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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孤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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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见鹰隼掠夜穹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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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你以为我会向你屈膝求饶?以为我会向你卑颜俯首?姓屈的,你要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一条性命就在这里,剜剐任便,今生不能替我兄弟报仇雪恨,就算轮回转世,我们也要化为人孽,寻你索命!”

    屈归灵的手腕又是一抖,“呛”声起处,“穿心刺”环节缩回套管之内,他将套管插回腰际,摇摇头,低沉又缓慢地道:“我不杀你,甘元斗,我也知道你不会向我屈膝求生,因为如果那样,你在江湖上早就混不到今天,也早就没有人托你办事了;闯道混世的朋友,都应该有点格节,否则,不但你可耻,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桩悲哀?”

    甘元斗默然片刻,才生硬地道:“姓屈的,我可有言在先,不管你杀不杀我,今天的梁子都是结定了,我决不会为了领这份情而抹煞我四个兄弟的斑斑血债,我仍将不顾一切的找你索还公道,所以……”

    屈归灵淡然道:“所以怎么样?”

    甘元斗眼下的肌肉急速跳动了几下,语声艰涩却非常坚定地道:“所以你若现在打消这个主意,还来得及,姓屈的,我并不欠你什么!”

    屈归灵平静地道:“我不会讨你的情,甘元斗,往后你想怎么办,全凭你的意思,你可以当做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

    微微一笑,他又接着道:“不过,下一次有幸遇上,我就不敢保证仍有今天的宽宏大度了!”

    咬咬牙,甘元斗道:“屈归灵,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这几句话,对我并不构成任何意义!”

    屈归灵不再多说,转过身来欲招呼沈鹰艳,却发觉沈鹰艳早已不在现场,游目四顾,依然踪影全无,光景竟像是不告而别啦!

    不免兴起几分迷惑,屈归灵难以揣测沈鹰艳如此作为,到底原因何在?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那个娘们都不必有这样的举止,至少,在目前并没有人扰着她,缠着她呀!

    气死风灯的光芒依旧青朦朦的散漾着,屈归灵望一眼失魂落魄般站在那里的甘元斗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向他的坐骑。

    只要过了前面的“双叉渡”,约莫再走上百多里路,就能抵达“海口集”

    了;一路过来,屈归灵对于沈鹰艳的私下溜走颇为不解,同时也有些懊恼,因为他自认在经过这一番患难之后,应该可以向沈鹰艳接触到进一步的问题,说不定便能把那企图夺信的主儿给找出来,现在那娘们撒腿一走,这个疑团恐怕就得到达“海口集”才能解开,不错,目的已在不远,令他感到忧虑的是,能够顺顺当当的抵达目的地么?

    “双叉渡”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渡河,说它不宽,两岸仅有二十来丈的距离,说它不窄,还非得搭渡船方可过河;渡船是一只老旧的舢板,船尾上依着橹舵的汉子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皮肤黝黑泛亮,大太阳底下,连顶草笠也不戴,一颗光脑袋青皮森森,像是才用剃刀刮过不久,人模样要是粗黑浑横,但却挺有精神。

    这条舢板,平时该可坐上十来个人,现在,仅有屈归灵一位搭客,以及他的马儿。

    船老大冲着屈归灵一龇牙——倒是满口雪白,沙着嗓门招呼:“这位大爷,可是待搭船渡河?”

    打量着空荡荡的船面,屈归灵道:“还得等人么?”

    那汉子笑嘻嘻地道:“不等也行,大爷你连人带马,只多赏几文就得,本来每一个客人实收十五枚,如果独个儿包船过去,只收半吊钱,大太阳下,热得慌,怕的是这一阵搭客少,大爷若是要等,有你等的了……”

    屈归灵谨慎的牵着坐骑踏上舢板,在船身的轻微摇晃下,他拣着中间一条横板坐了下来:“解缆过河吧,我给你半吊就是。”

    湿漉漉的麻结缆抛上船首,船老大开始摇橹行舟;河水流得十分缓慢,日光映照着水面,波光粼粼,金霞万道,橹声混合着水流声,节奏单调而沉闷,若是催眠,这悠悠款乃之声倒挺合用。

    望着光活眩闪的河水,屈归灵正想着心事,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他抬头注视船尾的那一位,那人却似全神贯注地摇橹前行,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与和详,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但他总觉得某个地方不大妥当。

    般尾的橹舵僚拨起一波水花,水花翻白,又随即扩散开去,橹舵斜扬,划过一度小小的弧线,再次入水,再次激起一波轻涛,然后,水波又散——是了,屈归灵恍然醒悟——就是这里不对,河流并不湍急,这条渡船却怎的划得这等缓慢法?

    船老大仍旧专心一志的在摇橹,双目凝注远处,两臂颇有韵律的来回操作,光景似是几十年来他就不曾变更过这样的驭舟姿势。

    屈归灵轻咳一声,态度安闲地道:“船家,你是期盼着和什么人在河面上会合么?”

    船老大看了看屈归灵,又笑出那一口白牙?

    “你怎么知道?”

    屈归灵也笑道:“二十来丈的河面,你摇了这一阵,还不到河心,而水流缓慢,你明明可以横直到达对面渡口,却顺流淌下去一大截;老船家了,除非另有心思,否则怎会有此疏失?”

    迎着阳光,船老大笑得一片灿烂,活像有什么喜事令他心花怒放:“果然不愧是屈归灵,经验老到,反应快捷,无论什么法门都能叫你一猜就着;不错,我是在等人,等两个人,一个你想见,一个你不想见,抱歉的是,无论你想不想见,这两个人你都得见!”

    屈归灵道:“看来我是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了?”

    船老大连连点头:“屈归灵,你已经上了贼船啦,贼船好上,下去就难喽。”

    双手撑扶在横板上,屈归灵打量着船尾摇橹的这一位,颇感兴趣地道:“老兄,你大概不是摇船摆渡的吧?”

    那人在额头上抹了把汗,顺手抛向河里,一张黑油油的面孔憨直得决不令人讨厌:“我正是摇船摆渡的,只不过,嘿嘿,摇的不是这条船,渡的也不是这条河,我摇的船比这条舢板大得多,渡的不是河,是汪洋大海,那种风味,可要较小河行舟痛快上十百倍……”

    屈归灵静静地道:“用这种方式胁迫我去见人,老兄,只怕你们是来意不善了?”

    那人笑道:“善与不善,要看你交不交出身上那封信了;屈归灵,要达成目的,有时候免不了得运用点小手法,你知道,逼你就范,并不容易。”

    屈归灵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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