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容残废老人有任何表示,飞身出亭往那边树林扑了过去。
悔恨天掠离小亭,扑向左边那片树林,右边那片树林里悄无声息地飞出了一团鸡蛋般大小的黑影,闪电一般直奔小亭中,将残废老人打倒。
残废老人两眼失明,两耳却末失聪,听觉反较常人更为敏锐,他轻易地一闪易使躲开了那团黑影。
他躲开了,的确躲开了。孰料,那团黑影射势一顿,忽然落地掉在了小亭里,落地即爆,轰然一声巨响,小亭一晃,整个儿都塌了。
悔恨天闻声回顾,心神狂震,转身又扑了回来,尘土还在飞扬,小亭成一堆废墟,没看见残废老人。
悔恨天心胆欲裂,忙拨开了瓦砾木头,他找到了残废老人,但残废老人浑身是血,右腰后一个比碗口远大的血洞,已经气绝了。
悔恨天机伶暴颤,大叫一声转身掠出小亭,直扑左边那片树林。
他悲怨腾扑,其快若电,一个起落使到了树林前,这时候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停都没停便一头扑进了树林里。
他疯狂闪扑,这时树林里却无所见,别说人影了,连片衣角都没看见。他窜出这片树林扑了过去,扑进右边这片树林再找,仍然一无所见。
他知道,那声冷笑是从左边那片树林发出来的,但那霸道的东西从右边这片树林里发出去的,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两个人,可是,难道说就在这转眼工夫哪两个人插翅飞了不成?
悔恨天脑际闪光一闪,飞身拔上树顶,居一口匹临下四面看,左前方百丈外一条黑影儿飞闪而逝。他仰天一声悲怨长啸,腾身飞离树梢追了过去。
悔恨天身法赛逾奔马,头也不回地追了过去。
适才发出冰冷阴笑的左边那片树林里,鬼魅也似的飘出一条黑影,是个身材硕长的黑衣蒙面人。他一个起落到了那堆废墟旁,俯身伸手动了一动,腾身又起折了回去,叉亿入那门树林里不见了。
片刻之后,一条人影凉到废墟旁,是悔恨天。
他没能追着那一闪即逝的黑影,他脸色煞白,双眼赤红,身躯抖得厉害,目光落在残废老人的尸体上,人缓缓地跳了下去。
他再不满乃父的作为,毕竟是它的生身之父,生离多年疑死别,甫庆团聚真永诀,何况乃父已落得那么一个面目全非、人形不成的模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恨还不放过乃父,他能不悲痛,他能不难受?
他明白,那声冰冷阴笑是调虎离山,真正的凶手来自右边那片树林,他现在明白了,可是已经太迟了。既是存心杀它的父亲,为什么单把他调开?
他这么想下毒手那人欺他父亲双目失明,要是不调开他,他或许能一眼看出那是能爆炸的东西,不是普通的暗器,那么一来他们的阴谋就难得逞了。
是这样了,悔恨天没有多想,也没心情多想,其实就是他有心多想,一时地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但是他想像得到,千这毒手的,不外两个人,楚陵霄、“残缺门主”,除了这两个人,乃父没有仇人,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情形下还不放过乃父。
他跪了半天,他悲痛,他难受,但是他没有哭,没有流泪。有时候哭、流泪并不能表示极度的悲痛。
他动了,他把瓦砾、断木扒开,他抱起了乃父的尸身,突然,他两道赤红目光直了。
他的目光凝望着乃父手臂下地上,那儿有个血写的字迹,笔划并不规则,有的粗,有的细,但任何人都认得出,那是个“楚”字。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道出了三个字:“楚陵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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