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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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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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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卖瓜的总是说瓜甜,是不?”

    “当然。”白衣客笑笑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有哪一个卖瓜的说瓜苦的。”

    她忽然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白衣客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该是哪儿的人。”

    她讶然说道:“这话怎么说?”

    白衣客道:“我是个孤儿,在襁褓中就没了爹娘。”

    她沉默了,半晌才道:“对不起,我无意……”

    白衣客道:“不要紧,生老病死,人谁能免,当时我不懂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悲痛,至于如今,我懂得什么叫悲痛了,可是我的悲痛轻淡。”

    她道:“那也是人之常情,也是感情,父母子女,固然血肉至亲,但毕竟朝夕相处的感情里大部分……”

    白衣客道:“姑娘说得是。”

    她道:“那……你是跟谁长大的?”

    白衣客道:“我是跟我师父,一位顶慈祥,顶慈祥的老人家。”

    她道:“令师是……”

    白衣客倏然一笑道:“姑娘,我要适可而止了,像我这么个人,适足为师门增羞,他老人家如果知道我现在的作为,一定会很伤心,不说也罢。”

    她道:“我直觉的感到你不是这么个人,绝不是!”

    白衣客道:“姑娘,以貌取人那是大不智。”

    “当然。”她道:“我也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你有一种独特的气度,什么都能作假,什么都能瞒,唯有这种是与生俱来的气度是作假不得,瞒不了的。”

    白衣客微微一笑道:“姑娘,时候不早了。”

    “瞧,”她一付惊觉之态地道:“我又把话扯远了,不知怎么回事儿,别人我却懒得理,就连福安也是一样,可是一碰见你,我就像有几车话似的……”

    一顿说道:“不说了,咱们动手吧,你准备好了么?”

    白衣客道:“我随时等着姑娘发招。”

    她道:“那我就要发招了,你可站稳了,我这身所学自信还差强人意……”

    说着,她抬起了皓腕,就在她玉手扬起,作势欲拍而未拍之际,她突然问了一句:“你姓什么?”

    白衣客道:“我姓李。”

    她“哦”地一声道:“并不姓白,是不?”

    白衣客笑了,道:“毕竟我的警觉性不够。”

    她轻笑一声道:“留神啊,我要出手了。”

    轻飘飘的一掌拍了过来。看她那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柔荑,令人绝不相信,她能拍出多大的劲儿。

    可是,白衣客的感受却不是这样的。

    他只觉一股无形的劲力袭上来,劲力之强大,如山似海,隐隐令他窒息之感。

    他心头一震,道:“姑娘好精纯的内家功力。”

    抬手以食中二指划向她腕脉,不快,可是她那只腕脉无论往那儿躲都在他指力的范围之内,除非她撤招收手。

    她那娇小的身躯也为之一震,道:“我低估你了,看来你的所学要较我想象中的更高。”

    她居然没撤腕收招,皓腕轻巧一翻,纤纤五指反攫白衣客腕脉。

    白衣客道:“姑娘好俊的拿穴手法。”

    一沉腕,两指上翘,由下而上向她掌心点去。

    说话之间,二人招式由慢变快,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刹那之间又对了九招。

    这九招两人都是脚下未动分毫,全凭一只手掌拼斗。

    只听她道:“最后一招了,你要小心。”

    玉手一抬,飞快拍出,但见满天掌影舞动,狂风骤雨般罩向白衣客身前诸大穴。

    白衣客双目微睁,奇光外射,道:“好俊的一招‘散花手’。”

    单掌挺出,看准飞袭向胸口的一只掌影拍了过去。

    只听砰然一声轻震,刹时满天掌影俱敛,她垂手而立,带着喘道:“你是能破我‘散花手’的头一个人,怕也是唯一的一个,你要是生在‘满洲’那该多好,要不咱俩就别有敌意,交个朋友那也挺好。”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姑娘是‘满洲’尊贵格格……”

    她道:“我不是说过么,一入关,我就成了最平凡、最平凡的女儿家,我在‘满洲’是个格格,在你眼里未必也是个格格,对不?”

    白衣客笑了笑,吸了一口气道:“我该谢谢姑娘掌下留情。”

    她微一摇头道:“我知道,我的一身所学犹差你一筹,我要不是你的对手,整个‘满洲’就不会再有你的对手了。”

    白衣客道:“是么?”

    她道:“我无意自夸,你也别不信,我是‘满洲’第一高手,就是放眼当世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对手来。”

    白衣客道:“我跟姑娘对过十招,我不敢不信……”

    顿了顿道:“我可以走了么?”

    她道:“恐怕我这口气永远出不了,你走吧。”

    白衣客谢了一声,转身登上车辕。

    她站在车前道:“你老待在‘长安’么?”

    白衣客道:“不一定,姑娘,我今东明西,并无定所,哪儿有利可图我就往哪儿去。”

    抖缰挥鞭,赶动了马车。

    她站在那儿没动,望着夜空中远去的马车,喃喃说道:“我怎么会碰上他,我怎么会碰上他……”

    谁知道!恐怕只有抬头问天了!

    口口口

    日头老大,大晌午的日光尤烈,真能烤出人的油来。

    “开元寺”前石阶上,半坐半躺地坐着几个要饭的化子,晒太阳,逮虱子,逮一个,挤一个,挤得指甲盖儿上都是血,恶心死人了。

    瞧,进出“开元寺”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避得远远地,只差没掩鼻而过了。

    大太阳底下,“开元寺”前走来个人,是那英俊洒脱的白衣客,登上石阶他随手一丢,“当”地一声,一物落在几个要饭化子身旁一只破碗上。

    那是一面小小的银牌,这面银牌不是落在碗里,而是落在碗边上,像粘在碗边儿上一样,既没往里掉,也没往外掉。

    几个要饭的一怔垂眼,旋即脸色一变,抬起了眼,只见一个颀长白影从眼前晃过,耳边传来一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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