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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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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煞凝荒烟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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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他在看,那瘦的双腿?盈握的两臂?或是,嗯!柔嫩的耳朵?于是,他道:“把那只左耳割下来吧!”

    哧哧一笑,朱三黑子抽出腰间的角柄短刀,他一手抓着孩子后领,一手握着那柄锋利雪亮的短刀在比划着孩子左耳的位置。

    青年人阴沉的道:“快!”

    寒光倏闪,一沫血红映闪──那稚嫩的,却尖锐凄厉得不似出自孩童口中的惨叫蓦然刺向人们的耳膜,一双血淋淋的小耳朵,还带着一层牵连的颊肉,颤生生的坠落于地!

    孩子倒在那里,细小的身子在剧烈抖动,半边头脸,全是鲜红的血!

    翁申义全身扭曲,四肢蹬撑,侧过脸,啃了满嘴的黄沙!

    漠然一笑,青年人道:“还不说?好,有种。”

    朱三黑子阿谀的道:“少爷,下一刀朝这小王八蛋什么地方割?”

    青年人狠毒的道:“蠢才,再割下去的话岂不割死了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们换个主儿,我看,该轮到翁申义的老婆了!”

    那韩大头往前急跨,胁肩馅笑:“少爷,对付那老婆子,我来吧?”

    青年人无可无不可的道:“下手要慢慢儿的,别太快了情调就不够啦。”

    韩大头,一点那大脑袋:“少爷放心,我这也不是第一遭喽……”

    过去一把拖起瘫软得像堆烂泥般的翁李氏,韩大头早已握刀在手:“什么所在,少爷?”

    皱皱眉,青年人道:“一只右手。”

    锋利的短刀口轻轻按在翁李氏的右腕上,韩大头的表情有如一头正在敌血的狗,满足、凶残,充满了原始的兽性,他冲着青年人毗牙一笑,猛用力,刀刃割进了肌肉,切在翁李氏的腕骨上。

    “啊……啊……”

    凄颤的惨号,架着噎咽的尾韵,翁李氏全身一挺,双眼圆睁,满口上排牙刹时啮人了下唇唇肉!翁申义抖索了一下,骤而喷出了一口鲜血。

    韩大头哈哈大笑着,一边上下拉动──用他的刀当做锯子,在锯切一只人手,一只好端端的,毫无理由的被锯切下来的人手!

    斜着眼脱视,青年人道:“怎么样?翁申义,说是不说?”

    “哇”的一声,翁申义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又开始猛烈的痉孪。

    翁李氏又已晕绝了过去。

    猛然暴吼一声,青年人挫着牙叫:“给我剜出姓翁的招子来!”

    这一回,赵大有抢了先──似是要渲泄方才那一口怨气──他拔出短刀,狠狠的抓起翁申义的头发,任那一张变形的面孔对着自己,任那一双眼角迸裂的眸瞳瞪视自己,他举手扬刀,对准翁申义的一只眼睛便刺了下去──锋利的刀尖闪亮,只隔那只柔嫩的眼珠半分;自一堆沙上之后,“猝”声传来一溜锐响,而“当”的一下,赵大有手中的角柄短刀便被撬上半空,他的人也被震得打横摔了个跟头!

    变化是这样奇突,以至在场的人们一包括那青年人──都在一刹间怔窒住了,他们又惊愕又疑惧的注视着那堆声响传来的沙土,须臾里竟没有想到要做什么。

    不必他们做什么,沙土之后,一个人慢慢长身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人,深陷的眼眶透着疲乏的意韵,尖削的鼻准不偏的向前挺直,嘴唇紧抿着。形成唇角微向下垂的一条薄薄直线;他的腮颊上生满了青虚虚的胡茬子,双耳的耳坠削斜如刀,一袭洗得泛出斑白的青衫,一双磨损了帮子的软靴,看上去,竟是如此消沉,潦倒,并且仿佛厌倦了人生的这么一个人。

    他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或许三十三四,也可能三十八九,一时倒令人判断不出。

    他很削瘦,由于削瘦,身材便显得有些硕长了。

    风吹拂着他蓬乱的头发──松松的青布带,不能完全牢扎结害于顶的发丝,有些发丝便脱出飘扬起来了。

    肩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这人走了几步,将包裹往上提了提,然后,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些人……站着的人,不是躺地的人。

    于是,朱三黑子第一个吼叫起来:“他奶奶个熊,你算是从哪个鳖洞里钻出来的活王八?居然胆上生毛,插手这起我们的闲事来啦?你他娘是活腻味了不是?”

    韩大头也捋袖捏拳,恶声恶气的咆哮:“好个愣头穷酸,你这模样,只配去唱‘莲花落’,敲起板子来上段‘数来宝’向人讨口剩茶残羹,却也摆起架势充人么?娘的,我看你是茅坑上搭凉棚──离死(屎)不远了!”

    那人站着,仍然毫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但是,这青年人却脸色有些不自然了──他已发觉到,刚才震脱赵大有短刀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是一根枯草,一根干黄的,细弱的枯草!

    而且,赵大有掉在地下的短刀,甚至已被震弯了!

    青年人明白,仅这一手,业已表示出了来人乃具有何等精湛的功力!

    其他三名大汉,这时仍在鼓嗓叫嚣,打算冲上去围攻那人,青年人微微摆手,僵硬的一笑道:“朋友,好本领!”

    那人沉重的摇摇头,声音低沉,微带嘶哑:“这孩子,这妇人,还有那边躺着的一个,是什么道理要遭到如此残酷的虐杀?”

    青年人表情僵木了一下,慢慢的道:“不关你的事,朋友!”

    那人叹了口气,道:“我想问一问,因为我嗅着这股血腥,觉得作呕──大概是因为这般血的气息散发在不该散发的人身上……”

    青年人忽然强笑道:“这几个人和我有点过节,今天我堵上了他们,朋友,就是如此!”

    喃喃的,那人道:“这几个人?你是指的哪几个人?这小孩子,这妇人,还是那个被打得半死的男人?”

    窒了窒,青年人的嗓音有些冷硬了:“不要自寻烦恼,朋友,我已对你容忍有加了。”

    那人目光巡扫,低喟着:“那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妇人……还有那个男的,他们都不像会武功的样子,我想不出,他们与你结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使你这般毒辣的对待他们?”

    青年人渐渐起了怒火:“你想怎么样?”

    那人淡漠的道:“我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冷一笑;青年人的凶性突发:“好,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心上人,我想送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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