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于今夜窃窥潭府,此举本与下走无涉,但公为今之贤王,如为宵小所乘,殊非公道之所应有,故特函申,尚请速饬左右,严为之备,幸甚。”
羹尧看罢不由一怔道:“这事倒有点奇怪,这不逞之徒敢来生事,已非寻常,加上这寄书人更能于事前知道,前来通风报信,不更怪吗?”
雍王大笑道:“你说奇怪,我却认为是一件快事,不但这寄书人一定是-位奇士,便那位窥探者,既敢到我这府里来,一定也非身负绝艺不可,自云家堡奇遇之后,这算是第二次咧,在二哥未来之前,我已想好了,今夜我便打算把云家父子兄妹全请来恭候这位暴客,二哥便不来,我也着人去奉请咧。”
羹尧沉吟道:“话虽如此说,王爷却不可大意,自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王爷,今夜还宜小心为是,您不看这信上有如为所乘,殊非公道之所应有这两句话吗?要依我说,还宜严加戒备才对,不然不特难免意外,也对不起这位奇土一番好意咧!”
雍王摇头道:“戒备当然非有不可,不过如果太森严了,一则令那位暴客不敢露面固然不好,二则那位寄书人既然以贤者见许,也许跟来看看,他既以宵小目人,足见目无余子,对这位暴客足可料理,又何必不容他一现身手,让我们稍开眼界咧?”
说着,一面笑着,一面便命人去邀云家父子兄妹,一会儿全部来了,雍王又把那封信给大家看了,云霄首先沉吟了一会道:“要依老朽揣测,这位寄书的,一定是我道中人,说不定还是一位知名能手,只看这信上的语气便知道了,那个来窥探的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对他这样轻视,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决不能不小心,如果人家既这样在事前就来报信,凭我们这几个人,还不能把来人拿住,那不一样被报信的人轻视吗?”
中燕闻言忙道:“老山主您请放心,事前如不知道还罢了,既已知道,不管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汉子,我们也得将他留下来。要不然,咱们也别在这北京城里混咧!”
云霄不禁瞪了他一眼,中凤在旁笑道:“爸爸您别生气,要依我看,这事也许今夜我们连手全不必动,只作壁上观便行咧!”
羹尧不禁诧异道:“你是说那寄信人一定会出面替我们拿人吗?”
中凤把头一点道:“我正是这等看法,您请想,他这信上虽然说明与他无涉,果真一点作用没有,人家为什么又写上这一封信咧?而且他这‘公为今之贤王’,这一句便有进身之意,既然藉此进身,焉有空写上这一封信便算了之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雍王拊掌大笑道:“毕竟云小姐所见不凡,便我也是这等想法咧!”
中燕道:“既如此说,那这位寄书人一定先与窥探的人同谋,事后又想卖友求荣了,那还算什么人物咧!”
羹尧道:“这却不然,你不看他公然说人家是宵小不逞之徒吗?如果真正事前同谋怎能如此说法咧!”
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依雍王的意思,只还如平常一般,由玉英保护上房,张杰着守前厅,中燕藏身花厅房上专一查看动静来往接应,其余各人全在花厅饮酒静以待动。不过各人全将趁手兵刃藏在身边,准备随时动手,其他各处,一律在二鼓以后,便将灯火熄灭,以便将来人引来。这样布置好了,到了二鼓以后,众人因为吃酒只是摆个样儿,全是浅酌低斟,不敢尽量,看看一个更次过去,那张杰正短衣束扎,藏在第二进厅房鸱角后面,猛听宅外民房上轻轻一声胡哨,忽然从下面胡同里,窜上来两条黑影,直奔府中而来,当前一人,首先一纵上了东边风火高墙,手搭凉棚,四面张望了一下,向后上来的一人,一打手势,全向西花厅而来,因有雍王吩咐在先,只要来人不纵火杀人,不到四花厅,决不许动手,所以只在房上向下面递了一下暗号,并不加阻拦,反将身形藏好,那两人自从入府以来,一路通行无阻,不一会便越过好几重屋宇,到了花厅前面一进房上,一见花厅上灯火通明,男女老少坐了一桌,正在饮酒,似乎毫无戒备,转有点迟疑,那云中燕隐身花厅屋脊之后,正好看得明白,只见两人全是一身玄色夜行衣靠,当头一人尖嘴削腮,个儿又矮,便如活猴一般,手中握着一口狭长苗刀,正在张望着,后面那人,生就一张黑脸,又是一身皂衣,伏在屋脊后面,只有两只眼睛闪闪生光,不一会儿,那猴形汉子,忽然刀交左手,右手向胁下一摸,倏然身子一长,中燕知他要发暗器,哪里容得,正待喝止,那人只喝得一声打,一点寒星已向花厅座上飞去,猛听云霄一声长啸,便如龙吟一般,也从厅上窜了出来,只就半空中,略一招手,便将那件暗器接住,人却并未停留,一下便落在对面房上,两下相隔不过丈余,接着一声冷笑道:“两位朋友,既然到此,就该报上字号,谒见主人才是,难道这一镖就算是到门帖子吗?”
那人见状陡然一惊,向后退了一大步,也大喝道:“云霄老儿,休得卖狂,你侯大太爷,今天既来,难道还怕你不成?”
云霄闻言,又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竟是在野鸡岗占山立寨的通臂猿侯异,照这么一说,那一位一定是铁罗汉向成了,二位既然到此,想必有话交代,到底是找这里的雍王爷,还是要寻老朽见个高下咧。”
那侯异冷笑道:“凭你这棺材瓤子,还值得你侯大太爷来费手脚吗?老实说你大太爷和这位向贤弟来此只为了这次来逛北京城,手头缺了盘川,打算借个一两万银子用用,你既系此间护院,便尽个地主之谊如何?”
云霄方怒喝一声:“竖子无知,焉敢戏我。”
双掌一分打算扑过去,那边云中燕已和向成两人交上手,在呛啷啷铁索连响之下,那带着血滴子的软鞭,直向来人裹了个风雨不透,接着遥闻一声叱咤,羹尧也从席上斜窜了上来,先向云霄略一拱手道:“老丈乃本府上宾,焉有与这等下三滥毛贼较量之理,且看年某前来拿他如何?”
那侯异一见羹尧身穿熟罗长衫,夹沙马褂,手中连兵刃也不带一件,看去分明是一位少年公子,但那从厅上窜上来的姿势却美妙已极,便云霄也不过如此,不由又是一怔,喝道:“你便是年羹尧吗?既打算动手,为什么不带兵刃咧?”
羹尧笑道:“江湖鼠辈,凭我来对付你这样的下三滥,还要动用兵刃吗?是识相的,赶快放下武器,随我下去,听候发落,如真为了偷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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