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大度,邢兄。”
缓缓摇头,邢独影道:“这不是大度,……这叫坦率……”
身子又在抽搐,他强忍着,声调是从齿缝中迸出的:“你……你的刀法……很不可思议……表面上……看似正统的刀法……实则……你练的是一种邪刀……尤其在旋展狠着的时候……对不?”
展若尘低徐的道:“我和你的经历差不多,邢兄,我练刀原是自正统刀门,但后来,我有一段遇合,刀法便有些偏异了,也真想改,但时日长久,铸定了型、便难了。”
喃喃的,邢独影道:“在我背后的这一刀,好像是来自幽冥中的诅咒……那么无可防范,那么险诡奇幻……展兄,假如我猜得不错,它称为‘天罡刃’?”
微微有些诧异的点点头,展若尘道:“不错,那一招是叫‘天罡刃’,想本到你竟能辨认得出……”
邢独影的面孔上浮起一抹茫茫的笑意,他极为艰苦的半转过身,对着表情惊愕又失望的黄渭,痛哑的道:“我不必说什么抱歉的话……黄渭,这只是一桩告吹的交易而已,要讲损失,损失的是我,不是你们任何人……”
黄渭搓着一双手,呐呐的道:“小兄伤得不轻,却令我倍觉歉疚……我这就着人护送小兄觅地疗治……”
邢独影昂头道:“不用,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会设法调理……”
说着,他又转向一边神情依然麻木冷漠的黄萱:“打第一次看见你,黄萱,我就想得到你……我半生强横,却只对情感这样东西不愿用强,很不容易有了眼前的机会,纵然你心意并不甘愿,但至少是你自己首肯了的……无奈事与愿违,是我没有获取你的能力,大概,也是我们彼此没有这个缘份吧……我不得不说,真是憾然……”
黄萱似乎微微动容,她的嘴唇轻轻蠕颤了一下,却终于没有开口吐露一个字。
目光冷冷的投注钦彪与郝大山两张脸孔上,邢独影寻常惯有的生硬同粱骛又出现了,他孱弱但却强横的道:“你们两位,是另拣辰光抑是现在?”
“鬼展旗”郝大山倏然怒火上冲,双目圆瞪,举步就待逼前,铁彪却一手拉住他,沉稳的道调:“如果你有意思,时间地点由你挑选,我们必然不远千里,舍命奉陪!”
邢独影呛咳着笑了:“很好,多少还算讲点道义——虽然‘道义’这玩意早就陈腐了。”
铁彪哼了哼,形容凛烈,却不再接腔。
“卷地龙”上官卓才圆滑的陪笑道:“邢兄,我看还是派人沿途侍候你一程吧!”
摆摆手,邢独影一言不发,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每一步,全滴沥殷红的鲜血在地下……
片刻的沉寂之后,展若尘低哑的开口道:“我想,各位不会到此‘适可而止’吧!”
黄渭猛一跺脚,大声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若不留下你的命来,我们是决不罢休!”
“驭云搏鹰”卢尊强也冷峭的道:“展若尘,还有些不信邪的人在这里——如果你认为只凭挫败邢独影便能慑伏我们,那你就是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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