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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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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粉蛇蝎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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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事,狼牙帮不是什么好来路,江湖传统,天下钱财见者有份。”周云苦笑一声,不再多说了,他明白秋离是一个有血性、有胆识的英雄汉子,但他生长在江湖中,而江湖里讲求的也就是这一套,黑白两道有他们不同的生活方式,现在,分别也就在这里了。

    此时——

    商人背后的道路上又传来一阵辘辘的车轴声,声音笨重而沉滞,似是一头负荷了太多重量的老牛在吁吁地喘息,秋离回头瞧去,暇,一辆双挽健驴拉着的乌篷车正缓缓向这边行近,,周云也转首注视,他低低地说着:“看情形,狼牙帮要对付的目标就是那辆驴拉的篷车了,他们胆子好大,在这光天化日的坦荡官道上就敢下手……”秋离冷笑一笑,道:“做这种买卖还能挑个好风水地和黄道吉日?当然是哪里碰着哪里算,换我也是一样。”’说着,那辆乌篷车已驰近了,驾车的人是个浓眉大眼形色精悍的四旬汉子,他疑惑地朝秋离与周云汀量着,篷车的车帘密掩,看不见里面有些什么,那两匹拉车的毛驴却是混身汗湿,满嘴白沫流淌,显然,他们已经赶了一大段路了,这大热天!

    卷过一阵尘土,乌篷车辘辘驰过,驶车人又回头瞧着二人一眼,可惜的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插在相树干上的那支长矛!

    望着地下两道深深的辙痕,秋离舔舔嘴唇道:“车子里非金即银,装载得很踏实,那驾车的朋友却只顾疑心我们,倒连正主儿也忽略了,周兄,咱们只不过是啄点零碎的黄雀,恩?”周云尚未答话,前头路上忽然象一条乌龙似地翻起滚滚尘沙,远远地,那匹枣红色骏马又怒矢似地奔了回来!

    周云忙道:“来了,他们即将下手——”秋离懒懒地解下鞍边水囊,倒了一点水在汗巾上。轻轻润湿着面颊,有气无力地道:“哪有个‘们’字?那小子是单人匹马!”周云目光紧紧凝视着那匹迅速接近的枣红马,惊异地呼道:“果然只有他一个!好大胆——那乌篷车开始移行向道路的左侧、吾、那人亦已催马抢向左边……”秋离放眼瞧去,前面十来丈远近,乌篷车正驰向路左,显然是想让路给来骑,但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却疯了似地也朝左面狂奔而来”乌篷车蓦地颠震了一下,两匹毛驴被猛然拉住,正在昂首嘶叫,车上的汉子高声怒吼道:“喂,你这人怎么乱闯一通,这么宽的道路一一”他话声未毕,那匹冲来的枣红骏马骤而斜刺里一煽猛拣,马上的骑士淬然挥手,一条金闪闪的长鞭怪蛇一样霍而舒卷,驾车大汉暴吼一声跳了起来、在空中一翻身已拔出一柄闪亮匕首,照着马上的人便戳了下去!

    马上骑士不声不响,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往前焕窜,他整个人“刷”地斜向右边,在一斜之下又猛旋了一个半弧坐好,在这美妙而惊人的旋转中。那大汉一刺落空扑向地下,他狂叫一声,飞快转身企图再刺,然而,那条金闪闪的长鞭已映着日光一晃之下卷在他的腰上!

    周云一拍手,低叫道:“好妙!”两个字还在他舌尖上翻跳,那大汉已蓦地惨号一声被长鞭抖出,直摔在寻丈之外连连滚动,每一次翻侧之间,地下都印着一摊摊鲜明的血迹!

    马上骑士在飞扬的尘土中扯马缰、整匹枣红马人立而回,转首‘呼”的一声嘶叫。马上人不待马儿立稳,已飘然落地直奔乌篷车而去:地下尘土中的大汉拼命往这边爬着,他的双手十指在滚热的砂土中一寸寸地插下移动,手指上全沾染着粘稠的鲜血,腰际与两胁更是衣衫碎裂,血肉模糊,这一瞬间糊沾上不少灰沙,看上去越觉凄惨,他铁青的脸上淌着豆大汗珠,五官扭曲着一面爬,一面悲切地大喊:“壮士……壮士……里面的财宝你随意取拿、但求你莫伤了车里的人。他们一家骨肉只剩下这母子二人了……”那全身雪白的怪客似乎略一犹豫,又疾速地掠上了篷车,劈手一把扯下了车篷,倒提金鞭,微一探身,已象提着只小鸡般拎出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那孩子粉团团的一张小脸怪让人喜爱,但这时却惊得手舞足蹈号陶大哭,车里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少妇尖泣着扑了出来,一把没抱着孩子反被那白衣人一脚踢到车下。少妇在地上翻了个滚,哀叫着爬转来跪倒,满面泪水地哭着祈求:“壮士,英雄。求你饶了我的孩子!壮士,我宗家一门三十一口仅存我母子工人,我们不会再有复仇的念头。壮士。你就容我母子二人活下去吧……壮士,车里的细软都送给你,只求你饶了我们……”那白衣人手里高提着孩子,稍微仰了仰头,晤,敢情他也是蒙着脸孔,一块雪白的绸巾淹住了口鼻以下的部分,在他仰头的当儿,老天,那双眼睛竟是如此澄澈,如此清莹。水汪汪的两潭清水!那两条眉儿,弯弯地勾了上去,似两抹新月.又象两片柳条……秋离猛地与那人打了个照面,不觉心里一怔,他微噫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问了自己一句:“这个家伙怎的生得如此抚媚?莫不成……是个女的?”在地下爬着的大汉剧烈地呛咳了两声,也哀哀叫道:“壮士,求你,求你饶了宗家这一点香火吧,壮士,我用我的头颅来顶替少夫人与小少爷的命,壮士,求你碍……”白衣人依旧没有说话,只见他眉儿一竖,两只晶莹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十分可怖的煞气,振臂就待抛摔下手中提着的孩子——秋离懒洋洋地叹口气,却及时地大声叫道:“住手!”白衣人怔了一下,目光冷峻得象冰碴一般投了过来,那里面,除了愤怒,还带着一丝儿无可言喻的娇媚!秋离笑了笑,又接上一句方才的话尾:“我说娘们。”白衣人的一双俏眼蓦然蒙上一层狠毒之色,他哼了一声,奋力将手中的小孩摔了出去!

    青衣少妇的凄厉惨叫与孩子在半空中发出的尖锐哭喊组成了一阙短促而又绝望的音阶,地下的大汉狂号一声,颓然头扑向尘埃——秋离蓦地双臂倏震,快得象经历了千百年而自远古掠来的流光那么令人不敢思议地淬射而去,身形一挺一转之下,巳美妙而轻柔地将在空中挥舞着手足的孩子接住,划过一道半弧平平落下。

    地上的青衣少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船地呆了一下,遂即又发出一声惊喜欲狂的哭喊奔向秋离面前,磕头如捣蒜般泣不成声:“壮士……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谢谢你保全了宗家这唯一的骨肉………壮士,宗家未忘人宗于娴向你老人家叩头……秋离伸手扶起了少妇,摇摇头,小心地将手中吓得呆了的孩子交了过去,少妇双手紧楼着孩子,仿佛唯恐有人再从她怀里抢去一般,她一面拍着孩子的背心,一面泪如雨下。

    终于,“哇”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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