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早已注定,夫人又何必担心?”
胡凤楼目光一凝,道:“将军是说燕侠跟无垢……”
关山月道:“倒也不是指燕侠跟无垢,而是泛指一般。就关某知,燕侠跟无垢,前途艰难坎坷,假如两心相许,假如缘分早定,必能冲破重重难关,那难关也不过是-种磨练,第三者何须插手?否则,即便插手尽心尽力,又岂能改变早定之天意?反增个人的诸多困扰,不就更令人扼腕么?”
胡凤楼沉默了一下,道:“他们之间的唯-艰难坎坷,应该足无垢已皈衣三清……”
“不!”关山月道:“他们之间的艰难坎坷来自-个人。”
胡凤楼道:“无垢的母亲?”
关山月微-摇头:“也不是。”
胡凤楼讶然道:“那是谁?”
关山月道:“贝勒纪刚。”
胡凤楼一怔,脱口叫道:“纪刚?怎么会……”
关山月道:“纪刚掌握了她的母亲跟她的师尊。”
胡凤楼脑际忽然灵光一闪,叫道:“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纪刚对她那么照顾,怪不得专为她从县里运家具来……”
关山月道:“夫人现在相信了?”
胡凤楼道:“无垢的帅父是……”
关山月道:“老道姑天尘。”
胡凤楼一惊:“怎么会是她?这位老道姑出了名的难说话……”
关山月道:“所以说他们前途艰难坎坷。”
胡凤楼目光一凝:“燕侠知道么?”
“不知道,不必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让他自已去探索,让他自己去应付,除非,他过不了老道姑那一关。”
“到时候谁帮他?”
“夫人放心,到时候自有人帮他就是了。”
胡凤楼道:“傅侯跟小翎还不知道……”
“傅侯知道,对燕侠这个郭家人并没有助益,如果照顾序排,傅侯头-个要帮的足自己的儿子,帮不成自已的儿子,他一定转而帮纪刚,却绝不会帮燕侠这个郭家人。”
胡凤楼道:“看来胡凤楼太以孤陋,知道的太少……”
关山月话声忽然-转肃穆:“夫人,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小事。”
胡凤楼目光一凝:“将军,什么才是大事?”
关山月道:“夫人不但从此不要再过问郭家事,甚且在不远的来日,最好能劝傅侯急流勇退……”
胡凤楼神情一震:“敢请将军明教。”
关山月道:“没人不知道允祯,但关某敢说,没有人能比关某更了解允祯,甚至包括他最亲近的隆科多、年羹尧在内、他是一个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的人,尤其嫉恨这心强烈,傅侯不能为他对付郭家,来日必是祸因,而且是个最好藉口……”
胡凤楼神情震动,没有说话。
“再则”,关山月道:“郭玉龙是个超人,但超人也是人,忍耐有限,何况他承袭的原就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致力于匡复的一脉。多年来,他之所以一直静蛰不动,主要是为了傅家,明白的说,也就是为了夫人,免本人处于两难这间。但他领导匡复,势在必行,对付允祯,也是迟早的事。老实说,到那-天,傅家还挡不了他,傅家何不早日急流勇退。”
胡风楼神情震动:“多谢将军明教,也感到将军没有拿我当外人,我记下了,倘若他日傅家得以保全,皆将军今日所赐。”
关山月道:“不敢,关某还有事,不敢多耽误,告辞。”他浅施一礼,转身行去,仍然是行云流水般,可是转眼间已然出林不见。
胡凤楼一袭衣衫无风自动,颤声轻呼:“天,我怎没想到,我早该想到了……”一闪,人不见了,留下一阵醉人的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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