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重大,不敢乱猜……”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彼此一家人,指挥使不可见外!”
陆谳老脸更红了,忙道:“阁下是钦差,持有上位颁赐金牌,陆谳怎会,怎敢!”
严慕飞道:“那么指挥使请说说看!”
陆谳定了定神,沉吟了一下,道:“不知是不是找寻建文……”
严慕飞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这件事。”
陆谳笑道:“朝廷可谓找对了人,有阁下出马,找寻建文那该易如反掌吹灰!”
严慕飞道:“那还得指挥使赐以鼎力。”
陆谳摇头说道:“不瞒阁下,锦衣卫奉命大搜天下多次,郑公公(郑和)也曾奉旨前往海外各处,但都未能寻得一点蛛丝马迹。”
严慕飞道:“倘如此,解学士就不会让我来向指挥使当面讨教了。”
陆谳愕然说道:“阁下,解学士怎么说的?”
严慕飞道:“解学士要我来见指挥使,并说指挥使对我这次使命,也许会有些帮助。”
陆谳想了想,“哦!”地一声道:“老朽明白了,解学士该是指的这回事……”顿了顿,接道:“阁下可知道老朽现职的前任、纪纲指挥使此人?”
严慕飞一点头,道:“久仰,太祖在位时,他立过不少功劳。”
“不错。”陆谳点头说道:“纪纲在任内,确实查了不少的逆臣。”
严慕飞道:“那么,如今指挥使提他……”
陆谳道:“阁下有所不知,纪纲跟建文是同时失踪的。可巧上位大军破京之际,纪纲随侍在建文身侧,所以有人以为纪纲必然知道建文的下落,而且很有可能是他助建文逃出京的。”
严慕飞道:“原来如此。”
陆谳皱眉一摇头,道:“阁下不知道,这多年来老朽也一直在搜寻他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找到他。去年有人密报说在汴梁看见他,及至老朽本人赶去时却扑了一个空,虽曾找遍全城,但连他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严慕飞道:“这么说,指挥使是一直在找纪指挥使,而不是找建文了?”
陆谳点头说道:“事实如此,老巧始终认为只要找到他,就必能找到建文。”
严慕飞道:“这么说来,我也只有先找纪纲了。”
陆谳道:“事实上老朽也只能帮这么大忙了。”
严慕飞沉吟了一下,道:“陆指挥使,宫里郑公公为什么远寻到海外去?”
陆谳道:“那是因为圣上怀疑建文逃亡到海外去了。”
严慕飞道:“以指挥使看,有可能么?”
“难说。”陆谳摇了摇头道:“固然,纪纲的行踪在中都开封出现过,可是那并不能意味着建文也在中原,也有可能纪纲是有意出现在中都,引开朝廷对海外的注意。”
严慕飞点了点头,道:“指挥使分析得好,郑公公回来了么?”
陆谳道:“早在半年前就回来了。”
严慕飞道:“不再去了么?”
陆谳摇头说道:“圣上不找到建文绝不甘心,以老朽看,该不会仅这一次。其实,那名义上是宣扬国威,多去几趟该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严慕飞点了点头,沉吟说道:“指挥使说得是,当年上位带兵破京闯宫时的情形,指挥使清楚么?”
陆谳想了想道:“老朽谈不上清楚,只能说略知一二。当年圣上带兵破京进宫的时候,老朽犹是锦衣卫中的一名大档头(一等领班)。老朽带着人进宫探视时,内宫已然起火,宫门口掉着一只鞋子,后经辨认,才知道那是纪指挥使的……”
严慕飞“哦!”地一声截口说道:“怎见得建文、纪纲指挥使,不是纵火自焚,活活地烧死在宫里了?”
陆谳淡然一笑,摇头说道:“阁下,前几年纪指挥使曾在中都出现过,他既犹活着,建文该也健在。”
严慕飞道:“怎见得那密报之人不是看错了,或者是谎报?”
陆谳道:“看错了或有可能,谎报他没有那个胆。此人在太祖时蒙恩,太祖崩前虽然已经告老退隐,但是如今他无时无刻仍为朝廷所用。”
严慕飞道:“该是已化明为暗,秘密地为朝廷效力了?”
陆谳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严慕飞凝目问道:“指挥使,可否赐告此人是谁?现在何处?”
陆谳摇头说道:“抱歉,这个老朽不知道,此人直接受大内节制,对任何朝廷大员有权先斩后奏,在圣上面前是个炙手可热,红透了的人物,任何人都视他为生死判,莫不怕他三分。除了圣上之外,恐怕没人知道他是谁,现在何处?”
严慕飞何等人物,心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肯说。
他清楚,陆谳此人是个十足的鬼精灵,当年的太子太傅蓝玉伙同丞相胡惟庸造反时,告密的人就是他这位锦衣卫的档头。此人不曾入造反之伙,也不可能被邀,而是从眼线之流的人物得到了这消息,于是,蓝玉在上朝时被捕,第二天移付锦衣卫,第三天就被杀了。
说他是鬼精灵,也可以说此人干秘密工作的能力非常高,因之燕王朱棣篡位后,他来个见风转舵,燕王也就把他擢升为锦衣卫指挥使。
当即,严慕飞淡然一笑,道:“这么说,此人确称得上一个既神秘而又厉害的人物?”
“可不是么。”陆谳附和着道:“可是说来也应该,他替圣上建过大功劳,凡是建文的人,自圣上登基以后不到多久,就会被他消除了,纪纲是唯一漏网的人,就像在太祖时……”
倏地住口不言。
严慕飞不舍地道:“此人在太祖时又建过什么功劳?”
陆谳笑了笑,摇头说道:“老朽不太清楚,总之,此人武功身份大不相同,凡人动他不得。”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太祖登基后,火焚凌烟阁诸位功臣,将开国的有辅佐之功的人一网打尽,恐怕就是此人的主张。”
陆谳微微一惊,道:“谁说的?老朽从未听过。”
严慕飞笑了笑,道:“论功劳,该以此为最。”
陆谳摇头说道:“以老朽看,似乎不大可能。”
严慕飞道:“何以见得?”
陆谳目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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