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分明是以‘接战’的姿态摸近?”
南宫羽苦笑着加以解释:
“这档子事的来龙去脉,说起来话可长了,总而言之,我们没有意思,也没有理由与麻老哥为敌,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一种巧合,也可以说我们是上了某人的当,麻老哥,明白的讲,我们赶来此地,为的亦是找屠长青。”
麻德生道:“你们找屠长青干什么?”
南宫羽略一犹豫。
谨慎的道:
“要同他谈一桩买卖……”
冷冷一笑,麻德生道:
“谈一桩买卖?如此说来,你们是朋友了?”
南宫羽连连摇手:
“不不不,我们和屠长青不是朋友——”
麻德生突然提高了声音:
“从开始到现在,你就是鬼话连篇,一派胡言,你以为你这番编排算得上天衣无缝、完美无暇?你竟拿这种连三尺稚童都骗不了的谎话来说与我听,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白痴肉头?”
南宫羽愣了一愣,不免微显失措的道:
“麻老哥,请你且息雷霆,听我一言,我——”
麻德生一声暴喝,打断了南宫羽的话:
“不必多说了,这‘辛家店’是个野村,我们站立的地方又是座荒废的驿站,鬼冷冰清的夜晚,你们来到此地,更且是以潜蹑的方式接近,要说你们不知我和屠长青有约,其谁能信?设若你们不是冲着我麻某人来,难道竟是冲着这座破烂站房而来?”
情势转变到这步田地,实在有些出乎南宫羽意料之外,他先定了定神,收起笑容,神色间十分凝重的道:
“麻老哥,我们已向你一再解说过,相信我们的立场与来意已表达得非常清楚,你不能只凭单方面的揣测就否定我们的申辩,老哥你在江湖上可是响叮当的人物,衡情度势,理该更有见地,如若偏执过甚,恐怕于你于我,皆非是福!”
麻德生不带丁点笑意的笑了:
“你是在教训我?”
南宫羽严肃的道:
“不敢,仅是对老哥你的一片忠诚,一番剖白。”
麻德生暮地暴叱:
“麻某人不受!”
毒魄伸手轻拍南宫羽的肩膀,脸上流露着深深的同情:
“你这套不灵了,甫宫。”
南宫羽啼笑皆非的道:
“伙计,现下已是什么光景,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毒魄走到南宫羽面前,目注麻德生道:
“好言好语说了几箩筐,你全当在放狗臭屁,尊驾何人?不过就是‘九步夺命’麻德生而已,也罢,你待怎么样,随你的便,我们等候着侍候就是!”
麻德生重重的道:
“这才干脆,明枪明刀,胜败都是英雄,绕着圈子打诓言,最叫入不屑不耻,朋友你报上名来,麻某人决计好生超度于你!”
毒魄道:
“我姓毒叫毒魄。”
麻德生容颜不变,稳沉的道:
“毒一刀?”
毒魄道:
“正是不才,”
几乎不能察觉的吸了一口气,麻德生双目定定的看着毒魄那满头如雪的银发,像是在和毒魄说话,也像在自言自语:
“是毒魄,我早该注意到他的一头银发才对……”
毒魄静静的道:
“虽然我是毒魄,我也并不愿意与你无端较手,先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沉默须臾。
麻德生冷森的道。
“不,我们仍得对上一阵,因为我话出口,断无反悔,纵然你是毒魄!”
半合的双目骤睁又垂。
毒魄道:
“我说过,悉随尊意。”
麻德生左手在腰间轻按,“挣”的一声脆响起处,一柄巴掌宽的雪亮缅刀已从他腰板带中间抽了出来,缅刀软软的指向地面,有些许晃动,于是,刀面的寒芒流灿,波波推连,直沁人们心底。
门檐下,原本挺立不动的那两位仁兄,此时忽然飘了过来,其中一个向麻德生微微躬身,以极其尊敬的口吻道:
“主子,且容小的们代主子收拾这厮。”
麻德生摇头,道:
“你们不是毒魄的对手,都退下去。”
两个人也不多说,双双退后,但是,这次他们却没有退回原来站立的门檐之下,只退向麻德生身后两侧——距离上足以立即支援的地方。
南宫羽凑在毒魄耳边道:
“这两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东西,乃是麻德生的贴身跟班‘山精’皮彪、‘魅客’皮魁兄弟俩,你要小心他们抽冷子打暗算,当然,我也不会闲在一边看戏,只是提醒你要多防范……”
毒魄笑笑,道:
“你怎会在旁边看戏?我要玩完了,你这戏还看得下去吗
轻轻“呸”一声,南宫羽站开几步,同时暗中解开了手里窄皮套的拴口。
麻德生凝视着毒魄,软刃的缅刀依然下指,依然在轻轻晃动。
毒魄拉开他的皮口袋,取出“祭魂钩”仔细将柄端的银色链套上右腕,然后,他握紧把手,斜斜举起刀来,刀锋微侧,光华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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