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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惟明说罢经过,结尾道:
“血债血偿,是江湖上的传统,以牙还牙,也是武林中的规矩这笔仇怨,当然是须要报还的,至于如何还,我自有主张。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叫姓童的明白什么叫惊惧,什么叫张惶,什么叫忐忑,什么叫紧张。也从现在起,我们更叫他遍尝心虚胆寒的滋味,历经天久共谴的颤栗。我要令他鬼哭狼嚎,鸡犬不宁,令他草木皆兵,魂梦不安!”方青谷满口钢牙咬得“咯崩”作响,目中喷火的恨声低叫:
“这个忘恩负义、奸诈阴毒的野种,他好狠的心,好凉的血,好卑鄙下流的天性,我操他的老娘,刨他的祖坟,我要拖他的尸首纵横三百里!”一侧,谭子多也愤怒至极的咆哮:
“姓童的这王八蛋简直就没有人性,他竟然做得出这等丧天害理,令人发指的罪行来!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任什么他都占全了,他还算人么!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这个没有廉耻,罪大恶极的东西!”君惟明摆摆手,道:
“不要冲动,我们慢慢来,一步一步的走着瞧——”他神色转为冷凛狠厉的又道:
“我会用他所加诸于我的还报给他,一点也不漏,一丝也不差,我会使他体验被报应的味道,体验‘魔尊’出手的残酷!”
方青谷目光极快瞥过了金薇身上,面孔上涌起一片错综复杂的表情,像是疑虑,又像是怔愕,像是释然,又像余恨犹存——
金薇何等慧黠精明的角色?方青谷那一眼扫过,她便察觉了对方的心思,她知道,方青谷必是在听了君惟明的叙述经过之后对其中自己的那一份仍存芥蒂,于是,她盈盈一笑,道:
“方壮土。”方青谷心头微跳,欠身道:
“不敢当。”金薇的美俏眼炯然注视着他,轻轻的道:
“请你相信我,一个人在一生中.错一次是疏忽,错第工次,就如同白痴了,换句话说,那也就不可原惊了。以前,我虽然利欲薰心,昧着天良伤害过君公子。但是我已完全悔悟过来,我更要尽我毕生之力来报答君公子的深思大德,你还怀疑我吗?”想不到金薇竟在一眼之下便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方青谷不由面红如火,汗水淫淫,他尴尬的道:
“金姑娘,呃,你这是说的那里话来?我……我又怎会猜疑到你身上去?这是不可能的事……”君惟明仰首望着屋顶,冷冷的道:
“青谷,向金姑娘致歉。”方青谷慌忙起立,抱拳躬身,道:
“请金始娘恕过我的失礼冒犯——”金薇有些过意不去盈盈起身还礼,一边道:
“方壮士言重了,我只是希望方壮士明白我这一片赤诚心意……”君惟明吁了口气,道:
“青谷,以后不得再对金姑娘稍有猜疑,并由你代我谕知其他各人。青谷,你也该晓得,一个人有了过失并非永远就不能原谅,主要的,要看这犯过之人能不能醒悟自新,忏悔向善!”方青谷连声答是,他坐下后,君惟明又道:
“‘铁卫府’里,费湘湘与童刚可已成亲了?”
一听自己魁首问到此事,方青谷不由暗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是君惟明的老班底,当年一起打江山的老弟兄,君惟明和费湘湘中间的事他自然清楚,换言之,君惟明对费湘湘爱意之深,情感之厚,他也自然明白。
但,越是如此,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答话越要小心。君惟明的个性他多少模得到,对这种痛心疾首,如刀绞肉似的酸楚,君惟明比任何人都要忍受得深刻,而当他表面上平静的时候,也往往就是他内心里最感悲愤,最感伤痛的候——自然,自己的爱侣,被自己视同手足,又陷害了自己的好朋友以毒计抢夺去了,尽管表面上还无动于衷,内心深处,又会是怎样一种滋味呢?
这个答案,恐怕天下任何人也都晓得吧。咽了口唾液,方青谷忐忑的道:
“公子,假如不是公子方才道破,我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费小姐和童刚之间竟已发生这等……这等不可告人之事。我们虽然对她协助童刚接掌你老大位的举止十分不满,但却也未曾想到其他。再怎么说,名份上,她总是你老的末过门妻子……”方青谷拭拭汗,又提心吊胆的道:
“经公子道破内情之后,我也才觉得情形确实不对……可是,童刚如今仍以你老的好友自居,而费小姐也依然要保持住她目前的身份,所以,据我们的消息探悉,他二人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未逾常礼。照目前看,童刚对外面及一般府里弟兄,也尚须暂时扮出他的虚伪面孔,以为安抚人心。”
“否则,他如一旦和费小姐的丑事形诸于外,非但对江湖同道无法交待,更招引起府里一批弟兄们的哗变——现在,大伙儿还真以为他是你老的好友,完全为了义气才被举出来勉为其难的承担你老大业哩……”君惟明重重一哼,向方青谷问道:
“二姑娘的情形呢?”方青谷舔舔嘴唇,呐呐的道:
“她终日匿居‘白楼’之上,足不出户,脚不沾尘,常常会一连十几天看不到她。偶而见到,也老是眉宇深锁,神色凄郁,像是有极大心事……”君惟明脸色微黯,徐徐的道: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连自己的兄长都能出卖,又怎会不受良心谴责?不遭惶悚所染?哼!”方青谷暗觑一眼君惟明的脸色,谨慎的道:
“听说……听说二姑娘似是寻过一次短见,幸而及早发觉,又被人救回命来……”君惟明无动于衷的,冷然道:
“死了倒好!”旁边,金薇低声道:
“君公子,令妹象是天良末泯,深知悔过,我看,是不是可以-一一”君惟明木然一笑,斩钉截铁的道:
“不可以!她眼见我行向绝路却不加点明,任我往断崖下跳,这种妹妹还算得上妹妹么?还曾念过骨肉之情么?她对我不仁,我对她自也不义!”金薇只觉一股凉气自心底往上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苦笑道:
“到时候,君惟明没有表情的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他向方青谷道:
“青谷,记住我的交待——”方青谷神色一肃,沉声;道:
“是。”君惟明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坐姿,冷懔的道:
“一、十天之内召回各路兄弟。二、派人往‘南板’城左近寻找舒云及夏一郎的下落。三、同时到‘南松’城‘悦丰钱庄’接回我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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