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疑虑:“老夫人,恐怕情况有了变化——”
金申无痕静静的道:“你也发觉了?”
吸了口气,阮二忧心忡忡的道:“丘陵子和黑松林那边,似是已经交锋了,小的听到厮杀与呼号的声音……”
金申无痕低沉的道:“不错,他们已经干上了,但在此之前,形势便已显示出不祥的征兆——展若尘和卓老四等人逾时未归,更毫无消息传回,找就知道事情不好。”
阮二焦急的道:“老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呢?”
金申无痕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又能怎么办?!”
搓搓手,阮二道:“请老夫人裁夺.我们是要前往接应展爷和四当家他们,还是赶紧支援大司律或二当家,抑或分开人手,齐头并进?情势迫急,不能再延宕了!”
金申无痕笑得带一丝凄苦:
“你也算是老江湖了,阮二,竟然连眼前这么一点名堂也瞧不出?”
怔了怔,阮二有些茫然的道:“老夫人是说?”
金申无痕摇头,低沉的道:“我是说,我们现在什么事也不能办,但求自保存身,突出重围再做道理!”
目光回转,阮二紧张的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是说连我们也掉入陷阱,被人家暗中圈住了?”
金申无痕稳定的道:“正是如此!”
阮二不敢置信的连连吞咽着唾沫:“这,这怎么可能?老夫人,这怎么可能?我们此次的行动是如何机密?又是如何审慎?敌逆那边说什么也估不透,摸不准啊……”
冷冷一哼,金申无痕道:“天下的事就没有一样是绝对的,我们自己固然精打细算过了,但谁敢说没有漏了哪桩,不曾遗了哪一点?”
阮二急道:“那么,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呢?”
金申无痕道:“我也正想找个人问问,阮二。”
阮二咧了咧嘴,尴尬的道:“却不见有什么异动,老夫人,会不会……呃,是我们过虑了?”
金申无痕道:“别朝好处想了,人家早就掩过来啦,这一刻,更近得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
不待阮二再说什么,右侧的暗影下,一个生硬又冷削的声音忽然响起:“大嫂,又一阵子不见丁,瞧你气色挺好,真叫别来无恙……”
猛的抢前三步,阮二暴叱如雷:“什么人?!”
那冷硬的嗓门中爆出一阵冷硬的笑声:“阮二,你连你旧日主子的腔调都听不出来啦?可怜生的,这些日子来东奔西藏,约莫已把你的机敏给磨钝了,悟性给憋混了……”
金申无痕木然道:“单老二,黑天暗地的,你该不只是跑了来分析阮二的反应力吧?”
对方昂然出现……一点不错,正是那叛逆的首脑,一手主谋颠覆“金家楼”的人物,灰衫单慎独!
阮二独目怒瞪,挫着牙叫:“罪魁巨恶,今天便是你遭报之期!”
毫不为意的一挥衣袖,单慎独连眼角也不瞟向阮二一下,他带着那抹惯常的阴冷倨傲的微笑,象征性的朝金申无痕拱了拱身:“大嫂,近来的光景,恐怕不算太如意吧?”
金申无痕道:“当然。”
左右一看,单慎独似乎无视于“飞龙八卫”业已迅速形成的阵势,那种占据着最有利的出手位置,并且随时皆可发动最快扑击的阵势;他依然笑吟吟的道:“老实说,大嫂,我也真佩服你,在目前这种于你绝对艰困的形态下,你不但照样活跃反抗,更且主动向我攻击——虽然那是并无多大效果的,然而你不懈不屈的奋斗精神,却十分令人激赏!”
金申无痕冷漠的道:“你说得未免稍微轻松了点,单老二,直到目前,我仍是你肉中刺,背上芒,使你坐卧不安,夜难成眠,并且,你非常明白,我对你的报复及惩罚不会至此为止,我终将取你性命,歼杀你这一窝子叛逆贼党!”
阴阴的一笑,单慎独道:“我不会不知道你的心意,大嫂,所以我也必须尽快拔除这肉中,背上芒;时间拖延下去,于你于我,都是一桩痛苦,一桩其大的痛苦,今晚上,我来了,大搜,感谢你比预期更早给予我这个机会!”
金申无痕凛然的道:‘或许这也是我的机会!”
摇摇头,单慎独道:“你的胜算不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或是把握较小的事,大嫂,你该清楚我的个性,在这种情形下,我一旦出现你面前,大嫂,你就应该省悟你的处境业已危殆到一个什么地步!”
金申无痕沉着的道:“这话得等到最后才说,单老二,人算总不如天算!”
单慎独露出一种悲悯的表情,他叹着气道:“想想吧,我们昔日的龙头大嫂,原是一个多么坚强又有气魄的女人,她充满了自信和毅力,有着无比的雄心及胆识,可是,如今却求起天来了,大嫂啊,你是真的老了,真的挺不起腰杆,直不起脊梁来了……”
金申无痕毫不动容的道:“单老二,你在很久以前,就希望我变得如你所说的这个样子,嗯?”
单慎独道:“是的,但我终于等到你变成了这样子一一多么孤单无靠,又多么老弱衰颓的样子,大嫂,你还不承认你已是不再有作为了?”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金申无痕道:“这需要你来证明给我看,单老二,结果揭晓之后,才能知道你说得对是不对。”
单慎独微笑着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大嫂,我就是为了要证明你的昏聩无能,败弱贫乏而来,大嫂,你面对现实吧,由不得你不认命了!”
金申无痕的唇角抽搐了几下,还没有说话,阮二已经愤怒的吼叫起来:“单慎独!你,你这头忘恩负义的狗,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下等禽兽,忠孝节义你是一样也不占,你枉披着那张人皮,你白糟蹋了金家几十年粮食啊……”
单慎独不愠不怒,气定神闲的道:“你的盲从和愚忠是十分可悲的,但我仍能理解,阮二,到底你是被金申无痕收养了这么些年,更由于你的心性木讷,头脑粗蠢,又如何来认清金申无痕那套笼络利用的狡猾手段?愚笨便是,阮二,你所思所想,就全在这上面了,却如何叫你醒悟明白?如何点你得透?唉……”
阮二挫着牙怪喊:“放你的狗臭屁,姓单的,你他娘叛宗离道。背主反上,这等滔天罪孽,真该天打雷劈,五马分尸,倒还有这么些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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