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飞哈哈大笑,道:“厉老儿,快快舍了我去跟你那宝贝女儿亲热吧。”
厉勿邪、龙飞倏然惊醒,龙飞大叫,厉勿邪一把抓住两只粉臂,须发暴涨,身形剧颤,老泪两行,哑声说道:“丫头,咱爷儿俩是在梦中……”
姑娘厉冰心娇躯一挪,偎向老父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龙飞突然大笑,道:“好了,好了,够了,贤父女一个胡子那么长,一个玉立那么高,满湖游客皆注目,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休要冷落了多年未见的故人,收收泪吧。”
父女俩,这才收泪分开,姑娘厉冰心羞红了娇靥,上前盈盈施礼:“龙叔。”
龙飞笑道:“好侄女儿,此龙叔不是那个冒牌龙叔,你这一礼不谓多,这多日来龙叔却快要急死了。”
厉勿邪那里目注费云飞,激动地道:“费老儿,多年音讯绝,今梦中相逢,甫见面便领你这份厚情,你叫我父女怎么个还法。”
费云飞笑道:“暂时不必,异日由我那侄女儿连本带利一起还吧。”
这话,厉冰心懂,刹时娇靥通红,垂下螓首。
龙飞有着一刹那的错愕,但是他没说话。
费云飞接着又道:“厉老儿,我千里护送侄女儿来此,再加上故人重逢,难道你就任我站在这儿不成么?”
厉勿邪赧然而笑,慌忙举手让“座”。
坐定,姑娘厉冰心偎在了老父身边,她忽地皱眉起道:“爹,您怎么满身的酒味儿。”
厉勿邪龙飞尚未说话,费云飞已然笑道:“侄女儿,适时那一幕我看见了,待我说给你听听,如何?”
接着,就把适才所见说了一遍。
听毕,姑娘厉冰心皱眉而笑:“爹您也真是……”
厉勿邪摇头说道:“别一见面就数说爹,你跟你费叔是怎么碰上的,快说给爹跟你龙叔听听。”
厉冰心微一摇头,道:“爹,这您还是请费叔说吧。”
厉勿邪与龙飞齐望了费云飞。
费云飞未等问,便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龙飞皱了眉,道:“费老儿,你办差了一件事,乃是美中不足的小疵。”
费云飞笑问道:“老龙,你何指?”
龙飞道:“便宜了那沈东山匹夫。”
费云飞摇头笑道:“老龙,多年来的身受已使我大澈大悟,我不愿多造杀孽,多沾血腥,何况,他并不是罪魁元凶。”
厉勿邪点头叹道:“费老儿菩萨心肠,越发地令人羞……”
费云飞忙道:“厉老儿,休再提那件事,侄女儿已对我说了,且语之甚详,有道是:‘真金不怕火’,只要诸位明白了,我也就知足了,只是皇甫林也未免太……”
厉勿邪忙道:“费老儿,莫怪皇甫,如今我几个才知道,你跟他都是被害之人……”
费云飞微愕说道:“厉老儿,这话怎么说?”
厉勿邪忙把真“南令”夫妇出现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费老儿,你看,这分明是……”
费云飞道:“厉老见,你相信了?”
厉勿邪道:“有‘碧目魔女’在侧,这还能假得了么?”
费云飞道:“这么说,世上有两个‘南令’?”
厉勿邪点头说道:“不错,一真一假。”
费云飞道:“那怎么没有两个费云飞。”
厉勿邪微愕说道:“费老儿,这话怎么说?”
费云飞淡然笑道:“有人陷害‘南令’而嫁祸‘南令’,也有人陷害‘中尊’,却为何没有人假冒‘中尊’而嫁祸‘中尊’。”
厉勿邪道:“有,怎么没有!只是那假扮你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费云飞愕然说道:“厉老儿,这话又怎么说?”
厉勿邪道:“你糊涂,我几个对你的误会因何而起?”
费云飞倏然失笑,道:“不错,确有人假扮冒充过我,只是……”
顿了顿,接道:“厉老儿,听你那话意,似乎害我的另有别人。”
厉勿邪点头说道:“本来是,适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费云飞淡淡一笑,道:“厉老儿,你认为世上有两个‘南令’,一真一假。”
厉勿邪毅然点头,道:“正是,难道不对?”
费云飞未答反问道:“且把你对真假‘南令’的区别分辨给我听听。”
厉勿邪慨然说道:“那容易,害我几个那‘南令’是假,前几天在‘洞庭’所遇,且有‘碧目魔女’为伴的‘南令’是真。”
费云飞笑了笑,道:“似乎很对,厉老儿,我请问,以‘碧目魔女’为饵害人的是谁?”
厉勿邪道:“这还用问?自然是那假‘南令’。”
费云飞道:“就算他是假的,我试问,他能以‘碧目魔女’为饵害人,是不是也能召来‘碧目魔女’为伴骗人?”
厉勿邪呆了一呆,道:“费老儿,你的意思是说……”
费云飞淡然一笑,道:“从侄女口中,我听说了有关冷遇春的遭遇,冷遇春是唯一知我被害详情的人,可惜你几个没见……”
龙飞突然说道:“费老儿,我两个见过冷遇春了。”
费云飞一怔,旋即笑道:“那最好不过,可曾跟他谈起……”
龙飞点头说道:“谈过了,而且谈的很详尽。”
费云飞道:“那么,我请问,据他所说,被害的是谁?”
龙飞说道:“他说是你费老儿。”
“是喽。”费云飞淡然笑道:“他奉‘南令’之命,也出于被迫害人,人是他害的,他自然知道被害的人是谁,又何处来个‘南令’被害人。”
龙飞呆了一呆,道:“那有可能他没有看清楚……”
费云飞纵声笑道:“奉命害人的是他,他岂会看不清楚?老龙,你不是个糊涂人,有这可能么?有这一说么?”
龙飞没说话,转眼望向了厉勿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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