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漫漫的尘土飞扬,还有,于-寿等人如释重负的叹息。
三匹马在经过一阵发力的狂奔后,逐渐将速度稻缓了下来,鞍上秋离笑对周云道:“今天的天气和你的心境一样吧?爽朗而明亮。”面罩里的双眸浮漾着喜悦与微微的羞容,周云低笑道:“老实说,正是……”哈哈笑了起来,秋离道:“妈的,爱的力量可真是伟大碍……”靠在周云一边并辔相奔的艾小玫,一手拉着马缰,另一只手却不停地抚整她身上那袭男用的黄衫——从黄衫会的人那里借来的,她那张甜腻端秀的脸庞,有着苹果似的红晕,小巧的鼻尖上微微泌着细碎的汗珠,方才那一阵子狂奔,可使她受了不少累……看着秋离,她忽道:“秋大哥,在天山……你好象也受了伤,怎么……我看你宛似一点事也没有一样,照常谈谈笑笑精力无穷?”身子在马背上有节律地轻轻起伏着,秋离平和地道:“可札钦汉给我挂的彩我已经自己包扎过了,无甚大碍,孟渔老儿赏了我那几掌实是不轻,但一则未曾击中要害,二则么,我的‘弥陀真力’也帮不少忙,抵消了他大部分的力道,是以现在尚能谈笑如常,没有躺倒床上……当然,影响还是有影响的,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了……”停了一下,他又笑道:“象我这样成天靠在刃口上舔血的雄汉,先天就生就一副能挨揍的身子,再加上后天的磨励锻炼,天长日久了,自然比一般人的挨刀也就强上一点,挨起打来也比较能挺得住,否则,早就完蛋了!”爱怜地瞧着艾小玫。周云在一旁解释道:“小玫,那弥陀真力’又叫‘弥陀气’是一种至强至韧、明阳并济的内在夫之一种,这种内家功夫极为难练,除了时间恒心及毅力外,尚须具有灵慧的夙根与适当的体质,其学成的经过是艰辛而又痛苦的,可是,一但成功则威力无匹,摧坚如粉,使此技的人受惠无穷……这种功夫是无形的,看不出任何征兆及异处,它与人的呼吸一样使气劲分布于全身的四肢百骸,平时一点也瞧不透,一旦有意,则进可随意念间攻敌,退可自然抵御突至而来加于身体上的伤害,非常的奇异与巧妙;所以,孟渔在秋兄身上的掌击,换了别人可能早就重伤倒地,但秋兄却可抵挡不惧,其妙用便在于他怀有的绝技了……”点着头,艾小玫好奇地道:“这种内家功力,我虽然没有练过,但也很清楚它的一般特性,为什么以前就几乎没有听说过呢?”笑了一声,周云道:“你只是个女孩子,练的全是寻常的外门武功。离这种高深的内家修为还差得太远,当然一般师叔伯们就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提起了……”艾小玫天真地道:“那秋大哥的‘弥陀真力’比诸三师叔的。‘白蟒气’如何?”沉吟了片刻,周云道:“‘弥陀真力’在内家功夫里来说,是几种最为高深的修为之一,但是,功夫的本身厉不厉害犹在其次,重要的是看练这功夫的人所下的苦功深浅,至于秋兄的‘弥陀真力’与三师叔的‘白蟒气’孰弱,我想不用我再赘述,那结果你也看到了……”微蹙着眉儿,艾小玫轻轻地道:“是的……我也看到了……秋大哥的武功实在高强得吓人……就和他的名声一样,听到和见着都会令人兴起一种全身发冷的感觉……”眸子里的目光闪亮而柔和,隔着两马之间狭小的空间,周云伸过手来握住了艾小玫,他低沉地道:“这是外传失实,在我初次见他的时候,心里的想法也和你一样。但是,小玫,我错了,在我遭遇过的那么多人里,我是首次发现象秋兄这么重仁重义豪迈磊落的奇士。小玫,秋兄是一个最重感情,最崇礼教的人,他表面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可是,骨子里他却比什么人都来得尊重,比什么人都来得坦诚……”衷心地点着头,艾小玫悄细地道:“我知道,我也相信,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短,可是,多少我也看出一点来了……”领前的秋离回过头来笑道:“你们一对宝贝当着我的面前捧我,可算怎么回子事?你们就吃定了姓秋的好戴高帽子么?”周云与艾小玫策骑奔近了一点,艾小玫放大了声音道:“秋大哥,我和云哥正在赞扬你的本事好呢?……你不知道,在天山我与你对敌的时候,我猛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好象面对着的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座雄伟的高山,一片浩荡的海洋,那么浑厚壮美,那么深不可测,以至,我使出的招式也全象朝着高山大海击去了;你想想,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撼动山去攻击海,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渺小结果呢?”豁然大笑着,秋离道:“好家伙,艾小玫,你几句话捧得我象在腾云驾雾了,哈哈哈……”在蹄声的奔扬里,周云又启口道:“秋兄,我们到哪里去?”秋离道:“先说你们二位吧;你们的婚事将去请谁主持?”
略一沉吟,周云道;“我想,自然是请我二位恩师了……”侧过脸,秋离道:“中原双绝剑?”周云低沉地道:“是的,是他们两位老人家……”“然后呢?”秋离又道:“婚后住在‘黑豪山’吧?”点点头,周云道:“我想如此……那里我自己有房子,有庄院,还有些下人,而且黑豪山名字虽不好听,地方却甚佳,风光也相当不错……”哧哧一笑,秋离道:“很好,以后也用不着老在晚上蒙着脸出来了,你这‘夜枭’的称号应该改一改,如今已不太适宜啦……”尴尬地笑了一声,周云又道:“我们到达恩师住处之后,便马上进行婚事的筹措,还要去请何大器何老前辈到来摇摇头,秋离道:“不是我们,是你们。”“什么?”周云惊叫道:“你不去?秋兄?”笑了笑,秋离道:“出了这边疆地界,老友,很抱歉就要分道扬镳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有些鸡毛蒜皮的事……”周云着急地道:“但……但我与小玫婚礼的那一天你不在怎么成?这,这不就完全失去意义了么?”咬咬下唇,秋离道:“这样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想了一阵,周云道:“实在的日子我也不能决定,所以,你得一起去呀!”耸耸肩,秋离道:“我有些事一定要先去办,我们约定一个日期好了,假如届时我万一不及时赶到,你们也不用等了……”斩钉截铁,周云摇头道:“不行,你不来我们就不成亲,我们一直等着,非等你来不可!”艾小玫也帮着道:“是的,秋大哥,你一定得来……”伸出舌尖润了润嘴,秋离无奈地道:“好吧,一月之内,如何?”周云毫不考虑地道:“一言为定?”叹了口气,秋离颔首道,“也只有一言为定了,我根本没有转圈的余地,假如为了我你们光瞪着眼过干瘾结不成亲,我这罪过不就大了?”轻啐一声,艾小玫粉脸羞红地低下头去,周云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连连摇着头顶撞不得……马儿奔着,驰着,在徐缓有致的蹄声里,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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