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并有诅咒太子的事,已被皇上知道,特为专旨召进宫去,严予申斥了一顿,并且革去两名护卫,着闭门思过三月以观后效,如今那红衣喇嘛大概也得到风声,恐怕皇上查究,已经率了一般徒众,悄然回蒙古去了,这一来,你今夜前去六阿哥府内,便又省心不少咧。”
桂香不由睁着一双妙目,看着允-道:“此话当真吗?我只怕未必咧。”
允-笑道:“你这人怎么因人废言起来?不瞒你说,这个消息确是程师爷打听来的,我起初也将信将疑,后来自己进宫一打听,六阿哥因为豢养喇嘛受了严旨申斥,罚令闭门思过确是真的,他在皇上面前又极口否认府中藏有喇嘛也一点不假,所以我推断,六阿哥为了畏罪让那喇嘛暂时离开一下,也许是真的,不信停一会你再当面问一问程师爷,便知道了。”
桂香把嘴一披道:“我才不去问他咧,要依我看,这人除会说大话骗人而外,简直一无足取,怎么您偏相信他咧?”
允-笑道:“你也不必太轻视他,此人委实确有几分才情,并非完全徒托空言,只不过玩世不恭,名土气习太重而已。其实他对我却是一片忠诚,绝非世俗之土可比,你只向后瞧下去便知明白了。”
桂香不好再说什么,只有睃了他一眼媚笑道:“哎呀,算我说错啦,您王爷赏识的人,还能错得了吗?对不起,谢谢您,先出去坐一会儿,我这就要穿衣服来准备到六王府去咧,要不然,得罪王爷还能原谅,要违了军师的将令可就槽透了咧。”
允-笑道:“原来你还记着这个碴儿,须知他也是为了我呢。人家对你,不也当面谢过罪了吗?依我看,你二位这点小过节还是化去才好,改天我再备酒,替你二人解和如何?”
说着,径向房外而去。
桂香一面更衣起来,一面笑道:“照王爷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当咧。本来嘛,我新来乍到,怎么比得人家是您老师咧。不过,您得想想,这些时我为了侍候您,有半点顾惜自己这个身子吗?”
允-闻言,猛可的回身笑道:“你对我这一番心,和受的委屈我全知道。你放心,总有那么一天,总也教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便了。”
正说着,倏然看见桂香已立在床下,正袒着酥胸,和一双玉臂,在更换小衣,一身雪白肌肤,掩映着大红抹胸,种种妙相全陈眼底,偏又口衔罗带,星眸斜睨着自己,不禁为之神夺,便又待向房中走去,桂香见他又转身看着自己,不由吃吃连笑,慌忙将小衣扎好,抢了一件短衫穿上道:“您这人,怎么这样不老成,连人家换一换衣服也要偷看,难道您真还没……”
说着玉颊飞红,又觑着他一笑,一把推出房外,霍的一声,连忙将门关上,安上了屈戍一面娇声道:“对不住,您先请下楼去,咱们停一会花厅再见。”
只急得允-在房外忙道:“现在时间还早咧,你且把门开一开,咱们静静的聊一会儿一同去不好吗?”
微闻桂香在房中娇笑不已道:“谢谢您,我才不上那个当呢,还是您先去吧,我只等衣服换好,梳上一个头就来咧。”
允-不由心里痒痒的涎着脸笑道:“那还要等上好一会,你还是让我进来坐一会,看你梳完头再去。”
桂香半晌不语,允-又在门上敲了两下,也不见答应,方恨了一声要走,猛然又听她格格一笑,呀的一声把门开了,挽着一头长发,走出来含笑道:“您别生气,请进来坐吧,不过晚上我还有事,您可不能再缠我咧!”
允-一看,她已穿好了一套桃红夹袄裤,却把一条青布围裙,围着胸前,那一头漆黑的长发,挽在手中已经过了膝盖,真有长发委地之概,再加上玉颊生存,媚眼微扬,口角眉梢隐含笑意,不由薄怒顿解,也笑了一笑道:“你到底还是上了我的当咧,早这么把门开了,不大家全好吗?”
桂香瞅了他一眼嗔道:“谁让您是王爷咧,我就知非上当不可,也只有依您,要不然那不成了反叛,您能有得饶我吗?”
说罢,取过梳篦,微睹着气,竟自梳起头来,等头梳好之后,又调脂弄粉,着意晚妆了一会,这才解下围裙,回眸一笑道:“王爷,现在咱们也该走咧!”
允-自进房以后,便静静的看着她梳洗,一点也不动,有时也故意说上两句俏皮的话,但桂香始终不十分睬理,心疑桂香真的生气,未免脸上有点讪讪的,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不禁大笑道:“我也上了你的当咧,原来你生了这好半会的气,也是装着玩的,倒吓了我一大跳咧。”
桂香得意的一笑道:“我这一个什么样的人,怎敢在王爷面前生气?不过不是这么一来,您真能这样安详吗?”
接着,又纤手搭向允-肩上,把一张樱口附向耳边,不知悄悄的说了两句什么,允-不禁点头笑了一笑道:“既如此说,咱们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再骗我咧。”
桂香也点点头,又取过一块帕子将新梳的头包上,取过那柄缅刀束好,连暗器也拾掇停当了,放在身边,允-不由大诧道:“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此刻就全带上,打算就去吗?”
桂香笑了一笑道:“咦,您不是说要备酒给我和程师爷和解吗?那我在前面吃了饭,又何必再回来拾掇这些东西咧?”
允-笑道:“那你是愿意和程师爷和解了,果真如此,我也乐得备一席酒,权为你两位息争,可是以后都不许再像乌眼鸡一样咧。”
桂香嗔道:“您这人怎么这样偏袒着那怪物?是我惹他的吗?您试想想看,从我一到这儿来,他有一次肯放我过去?这幸亏我夫妇二人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眼睛里面,一切都是真金不怕火来烧,又承您王爷不弃,对我这个人还觉得不错,他纵有坏话也说不进,要不然,焉有我的小命儿活着?这能怪得我吗?”
允-涎着脸道:“算了,他那也是为了我,才那么小心谨慎,既把话说明以后,便是一家人,他还能那样待你的吗?”
接着又笑道:“我闻得,你要论师门渊源,还是他的师叔呢,你一个当师叔的,还不能原谅这个大侄儿吗?”
桂香看着允-噗哧一笑道:“我要真有了这样一个大侄儿,那算倒了八辈子的足霉咧。”
说着又嫣然一笑,才相携下楼,一到了西花厅上,程子云早又穿好了那身袍褂,架着一付宽边大墨晶眼镜,从内面迎了出来,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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