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手,岂是我们哥儿几个侍候得了的,你忍着点,我们从长计议。”
江奇嗔目切齿,口-横飞的叫道:“士可杀不可辱,头能剁下来,要我装孙扮熊可做不到,血债血偿,好歹我全认定了。”
那老肥混身的肥肉都在哆嗦,他几乎向江奇跪了下来,连嗓音都走了调:“三爷,三爷,三祖宗,你就少说一句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这可是要命的事,一个弄岔了,大家全玩完。”
跳着脚,江奇大吼大叫:“不行,我定得和这不开眼的狂夫见个高下,分个生死。”
当然,燕铁衣明白,江奇之所以突然有了种,全是因为乃姐的关系给他壮了胆,他是个聪明人,体会得出江萍在这个局面中的微妙立场——他认为江萍可以做他的护身符,生命无虞之下,何妨一充英雄?
江萍生恐触怒了燕铁衣,她慌忙叱道:“弟弟,你不要胡闹,燕大哥会宽恕你的!”
额门上浮突着青筋,喉结在上下颤动,江奇吼喝道:“什么燕大哥,我要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江萍气急败坏的叫:“弟弟——”
彷佛极西的电闪映现于永恒——只是那么一闪,江奇已怪号一声,“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下,头顶一片巾絮连着一蓬毛发,还悠悠自空飘落!
骇窒的抚住了自己的嘴唇,江萍像抚住了自己那颗跳到唇边的心,她不可抑止的抽搐着,脸色顿时透上了青灰色。
坐在地下的江奇,更是魂飞魄散,周身僵冷,像痴了一样发呆的僵坐在那里,好半天没有透过气来。
燕铁衣冷肃的道:“你还是老实点好,江奇,正如你自己所说,我认得你,我的家伙却没长眼睛——下一次,可能它就不会斩得如此有分寸了!”
江萍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惊悸的喃喃:“我的天……”
燕铁衣叹喟的道:“这些人真是勇气可嘉,不知他们是痴是疯,就凭这么一点火候,居然也敢张牙舞爪,横行霸道?他们的邪恶是够了,陪衬邪恶的实力却稀松得可怜……”
江萍沙哑的道:“吓死我了……刚才……刚才我以为你伤了他。”
燕铁衣道:“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警告而已,我那会轻忽对你的许诺!”
抚着心,江萍悄细的道:“谢谢你,燕大哥……”
燕铁衣道:“不必,这原是我答应的!”
目光一冷,他对着那边惶惶自危的“癞虎”常涛叫道:“你,姓常的,过来!”
蓦地哆嗦一下,常涛腿肚子打转,恐怖的嗦叫:“兄台,我认输了。”
燕铁衣阴沉的道:“这副德性,也算是地面上混字号的人物么?简直可耻!”
常涛只要能够保命,刨他的祖坟他也认了,何况“可耻”二字!他窒息的道:“兄台……请高抬贵手,只怪我们兄弟有眼无珠,不识真人,冒犯之处,必当负荆谢罪。”
燕铁衣生硬的道:“不想把我剥皮抽筋,凌迟碎剐了?”
满头冷汗,常涛悚栗的道:“全是我们兄弟该死,我们兄弟混帐……”
燕铁衣又道:“听着,我的八字生得巧,可以生离这“九曲巷”了!”
常涛几乎跪了下来:“大人不记小人过,兄台,大兄,务请包涵……”
唇角一撇,燕铁衣道:“有两条路给你们走。”
又抖了抖,常涛喉咙里像是掖着一把沙:“尚请示下……”
燕铁衣冷寞的道:“其一,你们全死在这里!”
面孔可笑的扯歪了,常涛“咻”“咻”喘着粗气:“那……那第二条路?”
燕铁衣不似笑的一笑:“归还这位黄老丈输掉的银子,实时送回他的孙女!”
抹了把冷汗,常涛忙道:“我们自是走这第二条路,兄台,你放心,包管一一遵办。”
燕铁衣道:“就是现在!”
连连点头,常涛一叠声道:“是,是,就是现在,就是现在……”
说着,他赶紧转过头去,向那老肥交待道:“你都听明白啦?老肥,快去办来。”
老肥急急回诺,抖着一身肥肉奔进了门里。
背负着双手,燕铁衣优闲的道:“姓常的,你们这什么“铁胆十英”,现下露面的已有几位?”
常涛忐忑的道:“已有四个……我、江奇、刁才,以及老肥余乐山……”
燕铁衣道:“其余的六位呢?”
常涛嗫嚅的道:“两人先去办事了,尚有四个分住镇里,犹未到来……”
“-”了一声,燕铁衣道:“他们的武功,比你四位如何?”
常涛颤颤的道:“约莫……都在伯仲之间。”
笑笑,燕铁衣道:“告诉我,你们见过真正的江湖杀手,武林强者么!当然我是指那种绝对的行家而言!”
抿抿唇,常涛——的道:“不知……兄台说的是那一种人?”
左手大姆指向自己喃喃一点,燕铁衣道:“譬喻说,我这种人呢?”
常涛诚惶诚恐的道:“兄台功高盖世,艺业超凡,出神入化之处,乃为我兄弟生平所仅见。”
燕铁衣神色一沉,凶狠的道:“我且把话摆明,姓常的,要说卖狠使毒,提着脑袋玩命,你们只能算是业余的角色,连替此行中的人物提鞋都不及格,正是跳梁小丑,鸡鸣狗盗之辈,一批纯粹的流痞无赖,二混子下三滥,动了你们,我都嫌污手,你还以为你们成得了气候,上得了台盘!”
那张怪脸是一阵青,一阵赤,常涛却低声下气的道:“是,是,兄台教训得是……”
燕铁衣冷森的道:“懂得什么才叫武功,明白什么才算杀人的本事么?现在我这样还差不了太多,你们那两下子,充其量只配去做个剪径的蟊贼!”
冷汗涔涔,常涛垂手低头:“是,是……”
燕铁衣缓缓的道:“所以,为了使你们自己能够多活几年,我劝你们早早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否则,你们这几块料,隔着吊头的辰光也就不远了。”
常涛哭丧着脸道:“我们一定遵照兄台的指示,扪心自省,改邪归正。”
燕铁衣道:“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最好你是言出由衷,姓常的,这一次你们保全了脑袋,下一遭就不一定了,冥冥中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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