鲁寅的咽喉!
血溅、影落、号起,就在这混乱的当儿,“小人妖”胡广形同疯虎般招进,缅刀带起一片风雪,倾以全力攻击关孤!
关孤的右手虎口因方才的剧震而破裂流血,他尚不及稍有恢复,胡广已悍不畏死的扑进,在这千钧一发间,他猛咬牙,反手一招“双炫眸”,左右双剑形同一剑暴出,“当当”两响连成一片,胡广的缅刀被磕开三寸,却仍削过他的大腿,一溜热血涌现,关孤神色不变,“千道芒”洒射,一下干将胡广周身戳穿了几十个血洞,更把他撞出了十步之外!
背后,又是一股锐风碎袭而来,关孤身形暴斜,“嗖”“嗖”“嗖”三竿从他耳边飞过,当然关孤马上知道那是什么人——
回转,出剑,是一个动作,关孤的“如来指”修刺那偷袭之人——温幸成!
眼见寒芒如电临头,温幸成大吼着挥竿急拦,可是,他哪还拦得住?“喳”的一声,这位“百面狐”的左颊上已被剑尖划了一个血叉!
尖嚎着,温幸成就像疯了一样扑腾跳跃,钢竿抽舞挥了挥,如雨如风,溜溜电闪的光影映泛起蓝莹莹的色彩纵横穿飞,弹点刺戳,但关孤不慌不忙,以又稳又狠又快的剑式反袭每一出手,生将温幸成迫得手足失措,左支右绌!
突然间,关孤又是一记“如来指”!
任是温幸成运竿急震,倾以全力招架,在关孤的“如来指”展现中,宛如一笔透纸,“喳”的一下又在温幸成右颊上划了一个血淋淋的叉形记号!
现在,温幸成才明白,才真正的颤栗了,他醒悟关孤在他脸孔上的伤害不是打斗时的单纯流血行动,而是执意的,狠毒的,零碎的折磨——关孤说过要以最惨烈的方法来报复他,如今,关孤显然已这么做了!
惊恐的连连退避着,温幸成连声嘶力竭的干号:“姓关……的!……你……你好可……卑!……”
关孤一言不发,身形电掠,剑刃飞闪,“如来指”又出,剑尖穿过竿影,又在温幸面的额头上划了一个血叉!
旁边——
丰子俊刀疾气雄,晃移似风卷云涌,快猛绝伦,他除了与“阴人妖”潘兆拼搏之外,更同时圈住了五名“三人妖”所属的手下及四个白袍人物;潘兆的一双匕首虽然短小,可是在他手中却显得犀利非凡,动作飘忽,出手如电,他力敌丰子俊,再加上这些帮手的协助,一时之间,丰子俊固然声势浩荡,但也占不了什么上风!
此刻,血己流满了温幸成那张原本俊俏英挺的面孔、这张面孔,早已因鲜血的沾染与过度惊恐的表情而无复再有丝毫“英俊”的痕迹了,看上去,那样的狰狞,那样的狼狈,又那样的可怜可怕!
温幸成对他自己的容貌颇为自负,因此,他也就比一般人更加爱惜自己的容貌,他宁可吃再大的苦,也不愿自己的漂亮面庞稍有损及,平素,哪怕一颗疙瘩生在脸上,他都要千方百计设法消除,似眼前这样对他面孔的破坏,怎不令他惊骇愤怒,心痛如绞?
一侧,丰子俊的“龙头薄刃刀”倒旋突翻,匹练回绕,“呱”的一击,一颗斗大人头飞起,刀身狂挥,惨叫如泣,又是一名“三人妖”的手下被斩!
潘兆尖叫着逼近,匕首吞吐伸缩,快疾迅猛,只见点点寒星条条自光,交相辉映,合罩对方,而丰子俊夷然不惧,昂昂迎上!
大吼着,温幸成猝地七十七竿劈向关孤,关孤卓立不动,七十六剑,剑剑相连,在连串的金铁交击声里,关孤又是一招“如来指”!
“嗷……哇!……”
温幸成痛极尖嗥,他的一只有耳业已飞落!
钢竿一歪失了准头,自关孤头顶擦过,关孤挥剑有若流光纵自九大,“喳”的一响,温幸成左耳亦失!
痛得跳蹦像个猴狲,温幸成的出手也就更见散乱无章了!
神色冷酷得宛如一个幽冥或地府而来的索魂使者,也似一尊住在凌霄之上的果报之神,关孤甚至连肌肉牵动,表情的变幻都没有丁点,他身形移掠似流光飞虹,飚然来去,于是,温幸成身上的肉,头顶的毛发,便一片一片的被削落了!
口中发出的呼叫声是凄厉得震撼人心的,令人毛发惊然的,温幸成左冲有撞,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他早已不复是个人样的人了!
全身蓦地抽搐成一团,温幸成整个人滚倒地下,他扑腾着,翻滚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极其怪异可怖,像是野兽的嚎曝,也似窒息般的呜咽,如狼位,亦似鬼号,噎噎哑哑的,嗷嗷啊啊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看得出他使了多大的劲,但声音却又如此低哑了!
“渡心指”有如一汛秋水,流灿着晶莹的光华,轻轻指着地下滚动的温幸成,关孤注视着他,幽冷的道:“现在,姓温的,你该明白奸淫之恶不可为了!”
口里发出“嗷”“嗷”“晤”的呻吟与悲号声,温幸成不住的痉孪着,不停的抽搐着,他的形状极其可怖,脸不成脸,身子也更不像个人的身子了!
根本就像没有听到四周的拼斗叱喝声,关孤又生硬的道:“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温幸成,你歹毒、阴狠、暴虐、淫邪、没有人性、没有天良、没有一点道德感、伦常观,你是一个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便可以不择任何手段的畜牲,人世间有了你,应该是一种莫大的祸害莫大的耻辱
吸了口气,他又阴沉的接下去道:“我求过你,求你不要太过邪恶,这是‘果报神’的要求,但你讥消又轻蔑的拒绝了,我曾给你机会,但你更狂妄的放弃了它;你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强迫奸淫一个受我保护的弱质少女,当着我的面毒打我的弟兄,你这不只是在奸淫,在施暴,你更是在侮辱我的尊严,零割我的信心,向我的魂魄喷以污血!你该接受这种惩罚,我惭愧已不能再给你更深重的折磨,你的罪孽实仍不足以抵消,如我能够,我会煎你的灵魂,迟剐你的精魄,扼杀你的意志……你还是够幸运的,至少,你该庆幸了,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做到这些了,我再告诉你,温幸成,你不是个人,一点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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