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赎票。”
傅少华抬手把那张“藏宝图”撕为两半,把那没画上X记号的半张图推向吴宣,道:“咱们先付一半,这半张你先拿着,我不见人不交另半张,愿不愿意要这张‘藏宝图’那在你……”
突然一指点了过去,这一指正点在吴宣的左乳下:“我以独门手法制了你一处穴道,现在放你出去,你要是跟我要奸施滑拿着这半张图溜了,你绝活不过三天,你也是个练家子,现在你就可以运口气试试。”
吴宣没说话,但忽然间脸色一变,他揣起那半张“藏宝图”站了起来之后才道:“你的意思我懂,冲着那另牛张“藏宝图”我也会回来,你们在这儿等就是。”
转身走了出去。望着吴宣的身影转过影壁,巴三道:“少爷,您看管用么?”
傅少华道:“姑且试试何妨,除非他不要这半张藏宝图,不要他的命,要不然他绝不敢耍花枪。”
铁大道:“那咱们就等吧。”
商二道:“别闲着,咱们把院子里的人清一清,把金九奶她们请到上房来布置布置。”
站起来走了出去。铁大、巴三、麻四也立即跟了出去。人多好办事,没一会儿工夫院子里的人都进了西厢房,秦三爷跟金九奶还有几位姑娘都被请进了上房,秦三爷被安置在东套间金九奶的香闺里,金九奶跟几位姑娘则坐在外头,由傅少华跟商二陪着,铁大、巴三、麻四还有云英都分开埋伏在四下里去了。
金九奶看得好不诧异,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商二道:“准备樊笼擒虎豹,安排金钩钓海鳌。”
金九奶脸色一变,道:“韦老爷要到这儿来了?”
商二道:“不错,我们另请高明了,重赏之下出勇夫,你不愿意干的事儿,自有人愿意干。”
金九奶咬牙说道:“吴宣这个天杀的!”
商二道:“干吗咒人哪,韦万祺一到,你们两口子就可以走路了,姓吴的这不也等于帮了你们两口子的忙么!”
金九奶道:“凭他也能把韦老爷子骗出来?”
商二道:“他说他能。”
金九奶道:“你们信么?”
商二道:“不信就不会放他走了,是不是?”
金九奶冷笑一声道:“你们上了他的当,吴宣那小子奸滑得很,八成儿他瞒了你们,脚底下抹油开溜了。”
商二摇摇头道:“他不会溜的,他也不敢溜,世上的聪明人不只他姓吴的一人,要没把握我们岂会放他走,你可别把我们都当成了三岁小孩儿。”
金九奶道:“除非你们有人跟着他,要不然我敢说他绝不会再回来。”
商二淡然一笑道:“你等着瞧好了。”
金九奶没说话,但旋即又问道:“吴宣那小子拿什么话把韦老爷子骗出来?”
商二道:“我正要告诉你,我让吴宣把话送进北海去,说秦三爷让人绑了票了,限你三天拿钱去赎票,要不然人家就要撕票,你正在哭天天不应,呼地地无门呢。”
金九奶脸色一变,道:“你们好卑鄙?”
商二道:“兵不厌诈,这怎么能叫卑鄙?”
金九奶霎时间恢复平静,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话韦老爷子会信么?”
商二道:“信不信那就在他了,他信他倒霉,他不信我们倒霉。”
金九奶道:“老三在这地面上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怎么会遭人绑了票,谁又敢轻易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商二道:“在老虎头上拍苍蝇的人,不就正在你眼前么!”
金九奶一怔,一时没说上话来。
商二吁了一口气,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太平歌词,劝人文里说得好,‘今朝脱了袜鞋,明天不知道穿齐穿不齐’,在这儿我先嘱咐你一句,这出戏已经是开锣了,说什么你这个角儿得给我们耽待一点儿……”
金九奶妙目一瞪,柳眉一竖,道:“你们这是做梦。”
商二淡然一笑,道:“随你了,韦万祺跟秦三之间,你只能选一个,顾韦万祺你就得舍秦三,顾秦三,你就得舍韦万祺。”
金九奶霎时白了脸,颤声说道:“你……你们还有天良没有……”
商二道:“有天良也不会在这开赌场坑人,营艳窟利己了。”
金九奶一怔道:“我,我……”
商二一摆手道:“别你呀我的了,我还是那句,两个人你总得舍一个,要舍谁那全在你自己拿主张,我们不能勉强,也不愿勉强,现在离韦万祺来的时候恐怕还早,我算着他要来也要在上灯之后,还有一段工夫好等呢,你少说两句养养神预备上场吧!”
金九奶浑身俱颤,低下头去。
傅少华轻叹一声道:“金九奶,要有人杀了你的爹娘,害了你的满门,这仇你报不报?”
金九奶猛然抬头,道:“你说韦老爷子杀了你的爹娘,害了你的满门?”
傅少华微一点头道:“不错,韦万祺欺宗忘祖,卖身投靠,残害民间忠义,杀戳汉族同类,作孽多端,罪逆滔天,为公为私我都不能轻饶了他,金九奶你是个汉人,也算得先朝遗民,韦万祺他或许对你有恩,但那只是私恩,不应以这些微私恩抹煞那血海般公仇,是不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金九奶你不会没听说过,眼见他人杀害你的同类,蹂躏你的亲人,你能忍不能忍?”
金九奶低下了头,没说话。傅少华道:“我不勉强你,等韦万祺来了之后你尽管喊,尽管示警,只要你自问对得起惨死在敌人铁蹄下那数以难计的我大汉族父老兄弟姊妹们。”
金九奶头垂得更低,仍没说话。
傅少华也没说话,这上房屋里霎吐陷入一片寂静中,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上灯了。金九奶这大宅院里仍是那么静。金九奶平静多了,可是她脸仍是那么苍白,不带一点表情,也不说话。
傅少华在闭目养神。商二直望着院子里的夜色。
谁都不知韦万祺什么时候来。谁也不敢说韦万祺到底来不来。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令人焦急心躁。至少在商二的感觉里是这样的。
傅少华仍在闭目养神,他像是睡着了。
上房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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