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跳!”
悲愤填胸的房铁孤再也忍不住了,他狂吼道:
“费苍柏,如果紫少兄果真被你们逼着跳了崖,我房铁孤不拚了一死和你们干到底就不是人!”
冷冰冰的,费苍柏道:
“悉随尊意。”
曹少成轻蔑的道:
“房铁孤,你这‘双钹擒魂’的名号昨得了别人,吓不住‘大尊派’,只要你还有机会,随时随地,我们哥几个包管奉陪!”
双目如火,房铁孤怒叱道:
“第一个,曹少成,我就饶不了你!”
眉梢于一扬,曹少成道:
“你试试!”
眼珠子一转,他又皮肉不笑的道:
“姓房的,你不是紫千家,我们不错在‘银坝子’吃了他的亏,但历史不会重演,今天风水倒来了,不但他将为他狠毒手段付出代价,他的同党——如你这一类的,只怕也免不了遭劫!”
紫千豪立即愤然道:
“曹少成,你们想食言?”
曹少成冷冷的道:
“当然不,我们要对付房铁孤或其他的人,绝对不在这里,我们会有其他的方法,以后日子长着,而我们只要不在这里将你的同党宰杀,就不算毁话,以后的事情,不在我们今天的断定之内!”
紫千豪道:
“很好,希望你记着这些话!”
曹少成哼了哼,道:
“大尊派’自来言出必行!”
一扯紫千豪衣袖,房铁孤大叫:
“你不傻,少兄!”
紫千豪平静的道:
“我意已决,无能更改,房兄,请放手。”
急得双眼凸瞪如铃,汗透重衣,房铁孤口沫横飞的怪吼:
“少兄,你是怎么了?这明明是椿阴谋,是条诡计,你竟会看不出来?你平素的聪明才智都到那儿去了?你怎能上这种不明不白的邪当?叫他们牵着你的鼻子走!少兄,你疯了吗?”
毫不激动的,紫千豪道:
“请放开手,房兄。”
双颊抽搐,额浮青筋,房铁孤气急败坏道:
“少兄,你不能糊涂,不能如此轻易牺牲,你这样做太没有价值。”
紫千豪冷漠的道:
“为了拯救几十条弟兄的性命,怎能说没有价值?日后的的责任,该是你们的了,房兄,我无法眼睁睁的看见几十个手足的死亡而不施接手,或者说还有其他的弟兄须我照拂,但除了我仍有别的人同样能负起此责,至少,那些弟兄会活下去,如我不答应他们的条件,眼前的几十个人即将无以生存,人人都是父母生长的孩子.房兄,我不能厚此薄彼!”
房铁孤目蕴痛泪,颤抖的道:
“你太傻……少兄!”
紫千豪没有表情的道:
“请放开手。”
长叹一声,房铁孤终于收回紧抓着紫千豪衣袖的右手,一双眼睛,却透过泪的光幕,像要吃人也似瞪视着对面的“红抱七尊”,同时,他已估量好了如何经过这相距只有两丈便达彼岸的桥面!
深恐房铁孤弄假成真,阻挠了紫千豪的计划,苟图昌不由上前一步,向房铁孤道:
“不要激动,房掌门,我们老大的主意总是不会错的……”
一咬牙,房铁孤闭目无语,显然,他并没有体会出苟图昌话中的含意。
这时——
曹少成已厉声叱道:
“紫千豪,你是跳也不跳,我闲不能再拖延时间,从我们前天晚上碰巧于三岔道上发现了肺开始一直跟踪至此,便等待着这一刻来临,我们不打算有等待下去,你再不跳,我们就要立即采取另一步骤!”
紫千豪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
“不用催,我会跳的!”
曹少成吼道:
“那就快,现在!”
一仰头,紫千豪对苟图昌道:
“约束弟兄的行动,不准有人做出傻事——”
苟图昌马上转身,拉开了喉咙:
“奉老大谕,孤价所属,全部静处原地,不得由任何举动,否则,即永远革除在帮名籍,并对有眷留山者不予抚育!”
几番活,震荡着人心,飘荡在每个孤灯弟兄的耳膜里,一时间,他们全惶惶然的无所适从,都任愕住了……
紫千豪向曹少成道:
“你满意了?”
一指千清绝崖之下,曹少成残酷的道:
“跳!”
目注雾气甚迷的崖底,就有如一张其深无比的魔口,而那参差崎岩,又似魔口中的利齿,凶险得紧,削厉得紧,紫千豪不由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自“甲犀”头边抽出了悬崖在那儿的“四眩剑”。
猛的退后一步,曹少成大喝:
“你想干什么?”
故意惨然一笑,紫千豪道:
“此刻是我心爱兵器,多年随身,未曾稍离,如今我待西去,携之同行,也算一番恋旧之情,不能说过份吧?”
曹少成惊疑不定的道:
“你别要弄鬼——”
后面,费苍柏不奈的喝道:
“让他去,少成,他没有花巧可使,他一定明白,就算他的出剑再快,也没有我们在十丈外壁顶上的两个孩儿落斧之势决,假如他不顾几十个手下的性命,便大可弄鬼无妨!”
紫千豪沉重的道:
“费苍柏说得对,如果我另有心意,便等于牺牲我几十个手下的性命,若我早有此想,又何须答应你们先前的条件来玩命?”
冷笑一声,曹少成道:
“很好,紫千豪,你也是明白人,不要通得我们非赶尽杀绝不可,如果你有一点不对,就莫怪我们心黑手事!”
紫千豪回过头。环视吊桥上每一张优戚又悲楚的面孔,流露在那一张,刻满风霜痕迹的脸庞上的,是无比的哀痛,加上无比的绝望,这一条粗算的汉子们,如今,全像衰颓得连心部死了!
“保重了,弟兄们!”
六个字像六声凄凉的吟颤,当余音还在回绕,紫千豪已经腾身而起,头下脚上,就那么毫不顾借的栽向桥下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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