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黑手辣的妖祟之物!”
谢宝善越来越不安了,他怔忡的道:“我……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展若尘道:“你会明白的,在鲁胖子他们回来之后,你只要先不点明我在这里,你就会知道他们将要如何对付你了一我敢说,那是颇为令人失望的一种方法,尤其他们竟施用在似你这一片‘愚忠’的附合者身上。”
当然,展若尘这样做,乃有他的想法及打算,他很可以表明当谢宝善惜然觉悟之后将对谢宝善的宽大与包容,但他不愿这么说,因为他知道谢宝善不可能晓得大多,而谢宝善所知悉的一切他都会有法子榨问出来。此外,他也无权替金申无痕做慈悲的允诺,是而他才有暗示对方“没有交换条件”“没有任何默契”的话,然则有一点他能以肯定——当他的判断应验之后,便不须施以惠庇,谢宝善也必将激于愤恨,大唱一出“窝里反”了。在二人相对的片刻沉寂里,仓房外有了动静,那是人们在急速行动时所发出的声响。
谢宝善精神倏振,兴奋的低语:“他们来了!”
展若尘形色悲悯的瞧着对方,轻轻的道:“他们是来了,但恐怕他们的来意不值得你如此高兴。”
谢宝善双手握拳,重重的道:“等着瞧吧,姓展的!”
展若尘道:“只要你暂不点明我的出现,谢朋友,你很快就会瞧到一些出你意外却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本来,展若尘想提醒谢宝善:照他们这个阴谋集团的习惯,乃是纵的连衡,即由下而上,一个人单一的只与一个人接触,殊少可能和越级的第三者朝面,如今回转的不只鲁胖子一个,显然另一位鲁胖子的联络者也来了,这是表示什么意义呢?展若尘懒得多说,他打算还是叫谢宝善自己去体会这意义比较切乎实际。
像一缕飘忽的轻烟、展若尘微微闪晃,已经又回到他原来隐伏的地方一气窗上的横缘边,在这里,他占有控制整个地形的优势!
他也只是方才隐匿好,鲁胖子已偕同另一个瘦长人物悄然来到,鲁胖子在前,那人紧随于后,晕膝的灯光映照下,那瘦长人物的蛇目勾鼻便更形意味阴毒了,尤其这人的一双浓黑倒八眉,益发显出那种令人感到不快的哭丧劲道……这一位随同鲁胖子到来的朋友,展若尘并不认识。
来到粮堆之前,鲁胖子轻轻击掌两次,同时压着嗓门低呼:“谢老二,谢老二,你还在上头么?”
自粮堆顶上露出半张面孔来,谢宝善哑着声道:“不在这里,我还能到哪里去?”
黄沉沉的光晕下,鲁胖子那张油脸上掠过一抹狠厉又寡绝的神色,他回过头,向身后的瘦长人物微微点了点头。
那人面无表情,一双细长幽冷的蛇删然透出两股漓漓血彩!
上头,谢宝善犹在说话:“鲁胖子,你和谁一起来啦?我这就把梯子放下来。”
不等鲁胖子有所回应,那人已冷森的升了口:“用不着梯子了,谢老二!”
“二”字犹尚冷冰冰的飘漾在周遭沉寂的空气中,那人已鬼魅也似升空浮起,毫无声息的落在谢宝善身边。
谢宝善不由吓了一跳,等人定下神来,仔细向来人脸上一瞧,立时嘿嘿笑了:“我道是谁,原来竟是三当家的心腹近卫郝成锦郝兄,想不到想不到,连三当家这么贴身的人,居然也是我们这边的同伙,郝兄,约莫你就是直接调遣鲁胖于的那位了?”
这郝成锦一张马脸僵硬得像是石塑木雕,他双目平视,平板的不泛一丝人味道:“不错,我是郝成锦,谢老二,如今你算是知道我们是同伙了,也知道鲁胖子乃是直接受我调遣了的!”
连连点头,谢宝善犹在那里拉近乎,亲亲热热的道:“我又不是白痴,我说郝兄,此情此景此地,这一照上了面,你还会是别人么?郝兄,记得只在上月,你才替三当家到我那里支领了二百两银子外帐;尚是我亲自点交给你的呢……”
郝成锦阴沉的道:“不错,是你亲手点给我的。”
搓搓手,谢宝善又道:“你大约不会忘记,当时我还留你坐一会,并且替你沏了碗茶,那可是老夫人,呃,老大婆自用的极品香片哩……”
郝成锦木然道:“我不会忘记。”
谢宝善眉开眼笑的道:“郝兄,那时的情景宛在目前,也不知怎的,就觉得你看起来顺心投脾胃,呵呵,现在才知道,咱们乃是一条路上的伴当哪,早就该亲近亲近了……”
郝成锦生硬的道:“你说完了么?”
谢宝善忙道:“我们是老弟兄,老伙计,更是同甘共苦,齐力奋斗的党朋,便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和衷之声呀,不过眼下不是时候,且待将来成了大功我们再好好聚晤一番,郝兄,但有一件事我得先向你点明,也是示警——”
郝成锦眉目不动的道:“不必再废话了,谢老二,有你这种料在,我们非但成不了大功,只怕上下一窝子都得砸在你的手里!”
呆了呆,谢宝善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成锦森冷的道:“一棵树,若是有了虫蛀的征兆,就聊早把虫蛀的部分砍除,人身上开始生长疥疮,最好的方法也是将疮生的腐肉剜掉,这样做,才能避免危害到更重要的根本,谢老二,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谢宝善倏然之间变傻了,他额头冒汗,眼皮子不听控制的跳得又急又快,翕张着嘴唇,他极为吃力的喃喃道:“郝兄……呃……你是说……你是说……要……要……”
郝成锦僵木的道:“是的,要杀你灭口!”
脚步踩在粮包与粮包的间隙上,微有起伏的边口,使谢宝善的身子有些摇晃不稳,他口干舌燥,尤其压不下的是心口那股子悔恨与惊怒,瞪着眼,他咬牙道:“我并没有犯错,姓郝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卖命卖力的听你们使唤,受你们差遣,你们岂能如此绝情绝义,只因对方怀疑到我身上便待干掉我?!”
郝成锦阴鸯的道:“谁叫你不小心,露了破绽而让对方有了线索可寻?我们要切断对方的线索,便只有运用这个最干净快当的,也是唯一绝对有效的方法!”
谢宝善激动的道:“这还算是些人心么?你们的天良何在?我之所以露了破绽,也是为了执行你们交付于我的任务,为了听从你们的指使行事,一旦遭至对方疑窦,你们就该维护我,设法救助我才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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