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惊,邵真道:“三十年?”
“是的,三十年,它使我由青壮年纪迈入了暮年。”
“鬼谷子”仰首长叹一声又道:“三十年,好长的一段日子,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呢?我当初本是下定决心学会秘籍的全部武功,才找‘邪神’报仇的,可是时间一晃,三十年访佛就是一下子,我发现自己已长出白胡子时,一股恐怖意念包转住我,于是我顾不了这么多,便重出江湖……”
稍稍一停顿,“鬼谷子”接着道:“我因为并没有学会全部的武功秘籍,所以不敢找‘邪神’算账,深怕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把报仇的箭头指向‘武林镖局’,如果不是‘武林缥局’我也决不会有今天,我发誓要把‘武林镖局’摧毁夷平,只要我能够。”
邵真问道:“你要杀庄绣惠的父亲‘铁掌雄风’庄丁串么?”
摇了一下头,“鬼谷子”道:“不,他是庄绣惠的父亲,我怎能杀他?事实上我如要杀他也不可能,他早就死了,‘武林镖局’的总镖头也已换了好几任。”
邵真道:“你成功了吗?”
眼眸闪过一丝喜悦之色,“鬼谷子”得意道:“成功了!整个‘武林镖局’被我杀得一干二净,夷成一片平地,一夜之间,我成了江湖上最轰动的人物。”
邵真道:“这么厉害?”
得意的笑出声来,“鬼谷子”道:“我自己也没想到秘籍上的武功是这样厉害,就像斩瓜切菜似的,一个个都不是对手,我好威风。我好高兴。之后我一连杀死了许多武林上的高手,而且我一见七大门派的人必杀,我马上成了‘枭霸’!”
邵真道:“那‘邪神’呢?”
提到“邪神”,“鬼谷子”得意的脸上马上转变成一片杀气,他咬牙道:“我登上‘万邪岭’他早不在了,后来我又在江湖上找了七八年,也没有他的下落,我以为他已死了,他几乎要上百了。一直到二十八年前,我终于听到他曾上‘四海帮’的消息,我赶去却不见人影,一怒之下,把‘四海帮’这黑道的大贼窝也踏成平地。”
邵真奇怪的问道:“‘邪神’是不是死了?”
‘不,两年后我终于碰上他了。”
摇了一下头,“鬼谷子”道:“当时他已八十来岁了。仇人相见份外眼红,我今生今世就是为杀他而活,我还对他客气吗?”
邵真紧张道:“你杀了他吗?”
咬着牙,“鬼谷子”道:“一上手,我才知道他学的比我的还少,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我却没杀死他,让他跑了。”
“跑了?”邵真问道。
甚为可惜的啧了一声,“鬼谷子”道:“本来我两人的武功路子都是相同的,但另外他学了一种近似健身驻颜的武功,以致显得不纯——秘籍上的武功就是如此独霸,当我练成之时,我以前所学的武功便用不上了,所以‘邪神’虽比我早练秘籍的武功,但他要学另一种武功,而致分散了他很多功力。事实上他和我交手不过数十招,便溜之大吉,让他成了漏网之鱼,我猛追了几十年,总是不能得手,后来——也就是十七年前,我在浙东的生死坪和武林的黑白两道联手厮杀了九天九夜,负伤而逃之时,‘邪神’出现了。”
听得紧张处,邵真紧追着问:“这次杀了他吗?”
吞了一口口水:“鬼谷子”不甘的道:“没有,我反而被他伤了。”
邵真惊讶道:“你反被他伤了?”
“是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可能早就死在他手下了。”
不甘的神色渗入了愤怒,“鬼谷子”道:“你知道我厮杀了九天九夜,杀了无以数计的武林豪杰,我敢说天底下可能没有第二个了,我不死,实在该说我是命不该绝。而‘邪神’那家伙是大阴险了,他一直隐藏在群雄中,一见我败走,方现身拦截我,企图让我死于非命,试想那时的我只有力气可逃走,仓促间,一不小心我的小腹挨了他一掌,差点丧命,但我仍是咬紧牙根,落荒而逃。”
无形间,邵真也对“邪神”恨之入骨了,他咬牙道:“真太便宜那家伙了!”
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现在你到底杀死了‘邪神’没有?”
“没有!”
悲伤的摇了摇头,“鬼谷子”道:“自那次之后,我就一直隐藏在这里,没有离开一步。”
“为什么呢?”
邵真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不想报仇?”
“不!我时时刻刻都在想!”
咬牙、睁眼、握拳,“鬼谷子”道:“只是我挨了他那一掌……”
恍然大悟似的,邵真插口道:“你说着了人家道儿,就是指那一掌是吗?”
悲凄的颔了一下首,“鬼谷子”拂着银鬓道:“这一掌害我关在这‘鬼谷’已整整十七个年头了,唉……
迷惑的搔了一下脑瓜子,邵真道:“这一掌这么厉害吗?”
凄然的闭了一下眼,“鬼谷子”道:“他这阴毒的一掌称做‘噬骨抽筋’。”
低声叫起来,邵真被这骇人的怪词慑住了,他道:“噬骨抽筋?听起来很恐怖哪。”
“鬼谷子”道:“事实上是很恐怖,这招是有死无生的,挨上的人不出七天必吐血而死!”
抽了一口气,邵真道:“七天?可是你在此已十七年了。”
“鬼谷子”道:“我之所以能拖到今天,是因为我本身也会这种招式,而‘邪神’所发出的威力不能超过我本身的功力,十七年来,我仗着本身强大的内功抑住‘噬骨抽筋’使之不蔓延发作,否则早就毙命,哪能残喘苟延至今?”
沉默了一会,邵真道:“难道没有医治的方法吗?”
“没有。”
摇着头,“鬼谷子”道:“秘籍上清楚的记栽着被这种招式所伤是万死难医的,事实上,我能维持这么久不死已属含有太多的‘奇迹’成份了。”
邵真接着问道:“它对你有什么影响?使你痛苦吗?”
“那当然是了。”
“鬼谷子”痛苦地道:“它随时会逆冲发作,次数不一定,或一日三四次,或三四日一次;厉害的程度也不一定,有时真如噬骨抽筋般的痛,有时只是一般小痛;像方才的,算是中等的罢了。”
晃晃头,邵真道:“居然有这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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