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忙着人拉上受伤汉子,发觉他的背上一刀见骨,刀口处经海水泡的泛白,痛得那人水汗不分地直哆嗦。
祈无水三人闻声走出舱来,头目早上前禀道:
“祈爷,大事不好了。”
祈无水道:
“你们不是去找外快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头目戟指远处大船,道:
“祈爷,你老可知道那大船上坐的是谁呀?”
连周全也是一愣,忙问道:
“你快说是谁。”
头目喘着气,道:
“那个‘太湖毒蛇’石大娘她在上面呀。”
祈无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头目道:
“我认识那老太婆,前些时她同她媳妇还坐着我们的大船从南京上狼山去会那‘海门十三蛟龙’,刚才她一出现,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二话不说的我就领着兄弟们逃回来了,想不到还是被他们杀伤一人。”
嘿然一声,祈无水道:
“当真是冤家路窄,大海上竟然又碰上了。”
周全道:
“殊途同归,八成他们也是找那姓雷的。”
司徒大山道:
“局势演变至此,周老头,你我该如何自处?”
周全道:
“有待商量,有待商量的。”
这一夜,因为祈无水的大船未动,太湖的石腾蛟也未再追击,就这么双方戒备着过了一夜。
天亮了,海面上又见金星点点。
就在这金黄的海面上,一艘小划子自祈无水的大船上划向太湖来的那艘大船去。
小划子上只坐了一个人,周全一人。
祈无水不能去,因为石家的人会找他拼命。
司徒大山不愿去,因为他不善于辞令,尤其是要动心眼的话,他不善于运用。
现在,周全便宛如半个说客般地来到了太湖石家的这艘大船上。
“江岸一阵风”周全腾身落在大船上,早抱拳哈哈大笑——
大舱中,石腾蛟已在沉声道:
“周老头儿,昨夜那幕水军扮海盗一幕之后,我们已猜出八成是你们也摸来这三门湾了,否则那几个杂碎岂有活命之理!”
石大娘已走出大舱来,道:
“周老头,你们是怎么找上这儿来的?”
周全哈哈一笑,道:
“怎的客人上门也不请吃一杯茶,先就问东问西。”
石大娘道:
“周老头,你别跟我石大娘打哈哈,你绝不是为了喝杯茶而到我的船上来的。”
周全哈哈大笑,道:
“石老太婆,如果周某猜得不错,你们远渡重洋出海来到三门湾,为的是找一个人。”
石大娘一怔,道:
“你别瞎猜,你能知道我们找谁?”
周全耸肩一笑,道:
“周某绝不会无的放矢地瞎猜。”
石冠军愤怒地戟指周全道:
“你说我们会来找谁?”
环视围在四周的黑龙帮人一眼,周全轻松地握着旱烟袋,他一边装烟丝,一边道:
“你们要找那个刀疤面的雷一炮,难道不是?”
周全的话,令石大娘等人全吃一惊。
石腾蛟道:
“既然你已知道,姓周的,你且留下来吧!”
周全却冷冷笑道:
“留下来,那得看我是否愿意呀!”
突听石腾蛟道:
“围起来,我们就在这大海上先收拾了你,然后再去找祈老怪与老醉鬼。”
话声中,石大娘与戚九娘、石冠军,三人各守一方,另外尚有十二名黑龙帮头目,拔刀向周全逼近。
“江岸一阵风”周全冷笑连连,道:
“难道各位不想知道周某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也不愿再听上一桩你们太湖黑龙帮的切身问题?”他一声长叹,又道:“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哟!”
石大娘示意大家戒备,她却逼近周全,道:
“周老头儿,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全道:
“你当真想知道?”
石大娘怒道:
“是我在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周全哈哈一笑,道:
“周全先问你,你们把依夫人藏在何处了?”
石大娘并不知道周全是唬她,当然周全说了这句话以后却又十分注意石大娘等人的反应,因为直到现在,他尚无把握依夫人就是被太湖石大娘掳去的。
不料石大娘未有警觉地一皱眉,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大娘这一句话,周全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地道:
“难道我说的不是?”他一顿又道:“如果我没有说对,那么我带来的有关贵帮消息,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说着,只见他迎风打着火折子,缓缓地,而且十分自在笃定地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那份舒坦,就在他的双眼皮一眯一眯中表露无遗。
石大娘回头看了一眼石腾蛟。
早听得石腾蛟沉声道:
“周老头,你有话快说。”
周全道:
“说什么?你尚未肯定说出那依夫人是否被你们掳去,我说了也是白说。”
石大娘怒道:
“谁说是我们掳走依夫人,我们是看她母女二人在焦山被欺,你该知道,如今焦山飞龙寨,正就是有力量的王八当大爷,落魄凤凰不如鸡,那依氏母女的不自由,我们是看不惯,才接她母女去太湖散心的,怎可说是掳人,真岂有此理!”
周全笑道:
“别管是掳或请,反正依夫人母女在大湖西山是不会错的吧!”嘿然一笑,周全又道:“公狗舐母狗,黄鼠狼给鸡拜年,全都没操好心。”
石冠军破口骂道:
“老东西你在胡说什么?”
周全面色一沉,喝道:
“小辈无理,真是没有家教。”
周全这声沉喝,石腾蛟心里着实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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