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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否则我出不了这口气!”
长叹一声,铁无情叹道:
“这次咱们能转败为胜,真亏了影子……”
老屠一呆,道:
“那女人可厉害的紧,她如果不离开,咱们的损失将不知增加多少,当家的这样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娃娜忽然冷冷地道:
“人家可是当家的红粉知己,偷偷送来解药……”
话中有话,语中含醋,谁都听得出来,酸溜溜地、直滴心坎,屠一刀是个老粗,闻言禁不住呆了呆。
哪知铁无情情绪黯然的道:
“咱们的确欠了人家!”
一瞪杏眼,哈娃娜道:
“你只知道欠了人家,别忘了,人家还会向你索命!她救你,并不是特别对你好感,而是她不想用这种方式杀你,她要很公平的解决掉你!”
点点头,铁无情道:
“我明白!”
哈娃娜今日一反常态,道:
“明白就好,千万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酷厉自己,她这也是一种手段,正是要你欠她什么,然后,她会慢慢的向你索回这些欠债,那正是表现她能力的地方!”
别看哈娃娜平日不甚爱说话,此刻话匣子一开,便句句锋利,字字能响,令人对她有种刮目相看的感受。
铁无情眉头一皱,道:
“整理队伍,咱们出发了!”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了什么,脑子里思思念念都是黄衫少女的影子,他想拂掉这缕思维,可是,她却如一个看不见的幽灵一样,一直在他眼前晃动。
蝎子将人数点清之后,道:
“当家的,咱们要出发了!”
铁无情嗯了一声道:
“派出兄弟,我要林善和范老六的脑袋!”
雪飞狐、陆大已经伏首,而范老六和林善却始终轻易不露面,对铁无情来说,他们只要存在一天,那仇恨便如啃噬他内心的一条毒蛇,使他日夜都不能安枕,想想父亲惨死的情形,他眼里顿时散射着那股无法消逝的恨意——
蝎子恭身道:
“当家的放心!不出三天,必有消息!”
点点头,铁鹰兄弟在当家的统领下,数十个兄弟向苍茫的阴影中迈进,在他们的身后,尚传来声声鬼啾般的嗥叫,那种无奈的惨叫……
西阳山神庙。
那是座已破落颓毁的山神庙,是穷家帮设在西阳的分坛,这座山神庙外表虽然已破败不堪,但庙里已收拾得一尘不染,穷家帮弟子一大早就派人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西阳山各路山径小路,全有穷家帮的弟子来往,这是他们穷家帮要在这里举行秘密会议,不容一个外人参与,所以事先全加派了人手,严防有外人闯入——
而在入口外,每处可登山的道上,都在路边放了一只破碗,碗里盛了点残饭,然后,在碗里插了一根香,这是穷家帮的规矩,只要有秘密集会,破碗插香头,只要在道上跑过,混过、或听过的江湖朋友,都会远远的避开,那是告诉他们穷家帮在这里办事,没事者请回避,免得惹了麻烦。
今日,西阳山各路口都放了破碗,也插了香头。
日头刚刚升了起来,满山的云雾已渐渐散去,草梗间的寒露尚泛着晶莹的露光,自各山道口已见穷家帮弟子,三二、两两的向山神庙行进,穷家帮有数十年的历史,辈份高低,划分得很明显,每个进山神庙的汉子都是极有身份的人,依照顺序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
晌午刚过,有资格进山神庙的人已差不多全到了,没资格或辈份低的,全坐在山神庙的四周,虽不敢高谈阔论,但都在私自低语。
仿佛,穷家帮已发生了大事……
当——
那是穷家帮的破锣,别看只是一面破黄铜锣,却是数代相传的破锣,在这面破锣的后面,代表着帮主的威严和地位,历代祖师,都在这面破锣下曲膝,锣声一响,所有在场的穷家帮弟子,全都恭身的肃立着,他们知道穷家帮的当家老祖宗到了。
果然——
不远处,六个破衫破裤的穷家帮弟子在前开道,两个穷家帮弟子抬着一个滑杆(即软轿,两个人抬的),穷神苍白着脸,面若黄蜡样的斜倚在滑杆上,一面破棉单子覆在他的肚子以下,而却没有看见他的脚露出来。
四周的弟子已高声叫道:
“帮主好!”
穷神只是挥挥手,面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一摇一晃的被弟子送进了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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