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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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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邯郸奇遇第(3/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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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挣扎着,羹尧又笑道:“兄台!你错会意了,小弟虽然不才,还不至重马轻人,就这马有些来历不明,既敢买下,也还不惧。不过因为兄台举止决非常人,所以打算相邀一叙。敝寓就在前面高升栈,且去小饮三杯,去留任凭尊意如何?”

    那人见羹尧称呼已由朋友改为兄台,看看那马,又看看自己身上,不由慨然道:“既承抬爱,在下权且遵命。”

    说着一手枪过那马缰绳,跟在后面便走。羹尧笑着又抢过马来道:“还待我来吧,不才相邀实无他意,如果兄台如此,倒有点亵渎了。”

    说罢牵马先行,那穷汉心中愈加感动,两只眼内,不由泛出泪光,羹尧看在眼里并不开口。一直走到店门口,年贵已在探头相望,一见羹尧牵着一匹泥污狼藉的瘦马,后面跟着一个穷汉,不由奇怪。店小二一见那穷汉也不由一怔道:“马爷,您跟这位少爷是相识吗?”

    穷汉未及开言,羹尧却拦着将缰绳递给小二道:“烦你先将此马牵去,寄在槽上,替我喂些上等细料草豆,却不可与别的马拴在一处,明日我临走自有重赏,另外招呼厨下给我准备一席酒来。”

    说着携着穷汉便向自己房间里让。年贵不由暗中好笑,我们少爷今天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一人一马真堪配个对儿。但又不敢说出来,只有跟在后面。那店原是一连二进的房子,羹尧为了清静,便在第三进的东边两间上房。等把那穷汉让进自己房间才说:“兄台尊姓大名,贵地何处,为何却流落此间?”

    “唉!”那穷汉微叹一声道:“在下姓马,双名天雄,原藉陕西三原,家父曾在前朝左良玉将军帐下任过都司,生下了在下之后,就未回去一直都在军中。左将军去世,公子梦庚降顺大清以后,家父经过辗转改编被调到关东加以遣散,,闻得故乡在流寇之乱中,家园已成废墟,进退维谷,只有在辽东落了户,另娶后母竟不回去。想不到先母,在这场大乱之中,虽一再流亡,幸而逃得性命,并将在下抚养成人,闻信之后,一恸而绝,遗命在下务须寻到生父,一同回去。谁知在下到了辽东,家父因事已经下狱,发配打箭炉,没奈何只有再行赶赴西川。可是所带路费有限,到了辽东,身边已无分文。所幸后母深明大义,代筹了二十两银子,才能成行,未到这里又用完了,所以只有寻些短工做,打算积上点路费,再向西走,不想人地生疏。就连做工也不容易,倒白耽误了三个月。”

    说罢,不禁惨然。羹尧听完连忙立起来,双手一拱道:“不才失敬了,原来兄台竟是一位万里寻亲的孝子。”

    那马天雄连忙答礼一面凄然道:“爷台未免言重,想我马天雄,既不能事母又不能事父,何孝之有?不过只求将来能寻到家父见上一面,此心也就安了。既承爷台雅爱,能以尊姓官印见告吗?”

    说着眼中忍不住流下泪来。

    羹尧答道:“不才姓年名羹尧,也是路过此间,此番北上,系为回京省母,二来也是为了会试……”

    天雄道:“原来爷台,竟是一位举人,在下更失敬了。”

    双方寒喧之后,小二已经送上酒来,一面说道:“少爷,您那匹马想是饿疯了,吃了一斗料豆还不够呢。”

    马天雄不等羹尧回答,先向小二说道:“不要紧,你只管再添些草料给它吃,最好加一点黄酒在内,让它吃饱了我再来料理。”

    “兄台怎如此深知马性?想是一位今之伯乐了。”羹尧不由笑问。

    “在下因寻父辽东,曾在牧场待过两三年,所以对于马性稍知一二。这匹马论身骨长相都是异种,可惜被那小子磨折坏了。不过只要保养得好,是不难复原的。少时待我洗刷出来,爷台便知道了。”

    羹尧笑道:“这是厮养之事,何敢有劳兄台?”

    说着便举起一大杯酒来相劝,马天雄也不推辞。吃了几杯酒后,羹尧又笑道:“适观兄台推那大车时,举步手势,对于武功似有极深造诣,究竟是何家数,能见告吗?”

    马天雄几杯下肚,不由引起一腔心事,双手一振两臂道:“在下确曾练过几天,不过爷台虽是一位举人身份,手底下的功夫却胜我十倍,适才自不量力,倒见笑了。”

    羹尧擎杯笑道:“那是那条草绳所致,并非兄台不济,既承以朋友待我,如何这等客气?”

    说着又向年贵一招手,附耳说了几句,年贵点头而去。两人又对饮了一会,饭罢之后,马天雄一看天色笑说;“年爷,我们去看看那马好吗?”

    羹尧笑道:“兄台且慢,少停再去。”

    说着,年贵已从外面捧着一堆衣服进来,羹尧略看之后便向天雄道:“适因小弟与兄台身裁相去稍远,自己衣服不堪相赠,所以特命小价去向外面估衣铺买了一套,且请一试,如不合身可以教他再去调换。”

    天雄不由一呆,再看那堆衣服自内衣一直到袄裤长袍马褂帽子靴袜俱全,略一沉吟,又看了羹尧一眼,便笑道:“年爷您这样待我,在下只有将来慢慢再图报答了。”

    说着取过衣服,径就内问换好出来。羹尧见他身穿青灰洋绉袍,外罩元色团花摹本马褂,下面元色湖绉棉裤,足登元色素缎薄底快靴,再配上丰颐高额,一副同字脸,两道浓眉,一双大眼,高的鼻梁,一张阔嘴,虽然脸上仍然不脱风尘之色,已绝非方才落魄样儿,不由笑道:“兄台,如今我们且去看那马吧!”

    天雄一笑又向年贵道:“老管家,劳你驾了,这身衣服真合身极了。”

    说罢便同赴东院马厩,一看那马果然单独系在槽头,此刻已经吃饱,抬头看见两人走来,立刻迎着长嘶一声,又一-阵欢跳,好似知道迎接新主人一样。天雄端详了一下,便脱下外衣,向掌槽号头,借了一把刷子,牵了那马向羹尧道:“我知道院落外面有个水池,正好洗马,您一同去看看好吗?”

    羹尧点头答应,替他拿了衣服,一同出了院子边门,果然有一处池招。天雄将马牵到池边,用刷子仔细洗去泥污。只见那马,浑身漆黑,并无半根杂毛,脚下毛旋如钱,又仿佛龙鳞一般,除瘦削依然而外,也绝非在煤车下面挣命光景,不由向羹尧道:“年爷,你看这马如何?”

    羹尧走近马前,抚着伤痕,不禁更加怜惜道:“马兄端的好眼力,这真是一匹不易见的龙驹,不过这背上伤痕有碍吗?”

    天雄道:“这马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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