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坡四面岗峦起伏,有一大片平坦凹地在一条小河右面,一条笔直的街道便在这平坦的凹地上,碎石头铺的街道,马匹踏在上面宛似戏台上在敲小皮鼓,清脆中有些乱七八糟,这里便是往辽西去的必经之地,铁家寨便在辽西。
街道尽头有个大栈房,空荡的院子里只有两匹驴被拴在一棵桑树下,两个伙计便坐在附近一张长凳子上指手划脚闲磕牙呢,忽见来了一群马,两伙计忙冲到院门边拉开那两扇破落的木门——
有个伙计见卫浪云骑的“狂火”不由伸手抚摸一把,笑道:
“真难得一见的宝马!”
卫浪云笑笑,道:
“马匹上糟加料。”
另一伙计忙问:
“客官,可有换蹄子的?”边望着奔进来的二十几匹健马仔细看。
那面,杨宗高声道:
“不用换蹄,先带我们进客房!”
只听那伙计高声叫道:
“小三子,快出来了!”
远处栈房里面,飞一般的跑出个小伙计,见院子里来了这么多马,高兴的领着卫浪云等走入一间大厅内。
这时走来个帐房,杨宗已对那帐房吩咐,道:
“干净上房三间,整治一桌吃的!”
那个长得一双眯眯眼的小三子把五人引向客房,不旋踵间,他提了一大桶热水分别倒入几个面盆中。
卫浪云同舒沧共住一间,杨宗段凡住一间,陈京儿一间,这是卫浪云的意思。
不料卫浪云与舒沧刚坐下来,陈京儿已翩然走进来,她浅浅一笑,道:
“我来了!”
卫浪云一怔,道:
“姑娘有事?”
陈京儿道:
“难道你忘了我的要求?”
舒沧笑而不笑的道:
“别逗了,陈京儿,快回房去收拾,我们前面吃喝去了!”
陈京儿露出哀怨的道:
“难道你连起码的施舍也不给……”
卫浪云心中惦念的是水冰心安全,在这即将找上铁家寨的前夕,万一得罪陈京儿,不定她会在一怒之间做出什么大不利的事来——再说这陈京儿并非一盏省油灯,别看她右臂伤得厉害,但她轻功未失,武功仍在,她若变帮忙成帮倒忙,必然会使出什么更恶毒的点子。
一念及此,卫浪云笑道:
“姑娘一人住一间客房,这证明姑娘已是我们客人了,姑娘还有何要求?”
陈京儿一笑,低头端起木盆放在卫浪云脚前,缓缓蹲下地,左手已在替卫浪云脱鞋袜……
望望舒沧,卫浪云忙低声道:
“姑娘一只手不便,我自己来!”
陈京儿摇着头,道:
“不碍事,我会弄得好的!”
脱去鞋袜,陈京儿柔荑的左手把卫浪云的双脚又放入热水盆中,轻轻的揉搓着,她那种细腻的动作,温柔的表情,着实令卫浪云惊异不已!
舒沧那胖嘟嘟的面孔几乎僵了,一肚皮的浑话,在陈京儿这种真挚的动作中便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了!
洗完一双脚,陈京儿又把一杯热茶送到卫浪云的手上,自己便站在卫浪云身后轻柔的为卫浪云捏着肩头,而令卫浪云几乎闭起双眼来……
舒沧这时开口了,但他却是沉声的在提出警告:
“陈京儿,你给我听清楚,老花子不拦阻你这种令人吃惊的反常行为,但有一点我得明说,不论你对我这侄儿表现出如何的温柔体贴,却必须要在老花子的眼皮下进行,否则……”
陈京儿点点头,道:
“我理会得……唉!这么多人在关怀他呀!”
一桌上好酒席已摆进卫浪云的客房里,那陈京儿更是守坐在卫浪云身边,斟酒夹菜,试热挑捡,且不时问卫浪云吃得如何……
倒是卫浪云被她侍候得全身不自在……
酒饭刚吃完,陈京儿已先自走床前,仔细的又为卫浪云拉被子挂帐幔,甚至连卫浪云的衣扣也由她一一解开,直到她缓缓的把卫浪云银袍叠齐放一边,直到她又细心的把被子在卫浪云身上盖好,这才一笑的走出客房回自己房中去了——
望着陈京儿走出房门,舒沧吁了口大气,道:
“浪云侄儿,以你看这陈京儿是不是疯了?”
卫浪云躺在床上,道:
“我不知道!”
舒沧道:
“不知道,你该看出大伯可着实紧张,真担心她会暗中对你下毒手呀!”
卫浪云淡淡一笑,道:
“大伯多虑了!”
舒沧冷哼一声,道:
“好小子,你竟是如此没良心,可好,你在享受美人恩,大伯一旁心惊肉跳,这时候你还说大伯穷紧张呀……”
卫浪云笑嘻嘻的道:
“大伯误会了……”
舒沧沉声道:
“我误会?”
卫浪云道:
“我答应要她侍候,当然我也在戒备着,如果她有任何企图,她将先要承受一种最残酷的痛苦,当然,她并未对侄儿有所企图……唉!看来她真的是在尝试着当女人的滋味了!”
这一夜各人皆睡得舒坦,不过卫浪云在天未明的时候,因为悬念娇妻水冰心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窗前似有人影晃动……
卫浪云知道昨晚睡前舒沧已把窗门上栓,便一动不动的看那影子的动向……
不过半盏茶功夫,那影子在一声叹息中缓缓离去……
于是,栈房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是往铁家寨的方向驰去……
“浪云侄儿,她走了!”舒沧的声音。
卫浪云道:
“是的,而且是往铁家寨。”
舒沧道:
“我老人家可要蒙头大睡了!”
卫浪云仰起头来望向对面大床,道:
“大伯,你没有睡?”
舒沧冷冷道:
“睡?附近睡了一条花斑毒蛇我会睡得稳?”
卫浪云道:
“大伯替侄儿操心了,唉,那个可怜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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