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盆,以至看上去盘上的翠绿色更悦目盈跟了,托盘中,是一只翠绿色泛着白痕的小巧盖碗,轻轻的,她将托盘放在榻前的小儿上。
凝视着她,她也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南幻岳,那双能夺人魂魄的丹凤眼中,一抹古怪的眼神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干咳-声,南幻岳竟显得有些局促的道:
“我想,该是姑娘搭救了我?”
她点点头,仍然没有出声。
南幻岳舐舐唇道:
“大恩不敢言谢,我会记住你的,如果有机会,我将用事实来报答你对我的赐予!”
她古怪又冷漠的看了一眼南幻岳,她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柔和得像能绕缠住人们的心:
“托盘中盛的,是冰糖莲子粥,祛火静心的佳品,你吃点儿吧。”
南幻岳忙道;
“谢谢姑娘,萍水相逢,陌路初识,姑娘竟能慨伸援手,助我于危困伤险之中,更蒙如此盛待优礼,实在感激不尽!”
她亳无表情的眨眨眼道:
“你不要太兴奋,更勿需把我说得那么好,事实上这一切并不只是表面上这样简单……”
南幻岳不禁微微一怔,迷惑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
那美艳的女子一扬头道:
“我告诉你一点做人的经验-一不到量后,永远不要对某一件事情决断它含蕴的内容!”
南幻岳狐疑的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我重伤垂倒之际援救了我,就是如此而已,又有什么特殊的内涵?”
她不似笑的一笑道:
“这些,过些时再说吧,你不先喝点莲子粥?”
南幻岳看着她道:
“你有点怪。”
她漠然的道:
“是吗?”
南幻岳轻轻眯上眼,道:
“敢问芳名?”
她弯月似的眉儿微挑,淡淡的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又用手轻理鬓角,道:
“但我知道你是南幻岳,武林中的‘七大煞君’之一!”
南幻岳有些惊觉的盯视着对方,缓缓的道:
“很荣幸你竟知道我……”
她冷冷的道:
“知道你并不是一件神秘的事,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要是江湖中人,很少会不知道你的,纵然未见,也会听说。”
南幻岳戒备的道:
“这里,姑娘,除了你还有些什么人?”
这美丽又冷淡的女子摇摇头道:
“只有我。”
望着南幻岳,她又低徐地道:
“同时,你不必紧张,如果我对你有不良意图,你早不会活到现在了,前天夜里.我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你杀掉——你进门的时候就晕倒了。”
南幻岳微吃一惊道:
“前天夜里——你是说,我已在这里晕迷了两天?”
那女子点点头道:
“你命大,换了别人恐怕不一定能受那样的伤害,便是可以痊愈,也恢复不了这么快。”
她接着一仰头道:
“而且,你也够幸运,误打误撞,竟找上了这里,又恰巧碰上我在家。”
南幻岳道:
“如此说来,替我疗伤换药,照应我饭食的人全是你了?”
她平静的道:
“是的,全是我。”
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任是南幻岳昂藏七尺,不拘小节,亦忍不住有些脸红耳赤,他讷讷的道:
“这……这真是不好意思……”
浑身翠绿的女子冷峻的道:
“对一个病人或一个伤者来说,并没有性别之分,那只是一个病人或伤者而已,甚至连你的秽物也是由我清理的,在我看来,你和我往昔任何一个医治过的人并没有任何不同!所以,你不用想到其他方面去.”
南幻岳咽了口唾液道,
“姑娘,你——你会医术?”
那女子静静的道:
“会,而且颇内行,也是江湖中人。”
朝南幻岳点点头又道:
“我是江湖中人,但并不一定会和你‘同道’,我分得十分清楚,像你这类人,不会和我走的路子相似!我丝毫也不欣赏你们。”
南幻岳不禁有些愠意,他尽量忍耐着:
“姑娘,照理,以我们这种情形来说,彼此之间应该非常融洽才对,怎么——你好像又不太友善?”
绿衣女子生硬的道:
“现在已来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南幻岳,我和你毫无交往,更非故旧,甚至完全陌生,我需对你表示友善?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我也憎恶你们这一流妄自尊大的狂夫,包括你在内!”
意外的一呆,南幻岳怒火顿升,他沉下脸来道:
“因为你对我有过恩惠,所以虽然你态度冷淡,言词尖刻,更辱及我的尊严,但我不和你计较,不过我要请你知道,虽然你曾好心帮助过一个落难的人,却并不意味着可以对他加以讥诮与污蔑!”
那么僵硬的笑了,她那双凤眼中的光芒竟是如此幽冷,.如此不带一丝丝与她美好外形相衬的韵昧:
“好心帮助一个落难的人?南幻岳.你太天真了,可能你对一些英雄命乖,侠女相助,或是壮士受危,红颜伸援的古老故事听得太多了。那不过只是些故事而已,实际上却少有发生的可能,我不知道什么是好心,什么是坏心,对这种不着边际的形容,我早已麻木了。”
南幻岳感到有些不对,他沉着气道;
“姑娘,你是个煞风景的人,本来,这该是如何融洽亲切又富有诗意的场面?却叫你几句话将气氛破坏完了——好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绿衣女子冷冷的道:
“在你重伤垂危之际我救了你,尽心尽力的医治你,侍候你,给你最好的调养与享受,甚至把我自己的卧室也让给你住,而我和你毫无渊源,南幻岳,你以为我是什么目的?”抿抿唇,她又道:
“如果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出自一片‘好心’,你就是大错特错了,我已经告诉过你,在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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