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心底直在操南宫羽的十八代祖宗,廖老么嘴里却嗫嚅着道:
“南宫老兄,‘碧玉鸳鸯’不是真的鸳鸯,它只是拿碧玉雕就……”
南宫羽一本正经的道:
“那更不成,‘碧玉鸳鸯’价值不菲,拆散开来就难卖钱了,这样一来,对你们不好,对我们更不好,还是搭配成双才妙。”
说来说去,总规是要照单全收,廖老么知道再争也争不出结果来,加以毒魄手上那件寒光闪闪的玩意,实在是威胁太大,他更怕一个弄拧了刀锋飞来头上,那说什么都完啦!南宫羽不是说过么,无论多少财富,对死人是毫无意义的,前车有辙,他还不愿变做一个死人:
“好,好吧!就给你们,通通给你们!”
南宫羽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么哥,你要早想得开,又何苦白白赔上三条人命?”
廖老么暗里切齿叫骂——我操你的老亲娘,我几时又想开了?前一阵没想开,这一阵更想不开,老子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你们强取豪夺,空手套白狼,叫老子如何想得开啊——他拉塌着眼皮,声音里有哭腔:
“请来点货吧!二位……”
南宫羽招呼毒魄:
“你在外头守着,我跟他去‘点收’。”
毒魄点点头,视线绕巡在当场另外五位仁兄身上,五个人但觉全身发冷,谁也不敢稍有挪动,生恐误导了对方的意思,祸起不测。
随着廖老么进入木屋,南宫羽一面打量着这酸臭四溢,恍同猪窝般的脏乱环境,边嘴里“喷”“喧”有声的道:
“乖乖,你们这里可真够瞧的,熏坏了人不关紧,可别把那对‘碧玉鸳鸯’熏臭了……”
廖老么不搭理他,只管直起喉咙朝里问吆喝:
“阿汪,阿汪,把刘老头的那盒东西给我拿出来!”
声音在木房内外回荡,里间却没有任何反应;廖老么稍稍楞怔了一下,立时怒冲冲的往里闯,且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是个死人呀!外头搅得天翻地覆,你就只会当缩头王八不做声?”
南宫羽跟在廖老么身后进入内室,却只见一室凌乱,靠后的窗户洞开,贴立墙边的一具沉厚红木衣柜柜门半敞着,铁锁横挂,衣物零碎散满于地,别说是阿汪,连鬼影也不见一条!
看到这等情况,廖老么立时脸色大变,叫得一声“不好”,人已扑向后面窗口,伸出头去匆匆探视片歇,又步履踉跄的奔至衣柜之前,手忙脚乱的翻捡那一片零碎,翻着捡着,人已萎顿在地。
南宫羽旁观者清,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仍忍不住声音发干的问:
“出了什么漏子啦!”
廖老么猛一摇头,手扶着衣柜颤巍巍的立起身来。
嚎着声道:
“该死的阿汪,天打雷劈的阿汪,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五马分尸的贼骨头,看他做下的好事,不但偷走了那对‘碧玉鸳鸯’,连我们辛苦积攒下的一包金银子也吃他拿跑了,万想不到这狗娘养的心黑手辣到这步田地啊……”
南宫羽僵窒了俄顷。
有些迟疑的道:
“么哥,你不会在耍把戏吧!”
廖老么“嗬”“嗬”怪笑起来,笑声却比哭还要难听。
他灰着面孔嘶叫:
“我在耍把戏?眼前的光景你可也是亲自目睹,我的手下人窝里反不说,更不啻在打我的落水狗,趁着一场乱,居然席卷潜逃,任什么仁义道德都不顾了,我如今已是精光鸟净,里外成空,南宫老兄,你看看我的模样,像是在耍把戏么?”
南宫羽挪腿便走。
头也不回的道:
“别泄气,么哥,至少你还留得青山在——”
廖者么愣愣的道:
“那对‘碧玉鸳鸯’,你们不要啦!”
南宫羽没有答话,管自疾步出门,冲着毒魄一招手:
“咱们走!”
毒魄跟着南宫羽离开,但南宫羽却并非行向来路,反而绕过杂树丛,往木屋后面快走;毒魄这时才低声问道:
“有了岔子?”
点点头,南宫羽目光四巡,边压着嗓门道:
“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毒魄,说凭我这老行家,竟也着人摆了一道!”
毒魄皱皱眉头,道:
“怎么说?”
南宫羽没好气的道:
“真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正和廖老么的人杀得火辣,廖老么一名监守‘碧玉鸳鸯’,名叫阿汪的手下,竟趁乱卷逃,不但卷走了‘碧玉鸳鸯’,连廖老么仅存的一点箱底子也偷跑了,我出来的当口,他正在呼天抢地哩
毒魄道:
“这是廖老么御下不严,一窝子狗屁倒灶,怎么扯得上你被摆了一道?”
干笑一声,南宫羽微现窘迫之色:
“我一说你就明白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廖老么有个手下被我买通了?”
毒魄愕然道:
“莫不成你买通的那个人……”
南宫羽叹了口气:
“不错,正是这个杀千刀的阿汪,他本名叫汪平!”
毒魄不禁笑出声来,老古人说得对:真正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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