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来到二进院的客房,石大娘推门走进去,依夫人忙起身相迎,满面愧疚地道:
“石大娘,我不该答应二公子游湖的。”
石大娘苦涩涩地道:
“我不怪你,只怪他一片痴心。”
依夫人心中一震,道:
“二公子是个好人。”
石大娘道:
“不错,我那二儿子是个本分多情种子,依夫人,难道你看不出来?”
依夫人望望女儿霜霜,含笑点点头。
石大娘道:
“霜霜今年多大了?”
依夫人愣然问道:
“石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大娘毫不客气地道:
“依夫人,你应该知道我家老二为什么邀你母女二人去游湖,老实一句话,知子莫若母,他是看上你女儿了,否则他绝不会找个老太婆同他去游湖吧!”
依夫人冷冷道:
“我母女正在落难,女儿霜霜也只有十五岁,要谈男女间的事,那还早得很呢。”
石大娘道:
“不早了,我家老二也才十八呢。”
依夫人忙道:
“二公子是个好人,但他双手已碎,人已成残,我女儿怎能嫁他?”
石大娘道:
“谁说我家老二会成残废?无锡赛华陀江南名医,一天半天他就会来替他医治的。”
依夫人道:
“既是这样,就等你们老二医好以后再谈这门亲事吧。”
石大娘道:
“如果这门亲事订下,依夫人,这对你母女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依夫人望望低头羞赧而又微愠的女儿,道:
“我们不懂你石大娘的意思。”
石大娘道:
“姓霍的奉命来太湖撒野逞凶,黑龙帮岂是省油灯,我们就在这几日兴兵杀去焦山,顺利的话,替你们夺回飞龙寨基业,即算不能,至少你依夫人已是我石家的亲家母,这辈子住在太湖,再不会受人欺凌,吃香喝辣过你的下半辈子,你又何乐而不为?”
依夫人却连多想一下也没有地道:
“一切等二公子伤愈再谈吧!”
石大娘冷冷寒着脸,道:
“不论我家老二伤势如何,你女儿非嫁给我儿子不可,因为他是为她而受的伤。”石大娘说完,起身就走,依夫人母女当场愣在客室中。
“江岸一阵风”周全与“江河老怪”祈无水,“醉渔翁”司徒大山三人的大船驶入长江的时候,那已是第三天的过午了。
就在当天夜晚,大船靠在江阴过夜,这时候的江岸边上已靠满了风船。
三个老魔在舱中边喝酒,边商议着如何找上焦山飞龙寨去,这一次的消息来源正确,依夫人是被石大娘掳上太湖,如果于长泰不发兵攻入太湖,飞龙寒的招牌算完了。
周全早已把这事情想通,只要见了于长泰,他不怕于长泰再装糊涂。
就在这时候,突然大船船身一晃荡,周全伸头舱外看,只见有一单帆船靠在船边,船上三个人正在收帆套绳,忙着把船稳住。
这在长江原是平常之事,周全本未放在心上。
只是不多一会儿,突然听得一阵“哎呀”之声传来,祈无水道:
“这是病人声音,这条小船上一定有人生病了。”
司徒大山喝着老酒撕着海蟹,道:
“你我喝酒吧,管谁生病的。”
于是,又是一阵沉寂——
直到已近二更,周全才起身船尾空空身子,就在大船船尾,他发现靠在一边的单帆船有舱无门,一盏灯挂在舱口,灯下面船里躺着个爬着睡的长发老人,另外三个船家,却睡到船头方向去了。
血的腥膻味道随风传来,隐隐的周全看到这人背上的血,乌黑的血。
好奇心驱使他闪身跃上这小船上,低头凑近那人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也不多说,忙跃回大船,急忙走入大舱中。
祈无水道:
“干什么慌里慌张?”
周全哑着声音哈哈笑,道:
“二位,你们猜隔壁小船上的病人是谁?”
连司徒大山也吃一惊地道:
“谁?”
周全道:
“飞龙寨的霍大光呀!”
祈无水惊奇地道:
“你是说那个披发大海盗霍大光?”
周全点头,道:
“正是他。”
祈无水道:
“好嘛,上次我们开封途中遇上,姓霍的家伙同你的完全一样,我正要向他领教呢,却又不了了之,现在他还是恶神差厉鬼,厉鬼把他送上门,做了他谁会知道?”
周全忙摇头,道:
“不妥,不妥,不问清楚做了他,难道我们背黑锅?”
祈无水道:
“你周老头又有什么样的馊主意了?”
周全稍一思忖,道:
“先摸清是谁伤他的,然后再决定是否留他活命。”
司徒大山道:
“干脆,你周老头全权处理吧。”
周全这才走出大舱,腾身又到了小船上。
不料船头上一人喝问道:
“谁?”
他的一声喝叫,另外两人也醒来,三人忙站起来,以为船上来了小偷。
周全早沉声道:
“你们是哪条水路的?”
其中一人走近周全,见是个白发老头,手中还端着一管旱烟袋,以为是江阴水路老大呢,这才抱拳,道:
“老爷子,我们是专走无锡至江阴运河道的。”
周全一指舱蓬内,道:
“是谁伤了那人的?”
那船家道:
“不知道,这人可伤得不轻,十两银子雇下我们的船,说是送他上镇江呢。”
周全道:
“这人是我朋友,他是焦山飞龙寨的总管。”
那人大惊,道:
“我的妈,他的银子可不好拿呀!”
周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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