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不认识!”
段大发正想再说什么,一声嗥号骤起,又一名来敌被洞穿胸口,强大的穿刺力道并将他顶退三步,整个躯体便似一堆烂泥般瘫软下去。
胡同里亦惨叫倏传——那早先挂在树上探风观色的朋友,手捂脖颈往下狂奔,鲜血涌冒自他的十指之间,有若泉喷,人只奔出几步,已一头撞跌在地,但身子仍在不停抽搐,溢流的血渍——顿时染红了大片积雪。
硕果仅存的另两个,斗志已失,彼此一声暗号,立分左右冲突,他们这一招,早在四名黑衣人预料之中,当下由两人堵截一个,行动准确快速,对方奔不出数尺,又被圈牢,雪亮的兵刃交相飞舞,逼得那二位仁兄手忙脚乱,倒退不迭,而胡同内,第五个黑衣人业已掠至。
整个形势,已如秃头顶上的子,明摆明显看了,这两人的前途,实在黯淡。
在金铁激烈的撞击,光华强劲的闪下,两个人瞬息间又倒下一个,当他体内流淌的鲜血才刚刚浸透重衣,最后一位也在大腿根上挨了一记,这汉子单膝跪地,犹待挣扎,一名黑衣人双矛合并,重重敲上他的后脑,竟硬是把汉子敲晕过去!
杀结束的同时,五名黑衣人齐齐向庄翼躬身致意,不发一语,就像一阵风似的卷离现场——来得快,去得急,形如旋风,无影无踪。
庄翼挥挥手,低叱道:
“弟兄们,无论死伤,一律带走!”
***
在“总提调司”的大牢里,有一间专为审讯重犯而开出的“留置房”,此房四壁皆为铁铸,仅有一扇小门可容进出,连个窗户都没有,房中但得一桌一椅,不论白昼黑夜,都须点灯照明,而灯是一盏晕蒙蒙的气死风灯,高悬屋顶,除此之外,就空无一物了。
“绮香阁”外仅存的那名伤着,经过包扎以后,神智亦已清醒,现在,他人就坐在“留置房”唯一的一张沉重木椅上,双手反铐于椅背,脑袋沉沉的低垂着。
房中另站着三个人,他们是庄翼,钱锐,以及段大发。
庄翼向钱锐点点头,钱锐大步走到桌前,双手扶着桌沿,和和气气的开口道:
“朋友,旦请抬起头来说话。”
那人缓慢的,吃力的将面孔抬起,嗯,是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物,长像还挺堂皇,就是经过这一阵折腾之余,人显得十分萎顿无神。
钱锐笑嘻嘻的道:
“首先,请问朋友高姓大名?”
对方略一迟疑,声音低哑的道:
“郡康……”
钱锐“哦”了一声:
“邵朋友是那个码头的弟兄?”
喉结蠕动了一下,郡康艰涩的道:
“『一真门』。”
回头望了庄翼一眼,钱锐又问:
“今晚上,贵门下一共来了几位?”
郡康叹了口气:
“两个,其余三人是古前辈找来助阵的……”
钱锐紧接着道:
“你们五位分别埋伏在『绮香阁』外,目地是否为狙杀本司庄总提调?”
邵康乾脆的道:
“不错。”
钱锐笑笑,道:
“庄总提调是河溯十州八府的靖安主治,技艺高强,你们只以五个人来伏袭他,不觉得过于轻忽了么?”
郡康沮丧的道:
“这是情报错误……有人告诉我们,庄翼在『绮香阁』里有个花名叫『凤凰』的老相好,两个十分黏缠,庄翼由于身份关系,每次去找凤凰,都是单人匹马,悄然来去,唯恐遭致物议,消息说,庄翼的习惯奇特,合欢之前,必大量饮酒,完事后则疲倦不堪,极易下手,所以,古前辈认为有我们五个人来,已经足够应付……”
钱锐道:
“你所谓的『古前辈』,就是那『大棍王』古瑞奇?”
点点头,邵康道:
“就是他。”
钱绕和悦的道:
“你清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狙杀我们总提调?”
注视着钱锐,郡康道:
“我清楚,相信你也清楚。”
钱锐打了个哈哈:
“那朋友,在『一真门』内,你的职称是什么?”
郡康坦然道:
“『八前锋』之一,在胡同里受害的那位,和我是同一级位。”
钱锐道:
“『一真门』总共派出五个人来执行此项任务,除了你们两位,那三个是谁?”
郡康的面颊抽搐起来:
“这个,我不能说……”
沉默须臾,钱锐道:
“古瑞奇和『一真门』的其他三人,现在何处?”
郡康吞着口水,脸色灰暗:
“也不能说……”
钱锐平静的道:
“郡朋友,因为我们一向尊敬贵门的叶老爷子,所以对朋友你他就十分礼遇,你可知道,一旦进来这个房间,鲜有竖着出去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免得伤了和气。”
郡康的态度渐趋强硬:
“人要有点骨格才能叫人,可以告诉你们的,我决无隐瞒,若事情涉及同门安危,自难泄露;江湖打滚这些年,什么是光棍,什么算孬种,我明白得很!”
钱锐笑道:
“莫非你不怕我们动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在这方面,我们可是行家。“
郡康冷着声道:
“要怎么办,悉随尊便,反正我人已落在你们手上,是剐是剜,全看你们高兴,我上负大掌门期许,不愧于兄弟死难,苟活与否,并不重要……”
钱锐道:
“你这一片愚忠,自问划算么?”
双目中闪过一道寒芒,邵康形色陋夷:
“这就是江湖道义和你们六扇门传统回异的地方了!”
钱锐不禁沉下脸来,微愠道:
“郡朋友,不必自呜不凡,指桑骂槐,要知道你今天的身份,容不得你话无忌惮!”
郡康提高了声调:
“不管怎么说,危害同门,背弃良心的事我决计不做!”
一直不曾开口的庄翼,忽然慢条斯理的插嘴进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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