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飘雪真能沉得住气,铁无情那样夸耀他,不管他心里有何想法,绝不形露在面上,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只是面色极冷的凝视着铁无情;此刻,他由铁无情的论点里才知道眼前的人更是个可怕的敌手,因为对方仅从他的架势上就已知道敌手的深浅了。
雪飞狐脸上漾起一抹诡秘的笑意,老实说,他所往来的这群人,在他心里只有西门飘雪和金轮法王才是个人物,尤其西门飘雪,在剑道上所浸淫的功力可说是能敌者不多。他不相信铁无情能应付得了,至少西门飘雪带给铁鹰组合的威胁不少……
空气是寒疑的,气压也低沉得彷佛有一件东西卡在喉咙里使人透不过气来,西门飘雪已跨了出去,那步子是轻缓而一致的,每个步伐都有一定的方寸,阮二嫂突然紧张起来,一张脸靥变得好白好苍凉,那细柔的娇躯开始抖颤了,她和西门飘雪认识的太久大久了,她知道西门飘雪每要杀人之时,都是这种步伐和表情,那是他一贯的动作……
蝎子一挫腰,飘了出来,道:
“少主,我要会会西门朋友……”
西门飘雪目光一掠,道:“你不是对手。”
蝎子嘿地一声道:“未必——”
蝎子的剑如水样的洒了出来,那真是快速而利落的一剑,快中带狠,狠中含霸。这才是蝎子的真正功夫,利刃眼看已到了西门飘雪的胸前,他站在那里连动也没动一下,当剑光已近他衣衫的刹那,他的手仅是一晃,谁也没看清他的剑是怎么出手的,可是却听到当地一声,蝎子的剑被挡开了,蝇子的剑不但被挡开了,手臂上还多了一条血槽,一股鲜血自手臂上流下来,他握剑的手已垂下来,那一剑是怎么中的,别人是没看出来,却晓得那是西门飘雪的剑给伤的。
蝎子冷漠的道:“好剑法!”
淡淡一笑,西门飘雪道:“你也不错,刚才那一剑寻常人是躲不过的,我虽然躲过了,那是因为我了解你的剑势,因为一个高明的杀手剑法讲究的是快利和狠厉,只要了解这点,避开你的剑法就不难了。”
蝎子肃然的道:“高明!”
西门飘雪瞄了铁无情一眼,道:
“对这位铁朋友,我就没那么大的把握了……”
淡冷的脸上,浮掠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铁无情道:
“客气,西门兄,我知道你是雪叔的朋友,目的是来对付我,咱们功夫不会差太多,是死是活全靠运气,你可以出手了……”
西门飘雪点点头,道:
“你是个爽快的人,唯有爽快的人才能将剑练到最高境界,看来咱们这一场很难论胜负了。”
他的眼神集中,将全部精力集中在铁无情身上,只见西门飘雪的肩头略略一动,一溜冷光破空而出,如空中闪过的疾电,一闪而没——
而铁无情动作也不慢,在对方的剑式发动的同时,他那柄神兵利器,业已如昂首半空的蛇信子,那么敏锐的疾飘而逝,双方的剑都是稍沾即走,绝不碰击在一处,那浮游的身子,真如空中的燕子,穿梭而快速。
刹那间,两人的身子在空中盘旋而去——
只有两个影子,而居然无法分辨哪个是哪个。
场中俱是武学的行家,他们似乎已忘却了仇恨,俱被这一场激烈的交手而吸引住了,目光随着他们那翻动的身影而移转。
阮二嫂手心里已捏出了冷汗,她连口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自己的呼吸声破坏了两人的交手,她脸上的神色却随着那激烈的剑影而转幻,因为她也是个剑道高手,她可品鉴出两人功力的深厚……
雪飞狐脸色愈来愈凝重,已没有先前那么轻松了,因为西门飘雪所给他的倚恃太重要了,这是唯一能克制敌方的高手,如今这位高手却尚未占上半点上风……
蓦地里——
两个人身形突然一分,双双自空中曳落下来,铁无情还是那股朗朗的表情,洒脱的含笑而立,那柄剑已归进剑鞘之中,而西门飘雪却面色苍白,长袍的前摆已裂开了一道口子,他凝注在铁无情的脸上,拎涩的道;“你才是真正的剑手……”
铁无情淡淡地道:“哪里,我侥幸——”
西门飘雪嘴角一掀,道:“我将永远否再用剑……”
只见手中那柄剑深陷泥地之中,暗中一震,强大的劲力已折断了他心爱的那把利剑,那是一个剑手的悲哀,舍了自己最顺手的利器,而终生不再用剑,这是多么悲怆的心境——
铁无情愣了一愣,道:“西门兄,你这是何苦?”
西门飘雪长吸口气,道:“我一生练剑,与敌交手,从未败过,连平手的机会都很少,今日败在你手里,证明我的剑术没有练到家,既然不能成为天下之最,那还练它干什么?”
雪飞狐急声道:“飘雪,胜败不能论英雄,你不能这样就罢手,咱们曾约定好,你要帮我除了他……”
一转头,西门飘雪冷冷地道:
“你可以自己动手,我西门飘雪决不干了………”
此人是个剑客,剑客有剑客的傲气,他似乎有许多不屑和悲怆,狠狠的瞪了雪飞狐一眼,然后向铁无情拱拱手,低冷的道:
“你刚才很可以杀了我,为什么故意手下留情?江湖上都说你是剑冷心酷的人,,这种做法与你个性不合……”
脸上一片肃然,铁无情正色道:
“一个真正的高手是值得尊敬的,你不但会剑,更懂得剑,仅这点已非普通剑手能比,我敬佩的是这样的汉子,是你这样的的高手,如果杀了你,我内心会一辈子悔恨,一辈子抱憾……”
西门飘雪终于有些激动了,声音略高的道:
“好,铁兄弟,知我者你,懂剑道者也是你,我们虽然在这种情形下认识的,这辈子,我永远把你当朋友,随时随地都会恭候大驾,咱们痛饮几杯——”
说完话,他仰头一阵畅快爽朗的大笑,阮二嫂那颗心终算是放下了,可是她忽然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她感觉出有股阴影突然掠进了心头……
雪飞狐嘿嘿地道:
“你们是朋友了,老夫还能在道上混么?”
一只手已快速的贴在西门飘雪的背后,那是个致命的死穴,西门飘雪哪料到雪飞狐会在众目睽睽下突然向自己下手,他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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