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驴终于跑到了近前,近到可以看清楚那个胖大女人面貌轮廓的程度。
女人穿着一身大红大绿的衣裳,满脸横肉,浓装艳抹,又衬托着一副臃肿痴肥的体型,看上去不是妖娆,不是庸俗,予人的感觉更似恐怖——那种粗横的、野性的恐怖!
南宫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喃喃自语:
“我的皇天,竟是这么一个蛮婆……丑女人我也见过不少,但丑得如此离谱的,她还算头一个……”
毒魄冷沉道:
“这个女人另带着一股邪气,所以丑陋之外,尚有凶性洋溢。
南宫羽低声问:
“你能否断定她就是‘丈二红’阎四姑?”
用力颔首,毒魄斩钉截铁的道:
“不会错,就是她!”
南宫羽迅速解开枪囊。
轻轻的道:
“既然你有把握验明正身,毒魄,咱们就准备动手吧!”
“阎四姑这个女人,有她独特的体型面貌,与众不同的凶残之态,用不着事前辨认,光记住有关她的传闻描述,一见之下即可分明,南宫,这个婆娘如假包换!”
南宫羽道:
“远近差不多了,伙计。”
双目凝聚,再三向周遭搜视,毒魄略显得迷惑的道:
“奇怪,莫非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南官羽狠着声道:
“管他娘的有几多人,干掉一个是一个,毒魄,且先做了这娘们再说!”
毒魄霍然起身,匆匆丢一句话:
“记住我们行动的步骤!”
语声未落,他人已猝而腾空九尺,凌虚打了一个半旋,双臂敛处,身形有若膺隼俯冲,以那种快得无可言喻的快速扑向山丘下的目标!
大青驴正在悠游安闲的得得前奔,骑在驴背上的阎四姑亦了无警惕之状,当毒魄的下扑之势仿佛一阵狂飚般卷到,四周的每一寸空间业已笼罩于他的攻袭范围之内,有若一面黑色的罗网骤然扣罩,劲力匀布,无懈可击!
阎四姑但觉一股突起的强风兜顶而来,罡气回涌,口鼻皆窒,遮眼的是一片扩散的黑,黑里透一抹寒心的亮,她立即知道大事不妙了。
“祭魂钩”暴劈如电,锋刃割裂空气,发出那种尖位似的锐啸,周四姑跨在驴背上的身子没命翻滚,“叭”的一声闷响过处,接着就是毛驴的长声悲嘶——好大的一头青驴,只在一惊之下整个躯体便已分成了两截,花花绿绿的内腑肠脏顿时倾泻遍地,驴的上半身在路中,下半身竟到了路边,尽管驴身分了家,四只不相连的蹄子却仍然抽搐个不停……
喷了满头满身的驴血,阎四姑居然奇迹般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她慌忙从地下爬起,踉踉跄跄往后退出五步,口中杀猪似的大叫:
“是哪个瞎了眼的龟孙王八蛋,竟敢暗算你家亲娘祖奶奶?你是不想活啦?!”
毒魄冷眼望着浑身上下、赤红斑斑的阎四姑,阴沉沉的道:
“你是‘丈二红’阎四姑?”
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阎囚姑两眼鼓瞪,活脱一头吃人前的母老虎:
“正是老娘,刚才抽冷子打暗算的杂碎,可就是你?”
毒魄道:
“不错,是我,那头大青驴代替了你尸分两处,实在遗憾。”
阎四姑怒火徒升。
粗厉的吼叫着:
“我操你的十八代血亲,我又没招你惹你犯着你,莫不成你吃多了猪油蒙了心;竟不分青红皂白冲着老娘下毒手?!”
毒魄毫无表情的道:
“你不够机伶,阎四姑,否财,你便不会直到现在还摸不清我是谁。”
朝地下“呸”的吐了口唾沫,阎四姑张牙舞爪的道:
“你是谁?你倒不妨说说看,你他娘会是谁?”
毒魄道:
“我有个女人,叫做‘飞星’。”
大大愣了一下,阎四姑随即打了个寒噤,脸上累累的横肉往上吊起:
“毒魄——你是毒魄?”
毒魄淡淡的道:
“我知道,提起可怜的飞星,你就会想到我。”
阎四姑的舌头像在发硬,出音含混:
“姓毒的……你、你想怎么样?”
毒魄平静的道:
“飞星怎么样,你就怎么样,道上有句老话——血债血偿!”
呼吸刹时变粗浊,阎四姑鼻孔张大,像是肺里的空气不够:
“姓毒的,者娘出身于‘鬼王旗’‘豹房’,名列杀手之属,好歹也见过世面,算个人物,你以为凭你这几下子,就能唬住老娘?”
毒魄厌倦的道:
“‘鬼王旗’算不了什么,而‘豹房’之后尤其阴毒卑鄙,下流无耻,像这类武林渣滓、江湖魍魉,早该赶尽杀绝、挫骨扬灰!”
阎四姑口沫四喷:
“天打雷劈的,你是嫌命长了,当着老娘的面辱骂‘鬼王旗’,你有几个脑袋?”
毒魄微微扬脸:
“和你一样,头颅只有此一颗,胜得了我,你拿我头,胜不了我,我拿你头!”
额门上浮起青筋,阎四姑似乎豁出去了,态度渐显泼辣:
“飞星那骚货真有法子,迷入迷得这么死脱,她自己早进了鬼门关,阳间世上,却仍有野汉痴心供奉,还打谱替她卖命哩!”
毒魄冷冷的道:
“这是爱,恒久不渝的爱,不像你们,只懂和猪狗一般的交配!”
阎四姑双臂挥动。
大吼大叫:
“少他娘把肉麻当有趣,爱?什么叫爱?爱个人老鸟!莫非你不交配?你和那细皮嫩肉,大奶子大屁股的飞星就不交配?说起那小婊子,可浪得紧哩,她不但喜欢同你交配,连‘癞蛇’都玩得她满床飞!”
毒魄并不生气,一点不生气,甚至脸上还漾起一抹怪异的笑痕。
“‘癞蛇’和她玩得满床飞,你看到了?”
阎四姑咧开血盆大口,好一副幸灾乐祸的德性:
“何止看到了?好叫你这孝子贤孙得知,当时老娘就在旁边,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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