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一身所学,要让他在权奸门中扎根站稳,多少忠良,多少百姓受害更烈是其一,只怕将来谁也奈何不了和坤……”
严淑娴道:“这个我知道,我原先对他颇有好感,甚至有点敬佩他,可是现在我却看不起他,耻于跟他为伍。”
金大奎道:“姑娘宁愿冒大风险而不进权奸之门,这一点很让人敬佩,不过我认为姑娘不该再冒这种风险,严家大仇有待姑娘雪报,我兄弟也不能让姑娘再置身于险境之中,姑娘现在举目无亲,人地生疏,也无处可去。姑娘要是不嫌粗鲁,就请暂时委曲委曲,跟我们几个师兄弟做个伴儿,我们吃什么,姑娘吃什么,我们喝什么姑娘也喝什么……”
严淑娴道:“谢谢金三哥的好意,我怎么好打扰几位?”
刘玉卿接口说道:“说什么打扰,怕只怕委曲姑娘,如姑娘不嫌弃,就请暂时在这儿住下,姑娘的血海深仇,我们师兄弟也可以略尽绵薄,我几师兄弟行动比姑娘方便,找起那些贼来也比姑娘方便些。”
严淑娴道:“几位住在这儿想必有什么别的事儿,我怎么好给几位添麻烦。”
金大奎道:“姑娘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我不瞒姑娘,多少年来神州七侠始终暗中进行反清复明的工作,我们无时无地不在打击满虏。但由于满虏入关已百余年,根已深,蒂已固,而且他们对各方控制极严,我们的工作一直发生不了大效用。如今我们改变了策略,从他们的内部着手,松动他们的根基,让他们自己去崩溃瓦解。我们在他们之中潜伏的有人,我师兄弟几个则随时提供支援,这就是我师兄弟住在这种地方所做的事儿。我现在已经告诉姑娘了,我们不怕姑娘给我们添什么麻烦。”
严淑娴站了起来道:“金三哥怎么好把这种事告诉我?”
金大奎道:“因为姑娘深明大义,因为姑娘是汉族世胄,也因为令尊虽然在清朝为官,他一刻也未忘记他是先朝遗民。”
严淑娴一阵惊喜道:“金三哥,你们要我么?”
金大变道:“我们不勉强姑娘,愿不愿意那还在姑娘。”
严淑娴道:“金三哥,这不是别的事,您几位就那么信得过我?”
金大奎道:“我要信不过姑娘,也不会跟姑娘说这么多了。”
严淑娴一阵激动,道:“金三哥,我愿意。”
金大奎虎目放光,道:“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现在咱们要全力对付费慕书,姑娘的血海大仇只能等铲除费慕书之后……”
严淑娴道:“金三哥,我分得出轻重,这么多年我都等了,哪在乎多等几天。”
刘玉卿又拍了一下桌子,道:“早知道那贼是那个秘密组织的,刚才我绝不会放他走。”
金大奎望着严淑娴道:“姑娘,轩辕奇四人已死在费慕书之手?”
严淑娴道:“是的,就是刚才的事。”
金大奎道:“难得他还没有忘记报恩,请姑娘把跟踪那人京里的经过,再说一遍我听听。”
严淑娴诧异地看了金大奎一眼,但是她没有问什么,她又从眼孙瘸子、古瞎子分手之后说起……
夜色好沉浓,整个北京城里已经剩没几点灯光了。有条矮矮胖胖的黑影,翻过一堵高高的围墙,落进一座很大很大的大宅院里。
倏地一道灯光扫射过来,那矮胖黑影立即被罩在灯光之下。
那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长得挺体面,穿一身黑衣,但那身黑衣湿淋淋的,只听他喝道:“是我。”
一名黑衣汉子应声掠了过来。惊声说道:“总座,您……”
矮胖中年人一摆手拦住了黑衣汉子的话头,快步往后行去。
后院里,美轮美免,亭、台、楼、榭,一应俱全,不亚于王侯之家,只见东一条长廊,西一条长廊,交错纵横,不知道哪一条通到哪儿。
东边一条长廊上,一间屋敞开着门,灯火通明,灯光从屋里照射在长廊上。
屋里,陈设豪华而考究,下铺着红毡,上挂着琉璃宫灯,清一色的枣红几椅,大红的缎子面儿软垫。
一张靠椅上,半躺半坐地靠着个人儿,是位美艳娇媚还带着三分俏的年轻妇人。
说年轻,她也近卅了。可是由于她养生有道,驻颜有术,过得是菜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口子,她看起来才不过廿刚出头,肌肤仍是那么娇嫩,白里透红,赛过十七八的大姑娘。
她穿一身紫,紫底粉花的裙褂儿,脚底下是双衬饰工绝的绣花鞋。
小褂儿宽袖窄腰身,蛇也似的,圆圆的,带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劲儿。
欺雪赛需、柔若无骨的一双玉手,十个指甲尖尖的、红红的,一只玉手正在捏葡萄,两个水葱般玉指捏着一颗既圆又大的紫葡萄,小指头弯弯的翘着,雪白的手、鲜红的指甲、紫红紫红的葡萄,颜色配得好,那姿态更动人。
那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就放在靠椅旁,一张漆几上的银盘里。
只见旁边,靠椅后头,站着个十七八的俏丫头,丫头长得美,也带着几分媚,只是她的媚绝比不过靠椅上的那位,她看人一眼能让人心跳,靠椅上的那位看人一眼,能让人骨蚀魂销。
靠椅前头,垂着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小胡子,一个是个浓眉大眼的壮汉子。两个人垂手站在靠椅前,不说一句话,只不时地拿眼偷看靠椅上的美艳妇人一下。
屋子里一共四个大人,但却寂静无声,没一个人说话,就是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突然间,人影一闪,有个人闯了进来,是那个一身湿淋淋的矮胖中年人。
胖小胡子跟浓眉大眼壮汉子脸色一变。
美艳妇人蛇腰一挺坐了起来,玉手里还捏着颗紫葡萄,一双含威带媚的凤目,瞪得大大的,道:“你是怎么了?”
矮胖中年人苦着脸近前一躬身道:“禀坛主,属下特来领罪。”
“领罪?”美艳妇人道:“怎么了,你把事儿办砸了?”
矮胖中年人道:“属下在约定的地方见过轩辕奇四个之后,把坛主的令谕交了下去,然后就暗中跟上了他们,他们在西城根儿找到了姓严的那丫头,眼看就要得手,哪知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救下了那丫头,把轩辕奇四个全放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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