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了活死人一个,到了那时,还不是你的掌中鸟,口里肉?任宰任割?又有何法令你践诺?到哪里去喊冤?小子,你太可恶,将山人视为三尺童子了……”
摇摇头,紫千豪道:“关于此点,道长尽可大放宽心,我紫千豪绝非那等反复无常,食言自肥的小人之流!”
嘿嘿冷笑,攀鹰瞎道道:“你说得中听,山人却是不信,正如你所言,这并非一桩寻常买卖,而是要命的玩意,一个人在这一生中,却只有一条命呢……”
带有一种特殊椰输意味地看着攀鹰瞎道,紫千豪舐唇微笑,轻巧而淡泊的,他道:“道长,我想不到你竟这般珍视你的性命,你不是说,人生除了苦恼与悲痛就不会有别的了么?你不是说,你也很想早日脱离这纷扰杂乱的凡尘么?你不是说,活着并无什么意义,还不如登临极乐来很爽心自在么?言犹在耳,道长,原来你却也是不愿去死的哪……”
任是攀鹰瞎道皮厚肉横,也不禁自觉阵阵赧然,他鼻孔中粗浊的吁着气,两只猪泡眼急速转动,缓缓的,他挽起了袍袖,道:“小子,这可不是你该讽辱山人的适当时候。”
紫千豪心头微跳。他镇定的道:“道长,现在,你要不负莫玉的托付了?”
露出满口黄黑的利齿一笑,攀鹰瞎道生硬的道:“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紫千豪,假如你愿意牺牲你自己的话,山人的舌头只要尝到你心肝的鲜味,一切即已过去了……”
紫千豪静静的道:“但是你仍要提出保证!”
一双白果似的眼仁倏掀,攀鹰瞎道冷然道:“山人的允诺即是保证。”
望着对方那口污而尖利的牙齿,再将目光顺着他的咽喉、胸膛,落到了肚腹上,紫千豪无法想象似这样一个同类的“人”咀嚼着自己血淋淋的心肝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他不由有些作呕的感觉,就好像在吃下一碗肉汤之后赫然发现碗底露出一只红嫩嫩的小老鼠一样……
紧迫着,攀鹰瞎道道:“如何?山人必定言而守信……”
垂下头,紫千豪默然无语,半晌之后,他猛的抬起脸来,眉宇唇角,洋溢着一股子毅然而坚强之气,沉重的,他道:“我可以再斟酌一会么?”
攀鹰睛道心中暗喜,表面却冷板板的道:“这个当然。”
“我可以再斟酌一会么?”
“不行,山人没有那么多功夫陪你干熬,想想看,小子你算是挺有种的,多少人会为你这件壮举而蒙益?好了好了,快一点吧,山人包管成全你就是,决不毁信!”
叹了口气,紫千豪道:“但是,我还有一个最后的要求……”
朝天鼻一皱,攀鹰瞎道不耐烦的咆哮:“你到底是有完没有完?还有什么要求,你说,快说……”
凄然一笑,紫千豪道:“为了相信你的允诺,我以生命做为报偿了,纵然你想生食我的心肝,也用不着这么急的,难道说,一个人在临死之前也不能多讲几句话,多留恋一点时光么?”
“嗤”了一声,攀鹰瞎道火道:“迟早也得完蛋,就是再拖一时片刻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他又催促道:“你有什么要求,就快点说出来吧,山人只要做得到,定然会答允于你……”
语声中包含着苍凉,紫千豪又伤感的道:“生来虽苦,活着却值得依恋,道长,我这么一死,会有很多人想念我么?我是为了他们而死的啊……”
满脸的横肉一扯,倒吊眉也猛的刷了下来,攀鹰瞎道咬着牙,几乎要压跳起来:“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到了这等节骨眼上还罗哩八嗦净讲此废话作甚?你这不是存心富路时间么?你就快点吧,会有很多人思念你,哀悼你的,他们都会明白你是为了成全他们才甘愿牺牲的,这样总行了吧,如若你没有别的什么,山人就要动手了……”
面容上浮着凄楚,渗着怅惶,紫千豪悠然长叹:“道长,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七窍都几乎气出烟来了,攀鹰瞎道狞厉而又粗暴的低叱:“紫千豪,你是真为命还是假的?这样拖拖拉拉缠三粘四,算是什么花巧?”
“真的,我当然是真的……但道长,老实说,临到此际,竟百感交集,万念俱灰,心中慌乱无言……”
忽然一挥手,攀鹰瞎道叱道:“这是一定的道理,又不是叫你去要老婆,加上你根本未看破世情,这生离死别的滋味自是太大的不好受,但你不妨多想想你的所行所为是如何壮烈,如何崇高,又如何豪义,心里一定安慰,也就能多少坦然一些了,山人会用十分柔和的法子令你死去,不会感到什么痛苦!”
忽然,紫千豪有些慌忙的道:“是了,道长……我,我那一个最后的要求尚未提出,你慢一点动手,慢一点……”
冷冷的注视着紫千豪,攀鹰瞎道心里也泛起了感触,一人,总归是人哪,任他紫千豪武功再高,智冠群他。却对死亡怀有如此深刻的畏惧,这畏惧的程度,似乎比一般常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自从他接受了这个互约之诺而自甘舍命之后,嗯,就大大的开始悲煌与惊悸了,看,他是那么紧张,那么悲切,又那么犹豫失态,哼哼,盛名赫赫的“魔刃鬼剑”也不过如此而已,没有什么超凡入圣之处,闻名不如见面,一见竟然泛泛,太不值一笑了,如今,他像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呢……付想着,攀鹰瞎道不可察觉的摇摇头,眼里漾起一抹别人所看不到的阴诡笑意,淡漠的道:“好,你说出来吧。山人急着想尝你这西陲第一高手的心肝已经很久了,那必是与众不同的……”
面色苍白着,紫千豪低哑的道:“道长……我想,由我自己了断我的生命,不劳你动手了……"
有点意外的征了征,攀鹰瞎道疑惑的想:“这小子不要出什么歪点子吧?”
心里猜疑,他口中却冷森故道:“紫千豪,你是如何个了断法?”
声音竟是恁般沙哑,紫千豪道:“我用一种毒药……”
大喝一声,攀鹰瞎道怒吼:“你是想算计山人?你知道山人要食你心肝……”
摇摇头,紫千豪悠然道:“如若我想算计你,我还说出来作甚?”
一想也对,攀鹰瞎道火气略平的道:“你说下去,”
双目望着自己足尖,紫千豪道:“那是一种窒息性的毒药,只要一吃下去,气管立即肿涨梗塞,服药之人,不出柱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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