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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黄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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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扑朔迷离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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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香山的“长恨歌”里,有这么一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腻脂,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一历史有艳名的华清池,就在骊山山麓。

    按骊山最高峰有温泉,骊山温泉始于秦始皇,筑屋砌石,号称神女汤泉,汉武帝时更加整修。

    到了唐开元十一年,扩建为温泉宫,天宝六年,改称翠青宫,后易华清池,规模宏伟,有长生殿、集灵台等,占地甚广,并治汤井为池,当时玄宗每年十月往幸,岁尽始返,其中有十八所汤池,俱尽华艳,以芙蓉汤为杨贵妃沐浴之所。夜,初更。

    今夜有月,但却是一弯上弦勾月,清冷而略嫌昏暗的银辉轻洒各处。

    一条淡青人影,扶杖登上了骊山之麓,那是慕容奇。

    到了那如今已半成废墟的翠青宫旧地华清池旁,他停了下来,一动没动,是在凝神搜索四周。

    这时候,由堵断壁后,转出了一名女婢,她碎步行了过来,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慕容奇淡淡说道:“怎么,来晚了?”

    那美婢道:“不晚,我们主母可等急了,请跟我来。”转身行去。

    慕容奇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穿荒园,上石阶,最后停身在一间面对山麓的荒废大殿之中。

    大殿中没燃灯,但由那临山麓处的栏杆洒射进来的月光冷辉,已经很够了。

    大殿中,凭栏只站着一个人,是那位面覆轻纱的白衣女子,轻柔晚风吹乱了她的乌发,她的云鬓,还偶而轻翻她那块面纱,但她象一尊石像,面向山下,独自凭栏,整个人浸沉在月色冷辉里,一动不动。

    那名美婢趋前数步,轻声说道:“禀主母,客人到了。”

    她没回头,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名美婢悄悄地退去,出了大殿。

    好一会儿,白衣女子始缓缓转过身躯,清澈目光透轻纱,深深地看了慕容奇一眼,淡然说道:“你来了?”

    “是的,姑娘。”慕容奇道:“承蒙一纸芳笺宠召,我怎敢不来,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白衣女子道:“我以为我的婢女对你说过了,骊山。”

    慕容奇道:“这我知道,我是问如今置身何处?”

    白衣女子道:“唐天宝年间的长生殿。”

    慕容奇“嗯”了一声,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白衣女子娇躯倏颤,截口轻吟:“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慕容奇淡然说道:“姑娘也有恨事么?”

    白衣女子道:“人生不如意者有十九,恨事谁能无?”

    “诚然!”慕容奇道:“眼瞎、容毁,心灵与肉体创痕斑斑,此恨绵绵,委实是难有绝期,对姑娘的话,我有同感!”

    白衣女子道:“这是你的恨事?”

    慕容奇道:“是的,姑娘,这是我的恨事,但也由于我这段恨事,而牵涉了另一个人的无绝期之恨事。”

    白衣女子道:“谁,什么恨事?”

    慕容奇道;“一坯黄土埋侠骨,世上独留断肠人,这是悲痛恨事,至于人,我指的是东方婉儿。”

    白衣女子娇躯一抖,道:“你的那位红粉知己。”

    慕容奇道:“是的,姑娘,慕容奇复活再现,东方婉儿却已芳踪飘渺,不知下落,毫无音讯,这令人……”

    白衣女子截口说道:“你要找她?”

    慕容奇道:“姑娘,找不找她,目前还很难说。”

    白衣女子讶然说道:“这话……”

    慕容奇道:“我自己现在很难决定。”

    白衣女子诧声说道:“那为什么?”

    慕容奇淡然一笑,摇头说道:“我很矛盾,有时候我认为负她良多,恨不得马上找到她,但一思及我这已毁之容,又渺之目,便会万念俱灰,又希望还不如让她认为我死了的好。”

    白衣女子道:“你自卑?”

    慕容奇道:“有点,姑娘。”

    白衣女子道:“她是你的红粉知己?”

    慕容奇道:“是的,姑娘。”

    白衣女子道;“你了解她够么?”

    慕容奇道:“我敢说很够,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她。”

    白衣女子冷然一笑,道:“我看不然。”

    慕容奇道:“怎么?姑娘。”

    白衣女子道:“在你口中,东方婉儿成了一个俗脂庸粉。”

    “不,姑娘。”慕容奇摇头说道:“你误会了,那只是我自己自卑,跟她无关。”

    白衣女子道:“我以为如果你了解她的话,就不该自卑。”

    慕容奇“哦”地一声,道:“听姑娘话意,似乎也颇了解她?”

    “当然。”白衣女子微颔螓首,道:“恐怕并不比你差。”

    慕容奇道:“我明白了,姑娘是”

    白衣女子截口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东方婉儿。”

    慕容奇道:“姑娘,兰花指……”

    白衣女子道:“我说过,那不叫兰花指……”

    慕容奇道:“姑娘,那只能瞒别人……”

    白衣女子道:“你仔细想想,我若是东方婉儿,跟你已见面,岂有如此冷淡之理?据我所知,东方婉儿曾对月盟誓,此身此心,今生但属慕容奇……”

    慕容奇截口说道:“姑娘,那是多年前的七月七日,就在这长生殿,但姑娘怎么知道……”

    白衣女子听若无闻,接着说道:“而我如今却是人妇。”

    慕容奇道,“姑娘,世间事……”

    白衣女子道:“但据我所知,东方婉儿是个烈女,她永不会变的。”

    慕容奇。道:“对她,姑娘似乎知道得很多。”

    白衣女子微倾螓首,道:“我不否认,对她,我是知道得很多,我觉得当初她不该跟你邂逅,而后更不该倾心于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跟你在这长生殿七月七日夜半订情……”

    慕容奇道:“姑娘这话我难懂。”

    白衣女子道:“我愿意解释,而你也该明白,她自结识你,倾心你之后,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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