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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虎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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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英雄重英雄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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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只拴着几匹骏马,停着一辆板车,就连挂在檐下的招牌,也字迹模糊,摇摇欲坠,这样的客栈,真不晓得是开来给谁住的!

    手抚在鞍前的“判官头”上,甫官羽借着晨光细细眺望水沟旁的客栈,一面看,一面不停的摇头:

    “我操,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干什么就得像什么,姓屠的压根不是在开客栈,他摆出来的场子完全同猪圈没有两样——”

    毒魄骑在他的“飘云”上,无精打采的道:

    “他原本便不是开客栈的,就如同你原本不是开杂货铺的一样,有油水的暗买卖藏在里头,犯得着辛辛苦苦去拨弄这点小营生?”

    南宫羽辩解着道。

    “至少,我表面上还似模似样,不像屠长青搞这种‘半调子’,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玩邪的,决非正经八百的货……”

    打了个哈欠。

    毒魄道:

    “也不是叫你去住他的店,管他玩正的玩邪的;我说南宫,咱们是暂且先等一会儿呢,还是直截了当摸进去找人?”

    南宫羽琢磨着道:

    “我判断,屠长青这一阵还不会回来,毒魄,折腾一宵,也够累人了,最好能先找个所在盹上一盹,养足了精神再来找人。”

    毒魄道:

    “也好,但时间不能拖得大晚,免得那对‘碧玉鸳鸯’从姓屠的手里再流出去,那就有得麻烦了。”

    南宫羽道:

    “我省得;你说,到哪里去歇上?”

    不等毒魄回答,他赶忙又加上旬:

    “姓屠的这家客栈,可是决不考虑!“

    毒魄笑道:

    “反正也睡不了多久,这样吧,我们索性将就点,便在附近找个安静地方歇息一下,露天席地亦不要紧——你带得有宿具么?”

    南宫羽道:

    “带来了,也好,我们这就找地方困觉去。”

    “三才埠”本来就是个荒落的小镇甸,出了镇甸,到处都有僻静隐蔽的处所,毒魄选中了镇外道路旁的一片斜坡打尖,坡上还生有几丛林木,既遮光又遮亮,看上去还挺适宜的。

    在林子里,他们找到一处洼地,地面半僵着枯黄的野草,洼地四周有高矮不等的林木掩遮,好比围上一圈天然的篱笆,正合人马将歇。

    南宫羽摊开毛毯,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先伸个懒腰,又把毛毯的一边盖到身上。

    神色十分满足的道:

    “真叫舒但,至少比起姓屠那家客栈来要清爽自在多了。”

    毒魄坐到一棵树下,两足盘叠,双手并置膝间,默默运气调息,形态极具悠然。

    翻了个身,南宫羽招呼道:

    “你不睡一会?”

    毒魄睁眼微笑:

    “打坐调息,也能收到憩歇之效,而且在过程中可以保持更高的警觉。”

    南宫羽打着哈欠道:

    “我就不行,非得躺下来睡觉才有精神,光是打坐,总有些隔靴搔痒的味道,难以尽解乏困……”

    毒魄道:

    “你是安闲日子过久了,对艰苦环境的适应就在不党中逐步退化,南宫,如果你必须经常亡命于奔杀之间,求生在危机四伏的险恶情况下,糊口期之刀头,我包管你能随遇而安,站着都可以睡觉。”

    往毯子里一缩,南宫羽声音模糊的道:

    “还不到那等关头,何苦受那样的罪?真要逼到这一步入我自然也能凑合……”

    毒魄闭目不言,过了一会,南宫羽轻微而均匀的鼾声已隐隐响起,但使毒魄觉得奇怪的是,跟前除了南宫羽的鼾声之外,似乎还有别的声音掺杂其中。

    那声音,呃,好像是什么人在说话,在洼地的上头说话。

    张目仰望,毒魄又凝神倾听,不错,的确有人在说话,位置正是洼地的上方。

    他们所处的角度,刚好是视线的死角,上下之间,谁也看不到谁。

    稍做考虑,他立刻顺着洼地边沿往上摸进,到了略呈弧形的洼地顶尖,赫然发现三个人、三匹马正窝在林子里,形色鬼祟的不知搞什么鬼。

    三匹马在林中随意倘祥,三个人却聚成一堆,其中一个叉开双腿坐在一块横石上,另两个站立着,光景像是坐着的人正向站着的人问话。

    毒魄谨慎的以林木为掩护向前接近,待近到足以听清楚对方言词内容的程度才停止下来——

    此地此情,直觉上,他就认为这些人形迹可疑,十九不是好路数!

    坐在石头上的那一个,无论神态举止,一看就知道属于带头的身份。

    这人长了一张狭长的马脸,脸色微黑,最不相衬的乃是配上一副宽扁的鼻头,只这副鼻头,便把整张面孔的调合感扰乱了,叫人一看,就不知哪来的这一股别扭。

    站着的两位,一个中等身材,腮帮子上长了颗铜钱大小的黑毛滤。

    另一个略微肥胖,短脖子上顶了颗圆滚滚的西瓜脑袋;两人的模样都十分拘谨,好像面对的这一位正是他们如假包换的老祖宗。

    坐在石头上的“老大”拿手摸着下已——似是有阵子不曾梳洗过了,唇颚上青森森的胡茬子已冒得老长。

    现在,他的语气里像有什么疑虑:

    “那段一峰,你真个全弄清楚了?麻德生没有回头再去店里找我们?”

    叫段一峰的这位哈下腰来,黑滤上的那撮毛在风里飘动:

    “你宽心吧,头儿,里外我都问过,的确没有人看到麻德生杀胚上门,客栈左近我也绕了几圈,同样不见他们的踪影——”

    “头儿”的表情并未因此开朗,他仰脸沉思半晌,显得忧心忡忡的道:

    “他娘的麻德生,这倒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往常只要有,人得罪了他,若不弄个了断清白,他是决不罢手的,怎么这次他就甘心敲了退堂鼓?不,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姓麻的必然另有花样……”

    段一峰接口道:

    “可是,如今姓麻的不曾出现却也是事实,他约定咱们在‘辛家店’谈判,‘辛家店’隔着此地下到二十里,他在那里没等着咱们,设若有意调头口来再找,也早就该露脸啦!”

    顶着颗西瓜头的仁兄道:

    “姓麻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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