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这一路大伙儿倒也没觉得苦,没觉得累。
大伙儿刚过恒山就赶上了五月端午。更巧的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车马停在一片树林里歇息,只等正午那一刻到来。日影一寸一寸地高移。
大伙儿的心砰砰跳,没一个不紧张的。正午快到了,每一个都盯在傅少华手里那半张血令上,看看那字迹到底是怎么个出现法,到底是怎么个神奇法。
连傅少华手心都沁出了汗。照说法,五月端午正午,那半张血令出现字迹,指示一位异人的住处。
可是万一这只是以讹传讹,到时候血令上不现字迹,岂不是白争白夺了一场么!
太阳升上中天,正午到了。
突然,那张血令像是有东西在动,像有不少小虫在爬,接着,字迹一个连一个的出现了。
大伙儿除了阴瞎子外,每个人的心几乎要从腔里跳出来。铁大首先叫了出来:“有了。”
阴瞎子精神一振,急道:“哪儿,上头写的是哪儿?”傅少华脸上浮现起异彩,没说话。
商二却兴奋念了出来:“托托山落霞坪。”
“托托山,”阴瞎子叫道:“少主……”
傅少华道:“疯和尚就住在‘落霞坪’。”
阴瞎子“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阴佩君道:“恭喜少主,贺喜少主!”
查九姑道:“原来少主的师尊就是这位异人,师父帮徒弟,那还有什么话说,行了,咱们已经请得一位异人了。”
傅少华道,“疯和尚要是两位异人中的一位,那么另一位就是他老人家的爱侣了,只是相见并非无期,他老人家怎么出了家,皈依了佛门!”
阴瞎子道:“或许疯和尚已经知道那另一位已过世了,这类异人俱皆至情至性,爱侣去世,相见无期,伤心之余只有出家皈依了佛门。”
傅少华道:“也许老人家说对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如今已经知道异人何处,心可以说是已经定了,咱们上路吧!”
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一行人又上了路。一路无话,这天正午赶到了“威远堡”。
“威远堡”虽然是在山西境内,但它地近长城,过了长城就是绥远,所以“威远堡”这个地方已带着浓厚的朔漠色彩。
车马近“威远堡”,渐渐缓了下来。
铁大道:“‘威远堡’已经到了,咱们要找的人在哪儿,就得费神去打听了,只是,咱们找谁打听去?”
商二抬手往前一指,道:“喏,那不是现成个人么?”
大伙儿抬眼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片瓜田,瓜田里碧绿一片,结满了一个一个的大西瓜,在这种天儿里实在引人垂涎。瓜田里有个人弯着腰正在那儿忙着。
他背朝着路,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他穿一套粗布衣裤,卷着裤腿,足登草鞋,头上还戴着一顶大草帽。铁大道:“问他行么?”
商二道:“打听人还得看人不成,问他不行问谁?”
铁大一点头道:“好吧,就是他了,过去问问。”催马就要驰过去。
商二一把拉住了他的马僵,道:“你别去,让我去。”
铁大道:“我为什么不能去?”
商二笑笑说道:“你别以为打听事儿张嘴问问就行了,这门儿学问大着呢,只有一点儿不对,他明明知道也会冲你摇头,你阁下这副长像就让人起戒心,还是让我去吧。”
说话间车马已来到瓜田旁,商二跳下马走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连叶子也不敢碰着!
可是他刚走两步,也许是车马声惊动了那种瓜的,只见他直起腰,转过身就是一声沉喝:“站住。”
商二一怔,连忙停了步,这时候大伙儿都看清楚他了!
身材瘦削,五十上下,黑黑的脸上长眉细目,胆鼻方口,五绺胡子飘扬着,像貌相当的不错,只是他满脸的冷意,像是很不高兴商二踩子他的瓜田似的!
商二忙一抱拳,含笑说道:“这位老哥,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我打听个人……”
那瘦削老头儿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检我的瓜的呢,我这些瓜是从‘哈密’引进来的异种,放眼‘威远堡’找不出第二处,多少人都想偷想抢,要不是我看得紧,早就没了。”
商二忙道:“是,是,老哥这瓜个儿大皮光,一定是赛过蜜糖的脆沙……”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瘦削老者又冷然说了话:“别夸了,你再怎么夸我也不会摘一个给你们吃,你要打听谁,说吧?”
商二道:“我要打听的这个人姓余……”
瘦削老头儿道:“我们‘威远堡’姓余的人多得很,不下几十家,你要打听的是哪一家?”
商二道:“这个人双名百晓,有个外号叫‘闭门秀才’。”
瘦削老头儿目光一凝,道:“你们要找余先生?”
商二道:“是,是,是,老哥可知道他住在哪儿么?”
瘦削老头儿道:“你们是哪儿来的,干什么的?”
商二道:“这个……我们是河北来的,是余先生的朋友!”
瘦削老头儿道,“河北来的,余先生的朋友?”糟了,商二听这话就心里一懔!
余百晓没这么多朋友,这不就是说余百晓不喜欢交朋友,是个“闭门秀才”么!
可是这不对啊,余百晓要是个“闭门秀才”,阴瞎子怎么会说他交游广阔呢?
匆忙间商二没顾得多想这些,当即说道:“我们是慕名而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瘦削老头儿冷冷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你们来迟了……”
铁大脱口说道:“怎么,难不成他人已经没有了?”
瘦削老头儿两眼一瞪,道:“放屁,你敢咒余先生,你人才没有了呢!”
铁大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可巧这时候傅少华伸手拦住了他,要不然他非发作不可。
商二忙赔上了笑脸:“这位老哥您别生气,我这个兄弟不会说话……”
瘦削老头儿道:“他是你的兄弟,以后该好好管教管教,幸亏他碰上的是我,要换个别人非抽他的嘴不可。”
铁大心里直冒火儿,可是碍于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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