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上前欠身:“请殿下回府。”
白面书生没动,道:“将军,咱们错了么?”
吴三桂微怔:“殿下何指?”
“一旦起兵,百姓就要受害于刀兵……”
“殿下,那是无可避免的。”
“百姓未蒙其利,先见其害。”
“臣跟殿下一样心疼。”
“能不能尽量不伤害百姓?”
“臣当尽心尽力。”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我就罪孽深重了!”
“臣以为,殿下是为收复河山,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是……”
“殿下,古来历朝历代都一样。”
白面书生默然未语。
白发老人道:“殿下仁德,万民之福。”
白面书生道:“说什么仁德,说什么福,我……”
白发老人道:“殿下是为千秋万世,不是为眼前。”
白面书生再度默然。
吴三桂又躬身:“请殿下回府。”
白面书生转身行进“平西王府”。
一行人跟了进去,“平西王府”两扇既重又厚的朱漆大门,再度关上了……
回到客栈,进了李诗的屋。
罗梅影道:“收拾收拾就走么?”
李诗道:“不,不急!”
“不急!”
“我打算多待两天。”
罗梅影微怔:“你是要……”
“多看看。”
罗梅影一双美目中泛现奇光:“你是怕那位三殿下是假的?”
“那位三殿下要是假的,吴三桂早就溅血横尸了。”
“这么说那位三殿下是真。”
“应该是!”
“那你留下来要看什么?”
“我要看看,吴三桂是真拥立三殿下,还是只是利用三殿下。”
“我懂了,倘若他只是利用三殿下D尼?”
“那他随时还都会死!”
“我看吴三桂不会是利用三殿下。”
“怎么见得?”
“照三殿下所说,他在吴三桂这‘平西王府’已经不只一天。”
“当然,有十几年了。”
足证吴三桂早有反正之心,否则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把三殿下供养在他‘平西王府’里这么多年。”
三殿下原就说,吴三桂深悔拒虎进狼之非,正当他准备反戈北指,他遇见了三殿下,那时三殿下才十三岁,所以他只好避居僻壤,养晦待时,选时练兵,密图恢复……”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只是利用三殿下。”
“但愿他不是。”
“不过留下来看看也好,回京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姑娘要不要先回去?”
罗梅影微一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干吗要先回去。”
李诗也笑了。
“要不要换家客栈住?”
“为什么?”
“万一吴三桂有什么行动、他找不到咱们……”
“不,这样更能看看,吴三桂所说的匡复是真是假。”
罗梅影微点头:“倒也是,不过,我衷心的希望,吴三桂所说的匡复,是真不假。”
“怎么说?”
“要不然我会很失望,很寒心。”
李涛没说话。
罗梅影话锋忽转:“你知道么?陈圆圆出了家!”
李诗微一怔:“我不知道。”
“她看破了工尘,心灰意冷,削发剃渡,皈依佛门,法名‘寂静’。”
李诗微微点头:“寂静、寂静,这个法名取得好。”
“吴三桂钱用不完,在陈圆圆之后,美女也买了不少,听说其中有一个叫‘四面观音’,一个叫‘八面观音’。”
“怎么?”
“这似乎又不像一个时念匡复的人的作为。”
“不,我不这么想!”
“你不这么想?”
“姑娘所说的是私,匡复大业是公,两者并不冲突。”
“你倒是相当宽大。”
“我是就事论事。”
罗梅影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想想也是,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本就是这么一个让人争议的人物,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风流,古来名将、名士,那一个不是这样,只要能不因私废公,应该无碍。”
李诗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这也无碍吴三桂的匡复了。”
“应该是。”
“那就行了。”
一顿,姑娘接问:“此地有不少名胜古迹,听说过么?”
“久仰!”
“去过么?”
“这是我生平头一次到云贵来。”
“跟我一样,可愿去游览游览?”
“这时候?”
“不错。”
“适合么?”
“有什么不适合?”
“我所以要多留两天,是为了……”
“我知道,可是你能怎么看?能一天到晚紧盯着,何妨偷得浮生数日闲,为自己过两天?”
李诗为之双眉一扬:“姑娘说得有理,暂时抛开一切,咱们现在就走。”
他站了起来。
姑娘带着醉人的笑,跟着站起。
“昆明”,四季无春夏,气候温和,居民乐于园艺,城内外万紫千红,加以山清水秀,故有花都之名。
“滇池”,昆明波涛南红雄,金碧晃漾银河通,平吞万里象马关,直下千仞蛟龙宫,天外幽峦分点缀,云阁海树人空蒙,乘槎破浪非吾事,已斩渔竿作钓翁。
“大观楼”,君子垂芳讯,达人垂大观。
“罗汉山”、“三清阁”、“龙门”、“达天阁”。
“一日烟波十二时”、“金马山”日出、“高烧”、“升庵祠”、“华亭寺”、“太华寺”、“圆通寺”、“太和宫”、“黑龙潭”、“昆明温泉’,……”
“昆明”的名胜古迹差不多都游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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