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家,污辱了龙老弟的老婆,重伤了龙老弟,这杀妻之仇绝家之恨还不能宰杀他们?不错,你与他们也是朋友,但今天我姓朋的以大哥的身份,手抓着咱们的香头,不准你再交这几个朋友,而且更要听大哥之命割他们的头,你答应,你仍是我姓朋的好兄弟,不答应,咱们就断了!”
樊盛不由面色倏白,冷汗涔涔,他躬身道:“大哥你要如此逼我………兄弟听了便是。”
他突以掉转头来,冷厉的吼道:“魏孝,周子轻,你二人率领手下围东街,胡毛子带入堵南门,苟望波,白崇贤龙大道,务必抓着双双人狼中的万老九,死活不计!”
肃手挺立天井中的一干彪形大汉起落不停的高声应诺,纷纷返身急步而去,剃时步声吵杂,退走一空朋三省赞许的点点头,过去拍拍樊盛的肩头,带着几分伤感的道:“小樊,并不是大哥我逼你,跑他妈的江湖,不能久昧于情面,讲空面子,仁义道德尤其重要,人活在世,第一个便得注重一个『德』字,人若无德,还怎么说其他?设若你是他,你也会这样做的………。樊盛叹了口气,道:“大哥,只是不知这件帮是否如此?”
朋三省用力点头,拍胸膛!
“为兄的我以这条老命为见证!”
直着眼想了想,樊盛低沉地道:“兄弟老是怀疑天下真有这等卑鄙下流之人,料不到双双人狼真是如此卑鄙的角色展开了笑颜,朋三省又重重拍着樊盛的肩头!”
“好,小樊,只要你想得通,弄得明白,为兄的我也就安心了,方才为兄所提的那些事,你会依了么?”
樊盛无可奈何的道:“便是大哥要兄弟的头,兄弟也不敢说个”不”字!”
朋三省豁然大笑道:“笑话笑话,姓朋的岂会如此混帐?”
说着,他又压低了嗓门道:“去,过去向龙老弟陪个礼,快………”
樊盛红了红脸,大步走向龙尊吾面前,双拳一抱,恳切的道:“才因不知龙兄与双双人狼之间有这么深刻的仇怨,以至未能及时相助一臂,言谈中更有冲撞龙兄之处,龙兄大人大量,万请恕过在下才是………”
龙尊吾长注还礼,肃穆的道:“樊兄言重了,在下并未记过此事,樊兄府上生出此等事端,尤令在下心中难安!”
双手伸了出去,用力握着龙尊吾的手,樊盛神色真挚!“快别如此讲了,龙兄,在下错了错了,但望你不要因此而封在下生出憎嫌之心,在下已觉感激不尽龙尊吾也紧拉着对方的手,浮漾起一抹笑容:“樊兄释怀,龙尊吾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两人间的误会,就这几句话已消弥于无形,本来嘛,江湖上的豪士便是如此,无情而坦荡,只要双方了解了,谈开了,漫天的云雾,也会简简单单的一下子扫个干净精光。
忽然,朋三省怪叫一声道:“小樊,你衣裳上的扣子怎么掉了好几个?”
樊盛红着脸大笑道:“别嚷了,大哥,还不是你的朋友干的好事!”
龙龙吾微微躬身,默然道:“势非得已,樊兄,你恕过了。”
樊盛一伸大拇指,由衷的赞美道:“老实说,龙兄,你那两下子真叫绝,在下有生至此,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狠快的刀法,方才你甫一出手,在下简直就险些怔住了!”
朋三省一抹嘴,笑道:“这不算什么,他真发狠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有见过哩,他那把刀,老天,就和活的一样!”
龙尊吾深沉的一笑,道:“朋老哥,不要为我脸上贴金了,现在,我想,我们是否可以进厅里去问问那个畜牲?”
大步领先行向厅里,朋三省急毛毛的道:“当然,我比你还心急!”
大厅内,但见桌翻椅倾瓷器与壁上悬挂的字画杂乱的摔布了一地,块块段段的木头四处散落着,点点滴滴的血迹洒溅于周遭,十足的一幅劫后惨状!
朋三省舐舐嘴唇,目光已瞥及被扶坐在一张残缺太师椅上的秃子毛贵山,他的一条右腿齐膝被斩落,地下遗留着一大浓稠的血迹,此刻,他右腿的断落处已披包扎妥善,那条断腿,便置放在太师椅下面。
两名高大的壮汉分立于秃子毛贵山的侧傍,而毛贵山,却早已面如金纸,死去一半有余了。
龙尊吾游目四顾,看见唐洁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大厅一角,脸上有一股茫的表情,发觉龙尊吾在看她,唐洁投于龙尊吾一个微笑,只是,这微笑却有些苦涩,带着些儿余幸。
那边,朋三省一个箭步了上去,独目圆睁,死死的瞪着瘫在椅子上的秃子,他蓦地怪笑了一声,两只生满了是毛的大手猛然左右开弓,打得秃子满口鲜血狂喷,颤抖着呻吟起来。
“哇”的吐了一口垂吐到秃子那张早已不成人形的丑恶面孔上,朋三省暴厉的道:“难受吧?你这乌龟孙子王八蛋,江湖汉子的脸都叫你一个人给丢尽了,他嫣老子也不知你是生成什么心肝,竟能做出这等不要面子的下流事情来,老子操你的老娘,你祖宗十八代的面皮都要你给扫光了,小子,你慢慢享受吧,老子一点一点的来侍候你!”
朋三省铁青着面孔,口沫四溅的破口大骂着,一根筋在他脖子上突突的轻跳,独目中红丝满布,那模样,显得狰狞极了。
宛如一根游丝似的吐出一口气,秃子毛贵山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两边面颊在这倾刻之间已经肿涨得老高,肿涨里又泛着乌青,嘴唇也翻了过来,方才掌掴时唇肉碰撞着牙齿,嘴巴里外早连一块好肉也没有了………”
朋三省阴森森地道:“小子,善恶有报,只争迟早,你们做的孽就要用你们的血来偿,不要脸的东西,你那几个王八糕子弟兄现在又缩在何处?”
呻吟了一声,秃子毛贵山歪歪嘴,语声含混地道:“好………好!你们设计暗害大爷………我们不………不会与你………你们甘休的………等………等着睢吧………。”
朋三省冷笑一声,厉然的道:“滚你妈那条大腿,老子既然擒了你莫不成还怕你报复?说,你那几个同流合污的弟兄在那里?”
一侧,樊盛低声道:“在大哥来前,他们曾经提起过,好像姓应的和姓褚的都暂居在『赤玉庄』曹老大那里………。”
朋三省一扬眉,道:“可靠么?”
樊盛想了想,道:“当时大家没有翻脸成仇,兄弟想应该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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