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若尘道:“是呀,玄兄,怎么不派你出去当掌柜的哪?”
耸耸肩,玄小香道:“老实说,我的份量还不足以掌理太大的买卖,年前,三当家有意调我往鲁边带领一支驴马队,我考虑了半天,还是敬谢辞掉了。”
展若尘道:“为什么?”
玄小香颤着一双疏眉道:“太苦了,整天奔波在外,日晒雨淋,饮露吃灰不说,还得担待风险,一个弄不好,就会脱层皮,俸支是加了一倍,但想想还是不划算。”
展若尘问道:“‘金家楼’的人手调遣,都是由谁总司其责?”
玄小香道:“各级兄弟都有划分出来的地盘及职司,人手的调遣,由各家行的大把头向三当家禀报,经三当家转禀二当家,再由二当家禀呈老夫人指示列册……”
点点头,展着尘道:“如此说来,还是楼主掌握着最后的权力,这样层次分明,上下节制,倒也是行使组合群体力量的不二手段。”
侧脸望着展若尘,玄小香道:“展爷,设若你也能加入‘金家楼”我们就更是阵容坚强,如虎添翼了。”
笑笑,展若尘道:“玄兄高抬我了,凭我一己之力,对‘金家楼’这样一个庞大雄厚的组织来说,参予与否,其影响都是微乎其微的……”
玄小香忙道:“不然,展爷你是砥柱之材,庙石之用,怎么同一般寻常角色相提并论?”
展若尘微晒道:“玄兄,我真有点怀疑,你是否受到什么人的示意前来游说于我?”
玄小香嘻嘻笑道:“倒还没有,只是我能仰体者夫人的一片心意罢了。”
拍拍玄小香肩头,展若尘道:“玄兄,人与人相处,重要的是个‘诚’字,至于是否能够就近厮混,倒无关紧要,你的盛情我很感激,我会真心真意的交你这个朋友……”
玄小香真挚的道:“能得展爷垂顾,真是玄小香的造化了……”
展若尘道:“玄兄无须如此客气。”
现在,他们已来在山脚下,由玄小香领着,沿一条显见是经过人工刻意修筑的道路往山上行去,这条山道已算是相当宽阔平整了,路面宽有四尺,铺设着漆绵的青石板,青石板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晨雾。而松柏夹道,翠绿掩映,那一股爽逸之气袭人心脾,在凉沁中,泛着那等出世脱尘的幽雅韵味,人在其中,有种逐步攀向清明之境的禅意……
走着走着,便不觉山路之曲折及盘升,没有多久,他们业已信步来至半山腰上了。
展若尘深深呼吸着道:“玄兄,你叫这样的散步是‘攀山’么?”
嘿嘿一笑,玄小香道:“不叫攀山又叫什么呢?我们总是越走越高了呀!”
展若尘赞叹的道:“这地方真好,景色好,建筑好,设备也好,连上山的道路也开辟得如此宽敞平整,原是崎岖荒寒的所在,因此便成为一幅赏心悦目的美景了……”
玄小香得意的道:“‘长春山’本来灵秀雅奇,乃天然景致,这条登山之路一开,不但没有破坏山色的淳朴风味,反而更增它的幽深古拙情调……”
笑笑,展若尘道:“是玄兄设计的吗?”
打了个哈哈,玄小香道:“我哪来这等的眼光?是我们老夫人的指示,施姑娘的构想。”
点点头,展若尘道:“果然不凡。”
玄小香兴致极高的道:“再往上去,一处断崖边缘,筑有‘楼凤亭’,山顶上,还盖着‘卧云轩’,都是颇堪一游,格调甚高的地方……”
展若尘道:“你都去过?”
玄小香笑道:“少说也去过百十来次了,‘卧云轩’乃是老夫人常到静慈的所在,平素有人留住,负看守清扫之责,一般人是不准无故擅入的,但‘楼凤亭’却谁都可以去,展爷,我们登临一游如何?”
展若尘无所谓的道:“只要你有兴趣。”
搓搓手,玄小香道:“这样吧,展爷,想你尚未进过早膳,我也有点肚子饿了,待我回去弄包吃食来,再拿上一壶好茶,我们便在‘楼凤亭’享受一番这大好晨光!”
展若尘道:“是不是太麻烦了——”
玄小香忙道:“一占也不麻烦,我一溜腿便到啦,来回至多半个时辰,展爷,有吃有喝,这光景欣赏起来才越发堪瞧。”
展若尘颔首道:“你这一说,我倒真觉饿了;这样吧,你下去拿吃喝的,我独自往上逛,先到‘楼凤亭’去等你。”
玄小香道:“就这么决定,展爷,你顺着山路往上走,只拐个弯,便可看到‘双心崖’亭子便筑在崖边,是用雪白大理石砌造的,一眼分明……”
展若尘道:“我找得着,你快去快回。”
拱拱手,玄小香返身飞奔而去——一路走一路蹦,果真有几分“猴味”。
于是,展若尘管自顺着山道往上走,他的步履悠闲,神态安详,似这样平静的心情,他已经有好久不曾有过了……
到了山道拐弯的地方,不用细寻,他的视线已被眼前一幅奇秀景色吸引过去——左边,青翠的树木突然向两侧分开,展露出一片灰黑色的岩面来,岩面向高升处,形成斜坡,坡顶却似刀削斧凿般急泻向下,造成绝壁悬崖,而一座洁白如玉雕冰砌也似的亭台便筑在崖顶上;那座亭台是伞形的圆顶,中间以一只粗大的支柱为中心撑着圆顶,四周围绕着浮搂凸花的上下双重栏干,亭内一圈环状的石桌,内外两圈环状的石凳;亭台的整体,便隐隐散发着那种如雾般的柔和莹白,有着那种孤挺的、倔做的,但然以承的美感。
吸了口气,展若尘不由加快步伐走了过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山道通向亭台,也有着一条铺满石板的小路——只是石板的颜色已从青黑改成了淡白。
正当他迫切的想要领略一下处身亭中的风味时,亭台的右侧,在视线被遮的右下方,忽然有一声惊窒的喊叫声传来。
那是出自一个年轻女人口中的叫声,窒迫而惊恐,似是在突然间遭受到某种意外时的本能呼喊!
怔了怔,展若尘的反应比他的意念更侠,他的身形猛起,青衫迎风儿飞,人在空中急速斜旋,似一头鹰隼般凌虚泄落。
亭台的右下方,是六级大理石台阶,台阶向前不及十步,便是雾气轻浮,蒙蒙幽幽的绝崖,此刻,一个身材窈窕,长发挽结垂肩的女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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