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缓缓散步,秋离意态悠闲四面眺视着,边又接着道:“其实,普天之下净是黄金,就看你有没有脑筋赚,有没有本事赚,而赚钱之道,并不需要走邪路,施阴毒,堂而皇之的方法有的是,看准了来一下子,就包管十年八年享用不经……”周云笑道:“譬如说?——”秋离皮笑肉不动地道:“譬如说,我这一次在‘金化’县的事,两头一凑,就捞了一笔一一黄金三万七千两!”
“老天爷!”周云惊得一下子伸了舌头直嚷,“这个数目,在当前的行价来说,何止十年八年享用不完?只怕十辈子八辈子也足够了!”
吁了口气,秋离道:“没有什么稀奇的,我拿钱,全说明在无,爱给不给,对方愿意,就干,舍不得,拉倒,大家干干脆脆,无论是替人办事,挡事,甚至也客串走镖护路,彼此银货两讫,各不相欠,这些,或者不登大雅之堂,但却比起那些杀人越货,横抢暗偷的角色来;不知高明了多少倍,而比那些挂羊头卖狗肉,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娟自命侠义的人物来,亦同样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他自嘲地一笑,又道,:“我的金子是用力气赚的,人家将本求利,我是无本求利,反正是做生意,只要不亏心,其道理没有两样。”
周云哧哧笑道:“反正,你是任什么歪理也能够说成光明正大!”揉揉面颊,秋离道:“也不一定,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看法,有些时候,大家的观点不一样罢了,谁也有个对自己有利的主张,呢?”用脚尖踢飞了一块小石子,周云道:“当然……”四处一望,秋离笑道:“这两天,你够享受了吧?”面罩后面孔热了热,周云窘迫地道:“这个……呢,也没有什么……”豁然大笑,秋离调侃地道:“妈的,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害臊的?只是却须保重身子,不要伐亏狠了碍……”讷讷地,周云尴尬十分地道:“我……我知道……我一直很有节制……”眨眨眼,秋离道:“知道就好,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哈哈哈……”周云直搓着手,正窘得无言以对,松林边;一条窈窕的身影,突然闪了出来,那人一出来就娇声叫:“师兄,秋大哥,快来帮我提提篮子呀……”秋离眼尖,目光一瞥之下,已咋舌道:“乖乖,是你的宝贝师妹!”
这时,衣霜已从松林边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她两手提着一只竹编的大篮子,里头全装满了累累松子!
于是,秋离与周云急忙大步迎上,分左右接过衣霜的竹篮,各伸一手执定了,衣霜面色微红,秀发蓬松,鼻尖上业已泌出一粒粒细小的汗珠,她用衣袖拭了拭汗,微微娇喘着道:“可累坏我了,人家整整采了大半个上午呢,也不见你们哪个来帮帮忙!”
秋离哧哧笑道:“姑娘,你师哥新婚燕尔,‘春眠不觉晓’,我呢?又不知道你一大早跑到何处,亦不便启询,你说说,我们两个怎生帮忙法!”嗔了秋离一眼,衣霜笑骂道:“你呀,哼,就是一张嘴生得巧!”
耸耸肩,秋离道:“还没有你师哥巧哪。”
周云忙道:“秋兄,你和我师妹争辩的时候不要拖我下水,我可惹不起她……”这时,衣霜走到那边一块干净平坦的石头上坐下,她喘了口气,又举手拭拭汗,道:“喂,过来陪我歇歇。”
舔舔唇,秋离指指周云,又点点自己鼻尖,道:“是叫他,还是叫我?”衣霜脸庞一红,嗅道:“你们两个!”
秋离与周云相视一笑,大步走了过去,就在石块前面放下篮子各自盘膝坐下,衣霜眼睛看着秋离,口里却问周云:“师哥,我看见廖大哥走了!…”周云顿首道:“是的,他有事急着回去。*
衣霜又道:“秋大哥也要走了吗?”
秋离笑道:“不错!”
眉儿轻整,衣霜低声道:“到哪里去?”秋离平静地道:“去救何前辈及马大哥。”
咬咬下唇,衣霜道:“据你想,他们是出了事?”点点头,秋离道:“一定的。”
幽幽地,衣霜道:“但廖大哥却并没有断言他们一定出了事……”哈哈笑了,秋离道:“姑娘,有些时候,不能全靠人家的臆测,自己也得动动脑筋才行,而我的判断从来就不会太离谱……”低促地,衣霜道:“那么,你还来吗?”一边的周云,业已觉出自己师妹的表情言语有些异样了,这种异样,无可讳言的是一个怀春少女情愫的流露,他生恐秋离言语有失,连忙朝着秋离抛使眼色……秋离是何等机智老辣的人物?衣霜这种神态,他焉有察觉不出端倪之理?柔和地一笑,他道:“我当然还来,以后我也会常来呢。”
衣霜顿时喜形于色地问:“真的?”
秋离笑道:“我怎会骗你?”
掠掠鬃发,衣霜恢复了笑容道:“我要告诉爹,你们到‘白草坡’去的时候,我也得跟着去……”吃了一惊,秋离愕然道:“你?你去做什么?”柳眉倏竖,衣霜冒火道:“我去做什么?我倒要问你,你去做什么?”眉梢子微挑,秋离笑道:“我到‘白草坡’是要与‘八角会’了决一段公案,洗雪一次深仇,而这样做是需要大兴干戈的,换句话说,便要流血残命,姑娘,你该明白这不是去游山玩水,更不是逛庙会埃”哼了哼,衣霜不悦地道:“你以为我伯?”打量了衣霜两眼,秋离道:“我不认为你会害怕,但至少,你不适合这种场合!”
衣霜娇蛮地道:“秋大哥,你不要以为天下的武功全叫你一个人学齐了,别人就不懂,你可知道,我那几手家传剑法也颇堪入目呢……”秋离失笑道:“真的?”跺跺脚,衣霜道:“你要试试?”急忙摆手,秋离道:“不用试,不用试,我晓得一定非同凡响,呢,一定非同凡响……”抿抿嘴唇,衣霜道:“秋大哥,你可听过‘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句话?我爹与二叔全是中原武林道上剑术的宗师,你想想,我的功夫还会差到哪里?别人不说,恐怕就连周师兄也不是我的对手!”
一侧,周云愣了愣,心付道:“这妮子吹牛不要本钱,她那儿下子三脚猫把式只能唬唬二些鸡鸣狗盗之徒,如今却竟要连我也压下一头……”看见周云不作声,衣霜禁不住发急,她尖声道:“师哥,我说得对是不对?”周云苦笑一声,一迭声道:“对,对,当然,当然……”得意洋洋地盯着秋离,衣霜道:“怎么样?这一下你可该相信了吧?”不待秋离回答,她又神秘无比地道:“我便老实告诉你,我爹的压箱底绝技,直到现在周师哥都还没有学全:我呢?近水楼
-->>(第4/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