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安详自若,光景相当的笃定。
钱来发打量着眼前的形势,心里已有了计较——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限内放倒这四个人,不能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传出警讯,也不能让外面的人在这四位躺下之前冲入支援,否则,事情就难了。
等忖度妥当,钱来发深深吸了口气,运足全身力道,“呼”声平扑而出,由于他的飞掠速度过猛过快,猛然看去,竟像是一团突起的紫雾翻腾,无形无状,仅带风声若啸!
当那四位仁兄惊觉有异,钱来发人已到了他们头顶,凌空暴旋之下,两颗斗大头颅拖曳着两股血箭撞向屋顶,又反弹下来,另一个刚刚伸手摸触刀柄,“连臂蓝”的锋刃已抹过他的脖颈,将他斩翻三步之外,最后一位脚步甫移,嘴巴才张,已被钱来发一脚踹实胯间阴囊,但闻“噗”的——声闷响,这人一张圆脸刹时扯开,身躯弯曲,就这么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拍拍手,钱来发满意的自己冲着自己一笑,然后凑到门边侧耳聆听,嗯,外面并无动静,显见他的手法还算干净利落,不曾漏了形底!
呼吸调匀以后,他轻轻拔去粗长的铁制门栓,先不开门,只在门上敲击几下,稍停片歇,又敲击几下。
于是,有步履声行近,跟着一个沙哑的嗓音不耐烦的传来:
“什么事?”
钱来发憋着声调道:
“方才窗后面好像有什么响动,你是不是要进来看一看?”
外面那位略一犹豫,始推门而入,边咕哝着道:
“你们几个是闲慌了,疑神疑鬼的……”
推门进来的人,乃是那个矮胖如缸的伙计,此人远看已经够横,这一近瞧,越发粗浑肥壮,有如肉墩;屋角悬吊着的一盏气死风灯映照着他的面孔,黄蒙蒙的光影在他坚实平板的五官上晃漾,倒有三分大猩猩的味道。
也只是甫始将厚重的木门掩上,这人连屋子里是个什么轮廓都未看清,钱来发的“连臂蓝”已“削”声划过他凸突的肚皮,扬起满天的血雨!
猛的撞向门板,这人喉间一声闷嗥,竟如同一头疯虎般反扑上来,双臂箕张,脸容痉扭,完全一副玉石俱焚、汝皆亡的功架!
钱来发早已有备,脚步倏错,人向斜闪,抬左臂,对方右耳右颊加上一大块皮肉业已血淋淋的抛将起来,而那位仁兄仅只脑袋歪翻,立时身形暴挫,两掌回夹,钱来发料不到人已伤达这步田地,犹有此等狠劲,移腾之下,腰侧仍被刮上-记,这-记之重,竟恍若与一头巨象对擦而过!
那人双掌回夹的瞬息,猝拔三尺又往后翻滚,活脱泰山压顶也似当头落向钱来发!
“连臂蓝”的寒芒交炫而过,当头压来的粗壮身体就像被千百柄利刃同时划割,血肉飞溅,伤口纵横,但是,那副躯体却仍然按照原势冲撞而来,钱来发险极蹿开,稍差半步就要叠做-堆了。
身子的坠地声沉闷而窒重,还撞倒了几只木箱,当那-片唏哩哗啦的响动静止下来,外面已起了连串的擂门声:
“老孙、老孙,章二拐子、二拐子,你们在里面搞什么名堂?还有安胖子,你怎么一头钻进去就不出来朝面啦?”
钱来发凑到门边,故意装得一派吊儿郎当的语气:
“不关紧,只是二拐子走路不小心滑了一跤,撞翻几只木箱,安胖子在另-头上,这就绕过来了……”
外面那人已经改擂门为推门,口里嚷嚷着:
“把门打开,我要进来看看,刚才二少爷已在冒火啦,说你们在屋里还不安份,吵吵闹闹的惹他心烦——”
钱来发退到门边,慢条斯理的道:
“门没下栓,你自己进来吧。”
这次进门的,是那位头顶光秃,但腮面却生满浓密胡须的彪形汉子,他亦似未起疑窦,一头就撞了进来,还拿手伸在前面探索:
“怎么这等暗法?黑沉沉的叫人看不清亮,就不知多点上一盏灯?”
灯是没有多点上一盏,蓝汪汪的刀口子倒先凑了上来,这个秃头大胡子的反应却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大而化之,钱来发的攻击猝展,迎着的不是大胡子的血肉,竟是对方硬架上来的一双三尺判官笔!
金铁撞响声清脆而悠扬,两人骤然闪开,大胡子面色冷凝,目光迅速转过周遭,又落在钱来发的脸孔上,他双笔交叉胸前,缓缓开口:
“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朋友,约莫你就是那姓钱的了?”
钱来发注意着大胡子的每一个举止,暗中蓄势待起,嘴里却轻轻淡淡的道:
“不错,我就是那姓钱的,老伙计,我不得不说,你可真叫命大。”
大胡子冷冷的道:
“这不是我的命大,乃是我的经验丰足;钱来发,躺在地下的人,都是你杀的?”
钱来发微笑道:
“此地只有我一个活人,余下的全是死人,想赖也赖不掉,所以,我不得不承认,这些朋友都是我杀的,原本还该包括得有你。”
大胡子眼神阴鸷的道:
“你不用得意,钱来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投进来,这一遭,你是插翅难飞了!”
视线掠过门扉,钱来发笑嘻嘻的道:
“伙计,如果单凭你,恐怕办不到这-层,阁下的把式,只须试一招,我已心里有数。”
大胡子面无表情的道:
“钱来发,你将遭遇到的对手,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钱来发道:
“我知道你想出声示警,召请援兵,但我不会容许你这么做,至少,我将尽力阻止你这么做!”
摇摇头,大胡子道:
“不必我出声示警,他们已经来了,明白的说,他们早就来了,在我进屋之前,他们就已等在门外,姓钱的,你机会不大。”
钱来发望着木门,慢吞吞的道:
“我不是吃人唬着长大的,伙计,一切眼见是实,空城计是古早年的事了!”
大胡子狞笑-声,贴着门移出三步,眼睛却-直不离钱来发的双臂。
木门倏忽推开,方才在外面的那-伙人,果然蜂拥而入,半个不少一-大胡子没有唱空城计,他们确实早已起疑,且完成因应措施了。
钱来发不禁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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