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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虎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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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螳螂黄雀计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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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道:

    “回屠当家的话,这一只巴掌是五个指头,比一次,数五千,比三次,可不就变成一万五千了?单指竖起,只代表一千,我的意思是,只求当家的赐赏纹银一万五千两,黄金一千两,至于五指撮合,是为心形,心形象征荷包,老朽斗胆,请当家的把身上那荷包也一并施舍了吧!”

    屠长青先是一呆,一呆之后,那张窄长的马脸蓦地鼓涨起来,而且紫中透红,红里泛青,一股气直冲胸膈,差点便呛出一口血来!

    老人忙道:

    “当家的千祈珍摄——”

    骤而狂吼一声,屠长青暴跳如雷,手指老人,破口大骂:

    “我把你这装疯卖傻的老鬼活拆了!老王八蛋,我早就怀疑你来路不正,别有所图,果不其然,你打的正是这等恶毒主意,嘴里说的一码事,心中想的又是另一码事,竟待大小通吃、刨我的根底!我操你个娘,你以为我姓屠的是什么人物,把我当做了哪一类的瘟生?”

    者人毫不慢怒,一派和气生财的模样:

    “屠当家且请稍息雷霆之怒,老朽我自觉提此要求,并非逾分,试想当家的乃是无本生意,一分一厘,俱皆取之他人,转手倒把,不费吹灰之力,而老朽我困顿穷途,晚境凄凉,当家的何妨慨然周济,也算收到借花献佛的功德?”

    屠长青气极反笑,笑得其声宛如狼嗥:

    “一张嘴两片皮,翻云的是你,覆雨的也是你,扮猪吃老虎吃到我头上,偏偏还有那么一篇歪理可讲——老杂碎,老不死,你能从我这里拿去一个崩子,我就跪下喊你一声祖宗。不信你试试!”

    老人慢腾腾的道:

    “这么说,屠当家,你是不肯赏赐了?”

    屠长青厉烈的道:

    “我赏赐你娘个头!”

    站在屠长青身后的许荣,这时蹑足凑了上来,压低嗓门道:

    “头儿,这老小子形色举止全透着怪异,恐怕来者不善,咱们务必得防着……”

    屠长青火辣辣的道:

    “今天不管他是什么三头六臂、大罗金仙,都叫他来得去不得!”

    老人笑道:

    “屠当家,没拿到金子银子,就算你撵我,我还舍不得走哩……”

    屠长青双目映赤,磨牙如挫:

    “老不死,爷们火里来,水里去,江湖打滚,刀头舐血,可不是被人唬弄长大的,莫说金子银子,大爷叫你鸟毛都拿不走一根!”

    老人做了一个憾然的表情。

    摇头叹息:

    “屠当家尚请三思,俗语说得好,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老朽我既然单枪匹马前来拦截三位,自便有所依恃,而钱财倒把之事,往往易伤和气,老朽原亦不曾奢望三位就此俯首听命,当家的若是执意不允,我老头子说不得就要虎口抢食了!”

    屠长青不禁气冲牛斗:

    “却要看你抢去抢不去,操他娘,你以为我们三个是死人?”

    老人一笑道:

    “如果动上了手,就算三位幸而不死,只怕至少也得褪下一层人皮。”

    许荣忍不住大喝:

    “老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老人的圆脸上笑容立敛,一片完全不应属于这张和祥面孔的黑色煞气刹时便己凝布,斗然间像是换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狞厉凶残的魔灵!

    对方在这瞬息里的神态变化,莫说许荣看在眼中顿觉头皮发麻,连屠长青也感到心腔子一阵收缩,有股寒气从背脊升起。

    乌黝黝的长竿轻轻抖动,缠在竿头的白色丝线已活蛇般旋散垂落,落至竿身一半的位置即行停止,线端缀连着的大号鱼钧则在微微晃荡,每一晃荡,冷芒炫闪,老人语声更似坚冰:

    “到了这时候,你们竟还没有想到我是何人,或是什么‘东西’?”

    屠长青愣愣的瞪着老人,许荣则目光随着摇晃的鱼钧打转,他们都在拼命思索,这个‘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的程咬金,到底是打哪里钻出来的?

    一直站在车座边的麻脸仁兄,开始时也是满面疑惑之色,他再三的端详着老人,又仔细观察那只细长的竿子,脑袋里更不停转动,终于,仿佛灵光倏现,他想起了一个人,心与意合,脱口叫道:

    “‘钓月叟’盛庸!”

    老人呵呵大笑:

    “可见我老头子人虽老,却未朽,总算还有记得我的主儿。”

    这一下,轮到屠长青的形态大变,他干涩的咽了口唾沫。

    呐呐的遭:

    “‘钓月叟’盛庸?他,他会是盛庸?”

    那老人——“钓月叟”盛庸忽然颇生感叹的道:

    “唉,真是长江的后浪推前浪,英雄不许见白头啊,也不过九年余未出江湖,这招牌上就蒙上一层灰啦,要是在早时,举凡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只屑打眼一看我的‘钓月竿’,立即就能辨认出我的身份,弄到今天、却要三猜四想,才记起我这个孤老头来,物换垦移、沧海桑田,世事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屠长青舐舐嘴唇。

    嗓门有些发沙的道:

    “老不——啊,盛前辈,前辈享誉绿林,素为黑道巨擘,大斗量银、小秤称金的风光乃是道上同源所共知共羡,前辈的场面大,格局宽,何处不好发财,犯得上来捡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剩菜残余?”

    盛庸摇头道:

    “你有所不知了,屠当家,江湖的形势在变,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尤其近几年,更是进帐少、出帐多,坐吃山空,生活艰困,而我渐趋老毫,旷日费时或者对手太强的案子已经没有精力去干,无奈何,只好挑拣一些小鼻子小眼的买卖聊为补贴……”

    屠长青忍着气道:

    “前辈既知有这票生意,为什么不直接向‘正盛皮号’下手,却兜了个圈子端来触我们兄弟的霉头?”

    眯眼一笑。

    盛庸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不妨老实告诉各位;各位知道,邯县的‘正盛皮号’执事掌柜是钱侗,各位大概还不清楚他们的东家是谁吧?”

    屠长青等三个人面面相觑,可不是,谁也不晓得“正盛皮号”的东家是何许人。

    盛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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