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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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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莽莽云山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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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打着哈哈,道:“秋兄还请早点休息,明朗上天山,有劳秋兄之处正多!……”秋离洒脱地拱拱手,道:“好说好说,我们是彼此彼此。”又干笑了一声,于德寿侧着道:“柴成,为周秋二位大哥引路。”叫柴成的黄衫大汉恭应一声,走在前面,引着秋离与周云自石边的一道小门走了出去。

    穿过一条小小的过道,来到旁边的一间厢屋之前,柴成推开了沉重的白木门,门里还挂着一张厚厚的灰色棉帘,掀开帘子‘,这位生得豹头环眼的黄衫好汉躬着腰身,低沉地道:“二位大哥,里头请。”‘秋离笑着道谢,借周云进入房中。这间厢屋,除了一炕,一桌,四椅,就只有一只泛黄的租糙衣柜依墙而立,此外,任啥摆设也没有了。‘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着哈欠,秋离一下子歪到床上,疲乏地道:“今天搞得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可真累惨了……”周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低沉地道:“这些人哪一个也难斗……”’轻轻以指比唇,秋离大笑道:“来吧,老友你放松一下,好好睡上一觉,明早,你的罪就受得大了。”周云迷惑地道:“此言怎讲?”手指轻敲着炕沿,秋离放低了声音道:“师恩,旧情,同门谊,教里情,而这些渗揉着仇恨,必须用鲜血去洗雪,你说,那外在的与内里的痛苦可不很难令人承受么?”周云黯然了,他转身暗哑地道:“是的,你说得对……这时间终将到来,我也期待了很久。但,既到眼前……我却不知应该如何去承担……”轻松地一笑,秋离懒洋洋地道:“一横心,。一跺脚,脸皮一翻,万事都解决了……”苦笑一声,周云伤感地道:“你说的简单,我,我做起来却是不易……”秋离舔舔嘴唇,道:“那么,我来教你。”-

    轻轻坐到炕沿的这一边,周云将他背后的“寿龟剑”摘下置于一侧,抚摸着脸鞘,他低低地道:“秋兄,你,呢,是否经常翻脸六亲不认?”豁然大笑起来,却又在笑声的尾韵里蓦地沉下面孔,秋离肃穆地道:“你错了,老友,我秋离最重伦常,最尊忠孝,最念旧情,最尚礼义,只是我恩怨分明,妒恶如仇,对那些卑鄙无耻,不仁不义之徒却毫不留情,与这些人谈纲纪,,述疏亲,和对牛弹琴没有两样!”顿了顿,他又冷沉地道:“因此待恶人凶徒,我从不保留自己的憎恨,他们待我,和待世人已是不够仁恕,我又怎能时他们仁恕。”’周云叹了口气,道:“但情感……”哼了一声,秋离恨恨地道:“就是这东西害人,人不能没有情感,但情感若丰富到能以埋灭理智,这情感也就太过可:憎!”’。

    面罩后的目光有些忧寂也有些悲悯,周云瞧着秋离,悠。悠地道:“秋兄,你不要嘴硬,你,是个最懂得情感的人,是么?”身躯微微一震,秋离大笑几声,道:“你不要自做聪明,老友!”说到这里,秋离躺平身子,以双臂为枕,岔开了话题:“是了,你们天山派,老友,除了姓潘的掌门及那什么双道三俗之外,便没有别的能手了么?”沉默了片刻,周云低沉地道:“他们今天说的这几位,都是我天山的第一流高手,但他们却漏掉了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秋离连忙侧着身子,小声道:“你说说看,还有些什么三头六臂的人么?”:吁了口气,周云俏声道:“在天山的‘鬼王峰’,住着一位三师叔。这位三师叔非我中原之人,他是奔回的;名叫’可札钦汉’,世居疆睡,如今已年逾六旬,三师叔个性极端怪异,他一个人独居于鬼王峰上,平素从不下来,除了派中有什么祭典或拜祖等大事之外,就是年节上他也从未与派里上下一起度过。我在天山直到被逐,共有十七八年,也仅仅。见过三师叔四五面而已,他老人家长发似雪,双眉如银,两只眼睛开磕之间有如寒电,一双手臂又细又长,身材高瘦,一年四季只穿一袭豹皮齐膝短衣。昔日闻师父说,三师叔功力已达‘以意伏敌’的超绝之境了……”沉吟了一会,秋离道:“比你那掌门师父还强么?”点点头,周云道,“看当时师父的表情与口气,确是认为如此……曾听得四师叔,哦,就是白云子,他说过,三师叔在一次大雪纷飞的时候,独自拿了把酒壶到峰顶饮酒,一时高兴,将满口的酒液喷上空中十七丈,将正在飞行中的一群银雀完全击落地下,跌落的银雀,更似约好了似的摆成六角形图案……那种银雀是天山特产的一种适于酷寒中的生活的怪鸟,大小只如儿掌相同,飞起来却是又急又快,几乎可以追上北吹的风稍于,平时费尽方法都难得搞上一只,三师叔却一下子便用口中酒打下了那么多,这份功力,实在令人惊骇了。”。

    秋离轻轻扭动着指节没有回答,周云又接着道:“我还听七师叔说过,三师叔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事心头烦闷,他一个人跑下山去,半路上窜出一批饿狼向他袭击,隔着尚有七。八丈远,三师叔连看也不看地斜绕向一旁奔去,但就在他到的同时,那群饿狼已一下子倒毙了一多半。事后七师叔他们去查看那些狼尸,每一头狼尸的额心中间都被透穿了一个小洞,小洞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整齐,宛似一个巧匠用锥子一下一下小心凿上去的,三师叔这份功力,手劲真算到了家了……”’秋离淡淡地道:“这玩意叫‘大禅指’,十分厉害,你们天山什么名堂都有了。”想了想,他又道:“除了这位回回仁兄,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周云沉思了一下,道:“还有一位瘦小枯干,生得一脸皱密的小老头,他不是天山派的人,身分很神秘,我只知道他与师父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秋离道:“此人也住在天山?”周云点头道:“我记得他一住就是六七年,还没有离开的模样。师父对他一直是很尊重,日常时时与他品若奕棋,他的一双手,终年都用两只软牛皮手套套着。”’秋离迷惑地道:“他既不是天山派的人,事隔多年,大概也早走了……”周云摇头道:“这却不敢断定。”‘:舒动了一下身体,秋离道:“那么,他厉害在什么地方?”闭闭眼,周云慢慢地道:“我只看见一次,却是亲眼目睹,他在与师父相对谈笑的当儿,突然一跃而起,这一跃几达八丈,几乎剧看见他跃起,人已到了十五六丈之外,我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他已回到原来的地方。在他一去一回的距离中间,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拳头大小的方形石块,我放眼瞧去,十五丈外原来竖立的一方高有五尺的大青石已经没有了,就这一刹,他已将那块青石切为一方方的小石块,更摆置得平平整整,这份快、急、狠、准,确是令人匪夷所思,不敢想象……”秋离点点头,道:“的确不得了,但愿这老小于早已下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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