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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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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斩绝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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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劲气,都打胸腹间两个血窟窿里漏光了。

    那位“判官头”任纪云半声不晌,猝然抽身便走,使倭刀的面人飞快三刀都未能沾上对方,姓任的已掠出十步之远,人正想腾空拔起,横里一棍掷来,不偏不倚,刚巧打在他的右腿胫骨之上。

    清脆的骨折声骤响,痛得任纪云一个黄狗吃屎的姿势就扑跌于地,他赶忙用山叉接立欲起,寒芒已映过他的眼角,恍惚间,他似乎感到后颈一凉,怎么原来的身子就隔得那么远了?

    看着姓任的那颗判官脑袋朝外滚,庄翼十分庆幸方才那一棍丢得正是时候,棍子是古瑞奇留下的,老古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竟会用来给任纪云送终。

    一洒倭刀上的鲜血,面人鱼忙过去探视倒在地下的薛重,等他将薛重的身躯翻正,跳入视线的,赫然是一双凸突不闭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周遭的灯光已从自上往下照变成了由下朝上映,原因是执灯的人们都不见了,一盏盏本来高挑的风灯疏疏落落搁置地面,冷清的灯光明灭闪烁,别有一股凄凉意味。

    现在,除了庄翼这边的人马,对方只剩下了两员残将,一个是『半尺剑』柯宗魁,一个为渭水“钓龙叟”齐昌,两个人改变战法,凑拢一块背靠着背双向迎敌,看上去,颇似一对负偶的困兽。

    樊庆堂,常子秀,和他们使短矛的伙伴分成三角形,各立一点围住敌人,手握倭刀的面人抹去泪水,霍然起身加入阵营,大有斩尽杀绝的气势!

    “半尺剑”柯宗魁的扁脸上满沾汗水,他气吁吁的喘叫着:

    “姓庄的,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庄翼斜倚在门框前,手抚左胁折断的两根肋骨,面色惨自,声音微弱的道:

    “说吧。”

    咽了口唾沫,柯宗魁大声道:

    “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眼下的过节,就当做不打不相识,横竖正主儿都已死了,彼此再拚下去毫无意义可言,大家何不歇手?”

    庄翼沙沙一笑,哑声道:

    “如今才悟透这个道理,你不嫌迟了一点?”

    柯宗魁幸幸的道:

    “人在人情在,我们是被请来帮场助拳的,原主活着,总得表现表现,卖几分力气,原主挺了,就没有执着拚命的必要了,这全是实话!”

    庄翼闭闭眼睛,道:

    “你的伴当怎么说?”

    齐昌的面颊微微抽动,咬着牙道:

    “老朽尊重宗魁兄的意见。”

    柯宗魁忙道: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为玉帛,现在正是时候,庄翼,端看你一句话了。”

    呛咳一声,庄翼道:

    “如果我答应,自此之后,再无——?”

    柯宗魁不停点头:

    “这个当然,我先时说过,我们之间原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为朋友尽了力,交情也算卖过,犯不看纠缠下去,损人又不利己……”

    略微沉吟,庄翼沉沉的道:

    “二位可以离开,但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件小事相请。”

    柯宗魁有些紧张的问:

    “什么事?”

    庄翼低声道:

    “尚烦赐告,我的木色剑被皇甫秀彦置于何处?”

    柯宗魁暗里松一口气,十分合作的道:

    “哦,原来是这档子事,我知道,你的剑就放在后面那间砖瓦房的内室,一口樟木箱子里,皇甫会经拿出来让我们观赏过!”

    庄翼轻呼:

    “谷牧远,你去。”

    执倭刀的面人答应一声,抽身而去,柯宗魁又开口道:

    “庄翼,剑拿来,我们就可走人了吧?”

    庄翼漫应道:

    “不错。”

    片刻之后,谷牧远已匆匆转回,左手斜捧着的,正是庄翼的木色剑。

    接过剑来,庄翼只在掌上掂了掂,已颔首道:

    “二位,请便吧。”

    柯宗魁悄悄一扯齐昌一角,二人二话不说,拔腿便走,由于柯宗昌走得太急,还险些将搁在地下的一盏琉璃风灯踢翻。

    樊庆堂抢至庄翼身边,俯身轻问:

    “六爷,伤得重么?”

    庄翼有气无力的道:

    “肋骨断了两根,肩胛接合的地方又错开了,那两口『丹血箭』尤其耗损本元太大,可能内腑已受震荡,这一会只觉全身瘫软虚脱,一点劲道没有,四肢百骸轻飘飘的,像在腾云驾雾……”

    樊庆堂急道:

    “六爷伤势相当严重,不能冉耽搁就医了,弟子请六爷的示,送六爷去那里?”

    庄翼孱弱的道:

    “『老龙口』里,就数范六指范松寿的医道最高明,你知道这个人不?”

    樊庆堂道:

    “弟子晓得他,就住在菜市口里面头三家子里,他自己还兼开药局……”

    庄翼道:

    “先送我回住处,再去找范六指来。”

    樊庆堂机伶的道:

    “弟子和子秀、牧远蕴送六爷回去,叫沙九狱往请范六指,分头办事,比较不占时间!”

    眼皮沉重得都快抬不起来了,庄翼语声混浊:

    “你看着办吧……记得把薛重的遗骸带回堂口……”

    樊庆堂面罩后的眼神悲戚:

    “是,弟子不会疏忽。”

    于是,四个人一齐行动,由樊庆堂小心翼翼的背负庄翼,谷牧远抱起薛重的尸体,在常子秀与沙九狱的回护下迅速脱离现场。

    几幢孤伶伶的房屋沉寂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血污狼藉的散卧四周,有悲号似的犬吠声隐隐传来,像在悼慰这些横的窟魂……。

    空中,无星无月,云霾浓黑,随风滚荡疾走,好一个肃煞的冬夜。

    ***

    范六指忙活了一个通宵,直到天亮才算把庄翼身上的内外伤势料理妥当,这冷的天,居然汗透重里,气得他直喘,虽说伤者的大小刽伤够麻烦,而诊治过程中的场面也颇为触目心惊——室内是三个杀气腾腾,虎视耽耽的面大汉,室友守着两名牌色冷肃的官差,范六指强持镇定,按规矩行事,总算未出差错,等他净过手,外面车子早已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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