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初一与十五,便是他们师兄弟三人见面之日,这也是方宽厚定下的见面日。当然,沙成山并不知道,甚至连柳仙儿也不清楚方宽厚会定下这样的见面日!
正当沙成山沉思在瀑布下的水潭边时,隐隐然聆听得山那面传来金铁撞击之声!
一怔,沙成山望望天,天上无云!
于是,他匆匆的又走上山坡顶,隔着树林望那片烧焦了的大宅子,只见男女数人正在玩命——杀的可真热闹!
就在一段高墙下,两男两女对杀对砍,冷芒四溅光焰流闪,另外七个女子三个大汉却正在烧毁的宅子里翻东找西,似是在寻觅什么!
好奇心令沙成山往坡下走去!
沙成山尚未走近,突然有个手待金杖的女子沉声道:“再过去两个,早早把这两个蠢东西放倒,别叫他们在此误了我们大事!”
就在这女子的吼声里,立刻又扑过两名身穿紫衣女子,二人相对挥出蛇尾尖刀,花蝴蝶也似的便分从两面往两个大汉杀过去!
沙成山现在已看清了,那不正是昨夜与方宽厚在荒林断崖下面会面的熊霸天与左长庚吗?
“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死”,沙成山心中在想着!
是的,这两个人如果死了,谁能去诱出方宽厚那老狐狸呢?
当然,方宽厚如果不被诱出来,自己便无法找到他,而秦百年已封了十万两银子在等着自己去取!
就在沙成山沉思时,猛然传来一声尖叱,尖叱甫落,那面,左长庚“哇”的一声,背上出现一道血口子。
他全身猛烈的痉挛,张口吐出鲜血,人也往侧面旋去!
猛然暴吼一声,“黑天刚”熊霸天道:“三师兄快退至墙下面,看我收拾这些婊子养的!”
熊霸天身高七尺,孔武有力,右手双刃斧,左手牛皮盾,呼轰着立刻拦住四个紫衣女狠干起来!
姓左的挨的一刀真不轻,从左肩到后腰,露出尺长一条血口子,后面的衣裤几乎尽湿!
“黑天刚”熊霸天抖着一脸虬髯,挥舞着一柄双刃利斧,左手的牛皮钢盾便凌厉的拦腰狂砸,刹时便将四个紫衣女子堵截在身前一丈地!
院子里面,那手持金杖的女人冷叱一声:“平日要你们勤加练习武功,你们尽在虚应故事,到了用时方知道自己一无是处!”
她边说边走向高墙边,冷声厉叱,道:“都退下去!”
“黑天刚”熊霸天黑得发亮的面上一紧,道:“老婆子,你大概就是‘无忧婆婆’了吧?”
冷视着熊霸天,那女人嘿嘿冷笑连声,道:“不错!”
她一顿,又道:“看你这身骨架倒是挺唬人的,黑大个子,十招之内我把你摆平,你可要小心了!”
熊霸天忽的哧哧大笑,道;“老婆子,你别把老子大鸟吹歪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熊大爷一概照单全收!”
嘿嘿笑笑,“无忧婆婆”花满天托着金杖直逼熊霸天,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先摘下你的一双照子!”
她平举起金杖,熊霸天的牛皮镶钢盾平举当胸,他哧哧又是一声枭笑,道:“老太婆,熊大爷不听嚷嚷,倒是你的那颗泛白人头,当心我一斧头把你劈成两半!”
猝然传来一声冷叱:“大个子,你的话才叫吹牛!”
此声传来,使“无忧婆婆”花满天也回头看去!
熊霸天望向发声地方,叫起来,道:“什么人,给老子走出来!”
没有等他的话声落地,几株槐树后面,一个人正慢慢的走出来!
那个人面色苍白,深陷的眼眶透着疲乏的意味,挺直的鼻尖上面微微见汗,青得泛蓝的胡碴子像是涂了一层颜色,拖着四方步,摇晃着上身,那么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宛似三天未吃饭!
是的,这人正是“二阎王”沙成山,因为,沙成山就是这副样子!
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显得枯槁的面上更加消瘦!
“黑天刚”大唿唿的哈哈笑起来……
沙成山走到墙边站定!
熊霸天已冷笑道:“一大早我就在找你,方家集老子走了三趟就是不见你的影子,想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了,嘿……”
沙成山声音微带嘶哑,道:“找我?有什么事?”
熊霸天哈哈大笑,道:“没有事,但也有事。小子,你可是叫沙成山?”
“二阎王”沙成山见“无忧门”的人在,不过他相信“无忧门”不一定就会知道卧虎山上自己曾杀了他们两个人!
笑笑,沙成山道:“不错!”
仰天一声笑,笑声未已,一边的“无忧婆婆”花满天已双眉耸起道:“你就是大镖客沙成山?”
侧脸一笑,沙成山看出花满天尚不知自己曾杀了她的两名侍女,还以为是死于方宽厚之手,心中正自宽慰!
岂料熊霸天粗中有细,立刻联想到那夜方宽厚对他提及的——卧虎山把两个无忧门女子踢落深崖之事!
熊霸天粗声笑道:“沙成山,闻得你是一位不打诳语说一不二的大镖客,江湖上的顶尖杀手,是吧?”
沙成山倦容满面的道:“刀口舔血过日子,勉力混饭吃,那些大镖客或顶尖杀手怕轮不到我沙成山!”
嘿嘿一阵冷笑,道:“问得我师兄说,阁下曾经助过他一臂之力?”
沙成山立刻警觉,他知道熊霸天的目的,志在戳穿卧虎山那档子事了!
然而,沙成山就是沙成山,他淡淡的道:“令师兄可是项城捕头方宽厚?”
熊霸天也是一惊。此时此地,他怎敢承认方宽厚尚活在世上?看来姓沙的也不简单!果然,沙成山又接着问道:“这事你阁下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顿又道:“当然,若非是我说出来,那一定就是方捕头了,可是方捕头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无忧婆婆”花满天凌厉的眸芒直逼二人!
她心中在想——她的两个贴身侍儿的武功不弱,能杀败她二人联手之人,方宽厚不一定有此能耐!
熊霸天强词夺理的道:“是我大师兄将辞官的那晚上讲出来的,怎么样?”
一怔,沙成山咬咬牙,心中暗骂——这个王八蛋,真会说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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