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也只有同意楼主这消极的行动方式——等待了。”
金申无痕道:“但我不会傻到只是坐在这里看风色,我将如你所说,尽量预做应变准备。”
是一副欲待告辞的模样,展若尘道:“楼主是否尚有其他吩咐?”
金申无痕似乎示意,低声道:“你且稍坐片刻,我这就叫严祥和易永宽进来。”
微觉迟疑,展若尘道:“楼主,若是楼主待要查询那件事情,以他们与楼主的关系来说,我在场是否会有所不便?处在这等形势下,只怕彼此皆将感到窘迫……”
金申无痕正色道:“不然,忠义所在,一心表诚,何来窘迫之有?”
展若尘搓了搓手,道:“楼主既如此说,我便只有从命了。”
于是,金申无痕击掌三响,当第三声掌音甫落,房门已被轻轻推开,“飞龙十卫”中的严祥垂手而入,恭谨的哈着腰肃立门边。
金申无痕头也不回的吩咐:“叫易永宽也一起进来。”
严祥应一了声,迅速退下,片刻后,已偕他的伙伴易永宽一同来到。
眼睑半合,连金申无痕的语声也是低沉而倦缓的:“前几天的那个晚上,我叫你们去如展若尘至‘白石精舍’见面,曾经严嘱你们谨慎守密,不可泄漏此事,你们两个还记得么?”
严祥与易永宽双双躬身道:“记得。”
双目倏睁,金申无痕冷厉的道:“不幸的是,这件事却已泄漏出去了!”
这两位“飞龙十卫”中的弟兄,闻言之下俱不禁全身震晃,面色大变;踏前半步,严祥以一种颤惧的声音道:“回禀老夫人,小的自奉谕‘白石精舍’之外守卫迄至事毕,一直半步未敢擅离精舍左右,亦未曾见过任何闲杂人等,事后也绝未露一字,为何泄密,小的实不知情。”
脸色泛良的易永宽跟着也走前半步,惶恐不已的道:“小的受命前往请展爷赴者夫人之召,亦是直去直返,既未语及他人,途中也不曾与人朝面,竟尔泄露风声,小的深觉惶惑……”
冷冷一哼,金申无痕道:“严祥没有泄漏此事,你易永宽也不曾露过风声,那么是我自己宣扬出去的罗?抑或展若尘自嫌命长有意朝刀口上撞?”
汗水沁额的严祥呼吸都粗浊了,他挣扎着道:“老夫人明鉴,小的便是赔上性命,也不敢稍违老夫谕令……”
易永宽干咽着唾液,喉结在上下移动:“小的对老夫忠心效死,可表鬼神,任何情况之下,亦不会违反老夫人指示……”
金申无痕尖锐的道:“说得好听,事实却不容抹煞,你们都说没有秘密,但我约见展若尘的经过业已被好人得悉,我们一共只有四个人知晓此事:我、展若尘,再就是你两个,我不曾向外表露,展若尘也不会宣扬,你们又都坚持一直守口如瓶,那么,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莫非是对方卜算出来的?”
躬着腰,严祥委屈的道:“这。老夫人,小的也不明白……但小的绝未泄漏片言只字……”
易永宽也呐呐的道:“小的等追随老夫人多年,皆以命附,以身相寄,便是刀加颈,也断难灭此忠诚,乞求老夫人明察——”
这时,展若尘轻轻的开口道:“楼主,可容我与严、易二位兄台一谈?”
金申无痕阴沉的道:“你有话就说吧。”
低咳一声,展若尘道:“严兄、易兄,我此时向二位所提的问题,只是帮助二位回忆一下当夜的情况,从而由蛛丝马迹中寻找出可能的线索来,此外毫无他意,若有不周之处,还请二位兄台海涵——”
严祥与易永宽二人连忙回应道:“不敢,展爷。”
展若尘柔和的道:“严兄,请你仔细想想,当晚你除了在:白石精舍,守卫之外,有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过?亦或是接触过什么人?我是说在你受楼主谕令之后,迄至精舍守卫之前,以及事完后的那天晚上?”
苦苦追忆了一会,严祥道:“展爷,那天夜里,自老夫交待此事过后,我就先陪着老夫人到‘白石精舍’去等你了,老老进了屋,我便一直守候门外,你与老夫谈完了后,我又侍随老夫人回到‘大金楼’,当晚上没有和以外的伙计们见过面,只是与‘大金楼’的几个庸仆浅聊了片刻,当然我不会扯到这件事上去。”
蓦地一易永宽一拍前额,急切的脱口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
展若尘精神一振,忙道:“易兄,请示下。”
舐着嘴唇,易永宽迫促的道:“那天晚上,老夫人要我去请展爷至‘白石精舍’相见,我刚刚出了门,就遇到小帐房的执事谢宝善,老谢和我是酒友,交情不恶,他一遇上我就硬拉着去他那里喝两杯,我说有事,他又缠着不放,非陪他来上几盅不可,我急了,才告诉他我要去见展爷——”
金申无痕面若严霜,声调更是锐利如刃:“易永宽、你这不可重托的蠢才,你居然给我捅出这等纰漏,你可知你这一句话误了多少大事?引发多少危机?你简直糊涂透顶!”
两侧的颊肉抽搐着,易永宽的两手紧紧扭绞,他拼命咽着唾沫,艰辛又吃力的道:“但……但是……,老夫人……我……我并没有……”
猛一昂头,金申无痕的两眼中宛如迸溅着灼热的火花:“你还要强辩?还待推诿?你真是好一个忠义之士!”
“卜通”一声,易永宽跪到地上,颤着声道:“小的知罪了——”
一边,严祥壮起胆子,硬着头皮为他的伙伴缓颊:“启禀老夫人,永宽这也是无心之过,他只向谢宝善说了一声要去见展爷,既未透露为了什么事去见展爷,亦未表明受了何人差遣去见展爷,这只乃一句极普通的回答,似乎不该发生问题,再说,那谢宝善是否确有奸细嫌疑,眼下也尚不敢断言……”
金申无痕眼睛眨动了一下,语气竟是十分柔和:“是么?严祥,是像你所说的这样么?”
倒吸了一口凉气,严祥骤然之间哆嗦起来,他惊惧的,惶惊的道:“老夫人恕宥——”
金申无痕平板冷漠的道:“只要稍稍具备一点头脑,一点常识的人,都不可能有你这种幼稚愚蠢的想法;严祥,‘金家楼’上下谁是不知道易永宽是‘飞龙十卫’之属;他与展着坐远无渊源,近无私交,寅夜前去相见,不是奉我之谕又会受谁差遣?而我既在如此辰光着人前去召请展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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