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屈无忌是说对了,就在他那几个接头盖脸的大巴掌下。这位窒息过去的黄衣大汉终于吐了口气,像是游魂方始返奔般悠悠醒转。
猛一把提起对方襟口,屈无忌凶狠的道:“你听着,老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只要稍微磨蹭,老子便将你这邪龟孙的狗头砸开!”
这名汉子也只刚刚转过一口气来,吃屈无忌这一抓一提一狠,又惊又恐之下,差点儿再度晕了过去,一张大脸也全泛了紫!
轻悄的,仇忍道:“老哥,你手脚仔细点,别憋死他了!”
如钢的五指略松,屈无忌的脸孔几乎就凑上了对方的鼻尖,地瞪眼咧嘴,一副吃人的模样:“不要装死,赶紧给我振作起来,爷们高兴了放你生路,否则哼哼,你他妈便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名黄衣大汉拼命喘着粗气,眼睛也不停的翻动着,好一阵子,他才像清醒过来,恐惧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不速之客,呐呐的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作得……依来……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们如出放肆?”
左掌反复挥扬,“噼啦”两记脆响,屈无忌又是两个耳刮子赏给了对方,于是,这名黄衣大汉的嘴巴立即血流如柱,连门牙也掉了三只。
恶狠狠的,屈无忌咬牙咒骂:“好个不睁眼的杂种,你他妈在这等节骨眼上犹敢出言吓唬你家老子?这是什么地方?他妈的这还会是什么地方?凌霄殿?紫晶宫?十八层地狱?你放明白点,不管你这是何处,老子们既然来了便没将他摆在心上,现在不要再多罗噪一句,老子有话要问你——”
环眼光芒毒厉,他暴戾的又道:“要是你有一个字胡扯,你当老子是不是就能当场将你活剥了当猪卖!”
畏缩的抖动了一下,那黄衣大汉不敢再出言托大,他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到一种深沉的酷毒意味,以至使他相信,如果他真的要磨路拖延下去的话,人家恐怕就必会将他活刮了……
脸上的五官歪曲着,这汉子喘吁吁的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屈无忌怒道:“混你妈个头。是你发问还是我发问?我们是谁?我们是你‘八忠社’的祖师爷!”
仇忍低促的道:“甭和他瞎私缠啦,老哥,时间不多呢!”
迅速点头,屈无忌冷森的道:“我问你,一个多月以前,你们曾大举夜袭‘天魁星’的宅居,事后,可将‘天魁星”仇忍的妻子掳回来了?”
黄衣汉子双目突然大睁,他惊惶的道:“老天——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是屈无忌,他就是仇忍!”
暴躁的低吼一声,屈无忌怒道:“你惊奇什么?——我们并未说不是,快,我问你的话你尚未回答!”
这汉子双目乱转,脸色阴晴不定,口里却呐响的道:“这个……我们下边人可不清楚,全是上头的事……”
屈无忌勃然色变,他咆哮道”“你这个又刁又好的邪龟孙——”
凑近了一点,仇忍冷冷的道:“你真是不知道么?”
一咬牙,黄衣大汉道:“我——真的不知道……”
点点头,仇忍突然一指点在这人“哑穴”上,就在这人刚才“嗷”了一声失去发声能力的一刹,他的手指又紧接着起落如飞在这人身上点了数下!
瞬息间,黄衣大汉面色大变,一双眼珠子几乎凸出了眼眶,他颇际青筋暴浮,嘴巴歪扭,黄豆大的汗粒滚滚淌下来,好像,他在这眨眼间却受到了一种极大的痛苦般……
是的,方才,仇忍已在这人身上施展了内家功夫里一种最阴毒的手法——“闭穴逆气指”,对方身上有五处大穴被封,但却又逼使一段真气贯入此人穴道中,穴道既封,真气反逆,那等味道,有如肌肤上摆上一方大红烙铁,简直就炙痛到心腔子里了……
抖索着,扭动着,黄衣大汉差一点就要嚼舌自尽了,他浑身痉挛,五官移位,大汗淋漓中,终于向仇忍投去乞怜哀恳的眼光。
淡淡的,仇忍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善人?如果你这样认为,你就大错特错了。”
黄衣大汉再也忍受不了啦,他猛一抽搐,整个人便歪倒地下,一脸的汗污泥垢,他嘴巴翁动,苦苦以目光左求仇忍。
一挥手,仇忍先解开了对方的“哑穴”,平静的道:“你好好回话.然后,我满意了,自会消除你的痛苦!”
黄衣大汉子业已难过得觉成一团了,他涕泗滂沱,颤不成声:“仇……大爷……仇……我……说……只要……你老……先替我……免除……身上的这阵苦楚……”
仇忍漠然道;“不再要滑头了,你!”
黄衣大汉子伸了伸舌头,扭动抽搐:“求求你……仇大……爷……你……你要我……说什么……我全答应……快……你说……”
点点头,仇忍慢条斯理的道:“还是方才那句话,你们可掳来我的妻子?”
“掳来了……掳来了……”
仇忍暴烈的道:“人在哪里?”
吸着气,黄在汉子道:“在……在‘八虎牢’……‘八虎牢’……”
双目中寒光如刃,仇忍快速的道:“‘八虎牢’在何处?”
黄衣汉子脸色泛金,气息访悠,他一阵一阵的吸气,断绝的道:“后……庄……在后……庄……”
仇忍接着问:“另外,你们八个头子之一的‘妖铃’卓秋死了没有?”
这位仁兄两眼翻白,声如游丝:“没……有……”
哼了哼,仇忍道:“那‘魂爪’左宏与‘阎王笔’朱俱来此何为?其他还有什么人在你们这里助拳?”
黄衣汉子脑袋一垂,业已晕绝过去,没有来得及答仇忍这句话,屈无忌连忙一试这人鼻息,耸肩道:“这小子又是魂出窍啦,不过还没断气……”
双手飞拍对方全身,替这黄衣汉子解开了“闭穴逆气指”的禁制,仇忍略带失望的道:“可借有些话还没有问清楚。”
笑了笑,屈无忌道:“已经很够了,老弟,至少我们已可确定弟妹安存,并且也知道了她如今的处境与所在……”
仇忍叹口气道:“只不晓得她又受了多少折磨——”
“磨”字的音韵还在他唇边飘漾,他已蓦地反向转回,屈无忌才觉一惊,目光扫处,老天,他已发觉了情况的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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